家裡來了新的小孩,幾個兄弟都好奇得很。
可看那人兩步一崴腳,三步被鳥屎砸。
那點好奇馬上消失,立刻退避三舍。
不僅自己跑,還抱著暖寶一起躲。
他們家這麼倒霉,可還是在林氏生暖寶之前。
暖寶不要幾個哥哥抱,「放暖寶下來,暖寶要去找那個鍋鍋。」
蕭家兄弟傷心了,他們被妹妹拋棄,有豬接近我方白菜。
齊時晏從小都是一副被人避之不及的樣子,也只有他母親從不在乎他是不是個倒霉蛋。
所以蕭家兄弟跑了他一點也不意外,可是看到那個小奶糰子也被抱走,心裡還是有些失落的。
他就坐在正屋門口的台階上,聽著屋內說話,感受著這份孤獨,一個小肉手突然抓住他。
回頭,是那個小奶糰子蹲在他身後,笑眯眯露出幾顆小米牙。
「鍋鍋,你在想中午吃啥嗎?」
齊時晏剛才那點失落瞬間被撫平。
「我不餓,你是不是餓了?我讓他們拿點點心給你吃?」他知道小孩子都喜歡點心。
果然小糰子一聽到點心,眼睛立刻變得明炯炯,忙不迭地點頭。
他馬上對一個侍衛道:「去拿點心。」
小糰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又往前挪,直到小短腿能夠一晃一晃才滿意。
侍衛拿進來幾盒點心,還搬過來一個桌子放在兩人面前。
小糰子一看到那個非常精緻還雕刻著好看的花樣的盒子就覺得裡面的點心一定很好吃。
果然盒子一打開,就見一股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
小糰子非常配合地拍手,還對侍衛豎起大拇指,「真棒!」
那侍衛嚴肅的神情有些許龜裂,這奶糰子還是個自來熟,又看了一眼小主子,見他神情平靜,也暗暗鬆了口氣。
食盒分成了一小格一小格,小糰子見盒內的點心每樣看起來都不同,選擇困難症的她手伸到這邊,又伸到那邊都拿不定主意。
齊時晏見她這副樣子,覺得好笑,直接取出來一個放在她的小肉手上,「不著急,都是你的。」
小糰子「哇」了一聲,「好棒,暖寶不要選擇,暖寶全要。」
那侍衛還沒走遠,聽到這話,差點笑出了聲,這糰子也太有意思了。
小糰子和齊時晏在外面吃著點心,聊著飛到天邊的天。
蔣一默在屋內對蕭氏夫妻及元朗說起了齊時晏。
「晏哥是我舊友的孩子,可惜在娘胎時他母親便中了毒,這毒非常霸道,也被過到了他的身上。」
林氏一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便身中劇毒,心疼不已。
「上次你們賣給我的人參和靈芝就是為了救他們娘倆。」
蕭永福鬆了口氣,「看這孩子,似是不像中毒,那毒是解了?」
蔣一默想到當初的兇險,苦笑著搖頭,「並無,只是暫時將命救回來了。」
「他母親本就在有孕時中毒,又拼著性命生下了晏哥,已時日無多,我拿回去的人參和靈芝將她救了回來,卻不想……」
蔣一默抹了把淚,「卻不想賊人見她身體轉好,又下了另一種毒,她,當場就……哪裡還有時間再給晏哥解毒。」
林氏掏出帕子揩淚,「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她一定非常愛這個孩子,才撐下來了,那些賊人,真是……」
林氏痛心,同樣都是母親,她完全能夠感同身受。
吃著點心的小糰子看了齊時晏一眼,抓住他的手問:「小鍋鍋,你生病了嗎?」
齊時晏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小糰子這邊吃著點心,還豎起了耳朵在聽牆角呢。
「我,沒事。」他以為是自己臉色不好,才讓小糰子有此一問。
小糰子放下他的手,心道,確實是中毒了,而且還是混合了幾種毒藥的毒。
他現在沒事,大約是因為這些毒在他體內形成了相互制約的作用,一旦有一種毒被解了,就是他身亡之時。
除非這些毒能夠一起解。
屋裡還在說。
「為了不讓晏哥繼續被賊人毒害,我便帶著他離開了家裡。」
「現在外面都知道他已毒發,時日無多。」蔣一默低頭,有些話他還真說不出來。
蕭永福明白他的意思,但能讓人幾次三番下毒,萬一那些人知道他還活著,收留他的人也必定會被牽連。
誰知這時,滿嘴點心的小糰子爬起來走到門口,「娘,我要小鍋鍋,一起。」
林氏沒想到暖寶會突然冒了出來,正要說話,突然看到她一嘴的點心屑,哭笑不得說道:「你又吃啥了,小饞貓!」
說著給她擦乾淨,順手抱到懷裡。
「他爹,這孩子是個可憐人,再說,暖寶都說了,沒事的。」
蕭永福心道,你閨女是要跟人家一起玩,哪裡說沒事了?
但他只敢在心裡說啊,反駁林氏,那是大逆不道,暖寶會生氣的。
家庭地位瞬間一目了然,明明白白了。
蔣一默連忙站起來,就要給他們跪下去,被蕭元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蔣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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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一默道:「那晏哥就麻煩諸位了,我們會付房租的,過兩天村子裡會來一位大夫,到時候可讓晏哥去找他。」
他咬了咬牙,「我,回去報喪!」
小糰子突然開口,「房豬是啥?不要房豬,不想吃鹹的,想要這種點心,每天都要一盒。」
蕭元朗轉過頭,不讓父母看到他差點憋不住的笑。
林氏卻突然反應過來,「要什麼房租,你可是幫了我家大忙的,你要是給房租我可就不管他了。」
「就是,只要點心。」暖寶狠狠點頭,娘親說得都對。
林氏哭笑不得。
蔣一默心裡憋出的那點狠勁瞬間消失無蹤,他哈哈一笑,「點心管夠,等會回去我就把做點心的師傅送過來,她會的可多了,你就可勁折騰她吧。」
小糰子伸出手,蔣一默不解卻也伸出手。
小肉手在他粗糙的大手上一拍,「成交!」
壓在心頭的大事解決了,蔣一默也不多留,但他走路都比來時輕鬆不少。
出門前,他無意中撇見在葡萄架下乘涼的大白,驚得一個趔趄。
「元朗兄,這,這一定是狗吧!」蔣一默問得那麼沒有自信,大白仰起頭「嗷嗚~」一聲,嚇得他臉色一白。
忽然不知道讓小主子在這裡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了。
蕭元朗笑出了一口白牙,「蔣兄,這是我們暖寶的小夥伴,大白。」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給了蔣一默一個就是你想的那樣的眼神。
到晚飯時,林氏已經給齊時晏收拾好了房間,蔣一默答應給暖寶的點心師傅也送來了。
是一個約莫三十的婦人,叫寒娘。
長相非常的普通,放在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種。
據說是有祖傳手藝在身上的,會做非常多的好吃的。
這讓小糰子每次看到她都狂流口水,還星星眼眨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