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強勢的吻

  林婠婠被巨大的信息衝擊著。

  謝長宴弄不清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拼命翻進了皇宮,想要追尋謎團,而她想不明父親林鄴的死,哪怕知道有危險,也想繼續追查。

  難怪,她一直覺得謝長宴和自己有幾分親近,她在他的身上,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是在共情嗎?

  林婠婠猛地意識到,兩人的姿勢實在太曖昧,不動神色地起朝里挪了挪,「長宴,你又救了我一次!」

  夜色下,他冷峻孤傲的輪廓幾乎溶在了黑暗之中,幽深的眼底藏著稀碎的亮光。

  謝長宴抬手把她額角的髮絲捋了捋,若有若無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婠婠,你在藏經閣不是一樣替我打掩護嗎?」

  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眸光一沉,有幾分鄭重,「你還想離開靖南王府嗎?請如實告訴我。」

  林婠婠一怔,盯著那他黑色的靴底失神,他們的婚事是她能左右的嗎?

  遲遲沒有等到回應。

  謝長宴的聲音很輕,「換句話說,我們大婚之後,你去了幽州,放得下他嗎?」

  他的語氣極其溫柔,落在她的耳朵,不知為何她卻聽出了幾分別的情愫,像是還帶著委屈在訴求。

  林婠婠瞳孔一縮,十分錯愕,看來那晚,她主動吻傅羿安還是被他看見了!

  「你都知道了?」林婠婠心裡苦笑,當初他們在濮陽,她小產的事他都沒有捅破,如今是要跟她攤牌了嗎?

  謝長宴已脫了外袍,露出裡面象牙白的中衣,身姿沉岳如山,肩寬腰窄,蓄勢待發。

  他朝裡面擠了擠,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腰肢。

  堅實寬闊的胸膛貼著她的背脊,哪怕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下,也能感受到那緊緻的腰腹肌肉流暢而野性,猶如一團想要焚燒她的烈火。

  她驚慌失措,心亂如麻。

  一陣冷冽的松木似的幽香直衝鼻尖,還混雜著他獨有的氣息。

  「我不介意!」他坦言。

  「為什麼?」林婠婠啞然。

  「你只是先遇到他......」餘下的話,她根本聽不清,旋即,他垂首用另一種方式,噙住了她的唇瓣!

  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他吻得纏綿悱惻、急促霸道,野蠻甚至瘋狂,幾乎一瞬,就讓她覺得快要窒息。

  林婠婠瞪大眸子,懵得雙手無措,不斷地掙扎反抗。

  難道前面他們一直都是以『朋友』名義在掩耳盜鈴嗎?

  越是受挫,他越想要得到她的順從臣服!

  一隻大手覆在她的腰肢下反覆摩挲,蠢蠢欲動,就像一隻飢餓的猛虎,隨時想要撲倒她這只可憐的小綿羊......

  「謝長宴,不——」

  他終於鬆開了她,那眸光比剛才更晦暗,帶著一抹再明顯不過的情慾。

  她胸口上下起浮,大口喘氣,嗓音幾乎破聲,「你下去!」

  謝長宴眸光閃躲,聲音低啞,「嗯!」他一躍就跳下了馬車。

  林婠婠抄起他那濕漉漉的外衫,狠狠地扔了下去。

  謝長宴一把接住,轉手又扔給了不遠處的劍竹,驀地放聲笑了出來!

  兩人走出了一段,劍竹見他一副採花大盜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提醒道,「大人,這附近有成衣鋪子,要不咱們還是穿一件外衣吧!」

  「掃興,閉嘴!」

  **

  林婠婠和眾多貴女一同抵達集仙殿,已有一群宮娥跪在了外面。

  銀白的流光燈把大殿照得恍如白晝,伺候的宮人,人影婆娑綽綽,噤若寒蟬。

  隨著曹內侍揚聲通傳,「宣眾貴女們進殿。」貴女們都跨進殿中。

  她們一回宮,徐思柔就提醒她前朝最新的情況,大意便是,陸太后因立儲問題和朝臣意見不合,現在又冒出了一個先帝有血脈遺落民間,甚至還是遺旨存在,大發雷霆,一怒之下就病倒了。

  哪怕陸太后病倒了,同樣要折騰這些貴女。

  這不就要她們過來侍疾!

  林婠婠心中不屑,徐思柔是陸太后正經的兒媳,伺候她天經地義,其他幾個也來侍疾,難不成,這裡面會出一個晉王妃?或者他們的側妃?

  只有她一個混在裡面,不倫不類!

  陸太后一頭濃密的青絲自然垂下,神色懨懨地坐在龍床上,在那繡著金鳳牡丹的緞帳襯托下顯得皮膚十分蒼白。

  歲月好似格外眷顧她,在她臉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反而因執掌朝政,渾身上下散發著無與倫比的風姿。

  陸太后年輕時,一定是一個絕色的美人。

  陸太后漫不經心低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貴女,「都起來吧。」

  緊接著,曹內侍尖細的聲音傳來,「太后身體有恙,可有人願意近身伺候湯藥,若願意者向前一步!」

  這不是存心折騰人嗎?

  誰敢說不願意?

  幾乎所有人都向前了一步,林婠婠蓮步微動,可她因走神落後半拍的動作實在太過明顯。

  曹內侍威懾的凶光立馬落在她的身上。

  林婠婠眸光微閃,裝著看懂了他的眼神,強權面前,她哪裡敢使性子,只得打起十二精神來應付。

  其中一名貴女,主動請纓,只是她剛邁出步子,陸太后眉頭一擰,曹內侍就讓她跪在了一旁。

  接著又有一名貴女,一碰到藥碗,剛拿起湯匙就濺了一滴出來,又被曹內侍給攆去跪著。

  之後的興許是緊張忘記試溫,也被罰著跪在一旁。

  眼看輪到徐思柔,曹內侍卻直接跳過她,「徐姑娘,先坐會吧!」

  林婠婠徹底明白了,陸太后真的是在給晉王選妃!

  而排在林婠婠前面這位,便是崔相之女崔沐離,陸太后仔細打量了她一眼,招了招手,「模樣到是妥帖,你過來吧。」

  她雪腮粉面,今日穿的淺藍素白絹對襟,搭配翠藍色百蝶紗裙,整個人清雅靚麗,大氣端莊,似含苞待放的牡丹,倒有幾分正妃的氣度。

  林婠婠半垂著眼眸,暗自鬆了一口氣,若是她伺候好了陸太后,她就不必再受折騰。

  崔沐離接過藥碗,動作流暢熟練,沒有出半點錯,可她的湯勺剛遞到陸太后口邊,陸太后緊閉著唇,絲毫不動。

  崔沐離一時間,更是進退兩難。

  在得到曹內侍抬手示意下,她默不作聲地跪到了一旁。

  林婠婠見她眼眶微紅,幾乎下一秒泫然淚下,她心中只剩一個想法,趕緊讓我直接去跪著吧。

  這時,宮外有人通傳,孫內侍步履匆匆地跑了進來,神色慌張,「太后,奴才找到你病痛的根源了!」

  說罷,他身後的小太監急忙捧上來一個托盤,那上面赫然擺著一個,扎滿了銀針的人偶。

  陸太后走下床榻,臉色驟然一變,那醜陋不堪的巫蠱人偶上還貼著她的名諱!

  林婠婠眼皮一跳,立馬意識到自己已深陷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