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蔥里歲月的愛情故事

  「這段愛情,我回憶起的時候,就像回憶起我第一吃榴槤的感覺,開始衝著甜蜜而去,一口下去是像吃了一口屎,過後又覺得甜甜的。」劉金峰坐在單車上說道。

  他一腳踩著河堤的混凝土護欄,一腳跨過自行車,微微側著單車,保持單車穩定,身子往單車牛頭趴著,眯著眼睛眺望著遠處緩緩開動的貨輪,貨輪在夕陽下,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懶惰地多動,像只受傷的蝸牛。

  我咔嚓兩下蹬著自行車腳踏板,湊到劉金峰跟前說:

  「你說的是你跟保安阿媚這段感情嗎?」

  劉金峰接著說:「其實,我是愛過阿媚的,你信不?」

  我說:「我信。」

  劉金峰說:「那天我跟阿媚確實是開房了,該做的也做了。在那天晚上我向阿媚發過誓,我是真心愛他的。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阿媚的男友是李盛,哦,是前男友。」

  我說:「也就是說你不算橫刀奪愛對吧?」

  劉金峰說:「肯定不是!肯定不是!我跟阿媚在一起的時候阿媚已經跟李盛分手了的。我確信這點。」

  我說:「阿媚為什麼會跟李盛分手?」

  其實我心裡想,李盛哪裡比不上劉金峰呢?要身高有身高1米8幾,而且人家李盛也是當過兵的人,樣貌堂堂正正,走起路來有模有樣,可精神了。不像劉金峰,一看就是一個痞里痞氣南方矮小伙。

  劉金峰說:「為什麼跟李盛分手啊,你聽我慢慢講,這些也是阿媚告訴我的。」

  阿媚是這樣說的。

  阿媚說:「一開始跟李盛在一起是因為阿媚也是當過兵的,開始時候就有了不少共同話題,我們一直聊對方在部隊裡的事情,後來慢慢地他對我窮追不捨,甜言蜜語一堆堆的,經受不住他的強攻,跟他認識不到半年我們就開始了同居生活,我一開始也是喜歡李盛的,也會給我錢花,也會給我買東西,也會帶我去吃重慶火鍋。我還發了照片給我爸媽看,他們都說很喜歡很帥氣很高大可以處,我才更加堅定了跟李盛在一起」

  阿媚接著說:「同居了之後才發現李盛這個人愛打牌,打完牌就喝酒,還會家暴打人。有一次喝得稀巴爛,晚上12:00才回來,回來後我幫他擦洗身體,他弄得一身髒兮兮的,而且還是他的朋友送他回來,醉醺醺的,醉得像一坨爛泥。我就說他,我說你怎么喝那麼多啊,喝不了別逞強嘛,還喝,我就說這幾句。他一拳頭打到我臉上,我整個人都懵了。心裡想人怎麼會動手打人啊,這個我熟悉的人瞬間變得無比的陌生了,我愣住了好一陣子說道,你打我啊。 」

  李盛說:「我就打你怎麼啦!賤貨」。

  當他說出這些這麼難聽的話時,我整個人徹底的崩塌了,他原來高大帥氣的模樣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那麼模糊了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說:「李盛我看走眼了你,你這個人渣。」

  然後又是來給我一拳頭,將我的眼睛打腫了一個大包,我打開出租屋的房門準備要逃走,他一把我拉拽住,又扇了我一巴掌,罵罵咧咧的罵很難聽,我不想重複他的話了。因為門已經打開了,應該是吵到了鄰居

  鄰居跑出來說道:「大晚上的吵什麼吵,明天吵不行嗎」

  李盛二話不說,一個酒瓶從屋子裡砸了出去,酒瓶撞到鄰居的房門摔到地上啪的一聲,摔了一地。玻璃碎片四濺橫飛,嚇得鄰居趕緊躲到屋裡去了。

  阿媚邊哭邊說道:「這人太可怕了,暴力傾向,易怒狂魔,想不到李盛是這樣的人。」

  後來,第二天李盛醒來之後就跪在地方磕頭,一直磕頭把自己的額頭都磕破了,流得滿臉都是血,太恐怖了,一遍又一遍求我不要怪他,他是喝醉了的,不能控制自己,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總是心軟,想了想,原諒他吧,給他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沒想到,萬萬沒想到他後來又喝酒又打牌,打牌輸了錢就拿我發脾氣,發脾氣就打我,那段時間我總是青一塊紫一塊去上班,簡直是無法見人,每次都跟我們保安隊長說,是不小心摔下樓梯的。

  保安隊長打趣我說:

  「又摔樓了啊,這麼不長眼,怎麼保廠里一方平安啊。」 我簡直無地自容。

  後來實在受不了他,死性不改的暴力傾向我就跟他分手了,他說要殺了我,威脅我說要殺了我全家,非常害怕

  阿媚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劉金峰)緊緊地握住拳頭,立馬就要收拾他的衝動都有了。

  阿媚非常害怕我跟她戀愛的事情被暴露,惹來李盛我們的殺身之禍。

  我一直安慰阿媚,叫她放心有我在絕對安全,再說這是個法治社會。

  阿媚說:「千萬不要讓李盛知道我們的事情,否則的話會很慘的,在廠里要假裝不認識。」

  我說:「我劉金峰行得正走得正,我怕個鳥。」

  我問阿媚報警了沒?他威脅你要殺你全家。

  阿媚說:「沒報警,我媽不讓我報警,怕把事情鬧大,激怒他。」

  後來我跟阿媚的戀情還是在廠區散開來了,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嘛,再說我也不喜歡做地下老鼠一般偷偷摸摸去談場戀愛。阿媚越是遭受不幸,我越是想要保護阿媚。

  我說:「後來你們的戀情發展得怎麼樣啊。」

  劉金峰說:「後來我們,每個星期都去開房做愛。瘋狂地做愛,床板都搖塌的那種。」

  劉金峰邊說邊做著猥瑣不已需要打馬賽克動作,像是一隻獲得了叢林優先交配權的大猩猩。

  我說:「你愛上的是阿媚的身體麼?」

  劉金峰說:「生理喜歡算不算愛情?愛情的成分里應該包含著80%的生理喜歡吧。」

  我沉默不語,不知如何作答,畢竟我也沒有具體的戀愛經驗。

  劉金峰說:「你來廠里快一年了有沒有喜歡的女孩。」

  我說:「有一個心動女神,就是……。」

  劉金峰說:「就是什麼?」

  我唯唯諾諾地說道:「搞砸了!」

  劉金峰說:「怎麼搞砸的?」

  我說:「我們生產車間裡面不是有個辦公室嗎?」

  劉金峰說:「喔……你看上了新來的那個川妹子對吧,哇!那個川妹子確實不錯。膚白貌美,前凸後翹,個子小小的,蠻可愛。」

  我說:「不錯吧。」

  劉金峰說:「具體是怎麼搞砸的?」

  我說:「她來的第一天我就盯上她了,我每天在機台那裡盼望著她的出現,她每次出現都是充滿驚喜一般,亭亭玉立,小巧端莊的走路方式真的很特別。微微卷的小波浪披肩長發,散發出一種青春校園裡獨有的少女氣息。不管是穿著工衣還是穿上小外套都難以遮掩她勻稱的身材比例。」

  劉金峰打趣道:「我靠,流口水了都,哈哈哈!」

  我將白眼翻到後腦勺上說道:「有一次她又從我們機台前經過,出一件白色襯衫。」

  劉金峰打斷我說道:「是不是透透的,可以隱約看見她的內衣造型的那種。」

  邊說邊猥瑣地看著我,等我回應他。

  我又將白眼翻到後腦勺上說道:

  「你說還是我說?」

  劉金峰說:「你說,你的女神當然是你說啦。」

  說完又拍拍我肩膀。

  我接著說:「她那天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白色襯衫夾在緊身牛仔褲里,走起路來可精神了,小嘴巴總是微微上揚,給人一種陽光向上的感覺,高高的馬尾辮在她挺直背後一搖一擺,微微觸及柳絮細腰,真是太迷了。」

  我內心的自卑感總提示著我這種美女永遠輪不到我,只配遠觀之,且是遠觀之而不可褻玩焉。

  那天我就跟我旁邊新來的學徒工龍少聊天。我說:

  「龍少,這美女好漂亮喔,我超級喜歡。」

  龍少說:「是吧。」

  我說:「是啊,要是能娶她做老婆就好咯,能娶到她我少活20年都願意。身材這麼好,胸又大又圓,屁股又翹。」

  我說邊做抓波龍爪手的動作,笑意淫淫,眉飛色舞。

  龍少詫異地看著我,沉默不語,表情嚴肅,欲言又止。

  我繼續說道:「你看她的腿又細又直,你看她的腰,摟著她的腰倍舒服了,倍有面子了,是吧。」

  龍少還是沉默不語地看著我,眼神里有些不屑,還是欲言又止。

  我接著說:「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搞到她的QQ,不知道誰認識她,你認識她不?龍少。」

  龍少說:「認識啊。」

  我說:「真的假的?」

  龍少說:「我是她哥,親哥,你說認不認識?」

  我尷尬不已地看著龍少說道:「阿~哈~不是吧。」

  龍少說:「我叫龍少基,我妹叫龍嬋娟,你說是不是真的?」

  我延續著尷尬與侷促地說道:「哈,我剛剛說的都是開玩笑的阿,不要放心裡,龍少。」

  龍少眼神複雜地看著我,不再搭理我,默默地幹著手上的活。連續好多天我跟龍少沒有說話聊天。

  說到這裡,劉金峰仰天大笑地說:「不算搞砸啦。」

  我說:「後來就沒有勇氣追她了。再後來我發現她跟一個男的在同一把雨傘下出出進進。」

  後來龍少說:「他妹妹早就有男朋友了,在學校就談了,談好幾年了。」

  我的愛情夢還沒萌芽,就直接進入了失戀階段。

  但龍嬋娟這個充滿詩意的名字,還是烙印在我心裡,久久不能抹掉。

  劉金峰說:「慢慢來唄,像你這種慢節奏性格的話,確實有點難搞。」

  我說:「有得救嗎?說。」

  劉金峰說:「你明年就18了,18就成年人了,該破處了。」

  我仰天長嘆一口氣說道:「啊!該破了。」

  我說:「對咯,你跟阿媚還談戀愛嗎?」

  劉金峰說:「不談了,分手了。」

  還沒等我問他什麼原因,他若無其事地說道:

  「她父母不同意,說太遠了。」

  我說:「九州跟湖南不算很遠啊。」

  劉金峰說:「有一種遠,叫做媽媽覺得的遠,永遠無法跨越。」

  我說:「天下丈母娘會不會都是一樣啊?」

  劉金峰:「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

  我說:「什麼原因?」

  劉金峰說:「我同時交往好好幾女友。」

  我說:「我草,人才啊。」

  劉金峰說:「這源於我生活的環境告訴我,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我說:「你這個是違背公序良俗啊,你不怕嗎?」

  劉金峰說:「我怕什麼?」

  我說:「這都是道德不允許的啊?」

  劉金峰說:「道德不允許的事情多著呢,道德不允許意淫任何一個女性。你敢說你沒有意淫過任何人嗎?」

  我說:「這……很難回答你。」

  劉金峰說:「就是了嘛。」

  我說:「你是怎麼做到的,牛逼啊。」

  劉金金峰說:「這很大原因是看到我父母她們的感情吧。對我日後的婚戀觀有著巨大的影響。」

  他接著說:「他爸爸在我媽媽懷孕時候就出軌了,我姐姐那時候才一歲。我媽媽那時候懷著我,我爸爸就出軌了。」

  我說:「那你恨你爸爸不?」

  劉金峰說:「你說不恨也是假的。」

  我說:「他現在已經不在了,那你釋懷了沒?」

  劉金峰說:「我不釋懷,也不可能原諒他們的的。」

  我說:「他們?」

  劉金峰說:「他們不應該生我,不應該製造那麼多家庭矛盾給我們幾個姊妹。」

  我說:「你是怎麼知道你爸爸出軌這些事情的。」

  劉金峰說:「是警察。」

  我說:「啊!警察?」

  劉金峰說:「對,警察。我讀小學那幾年是我最黑暗的童年。」

  我說:「都過去了,你看你現在不是長得好好的嗎?女朋友不斷。」

  劉金峰說:「警察上門經常調解我們家裡的事情。我的童年幾乎就沒有過安全感。我爸出軌,我爸控訴我媽說,是她先出軌。」

  我媽當著警察面哭鬧著,嘶吼著:「這個男人是畜生都不如。就是有幾個破錢就跟村里人勾三搭四。」

  我記得那時候,警察說:「一定要有證據啊,一定要有證據啊。」

  我媽說:「村里人鬧得沸沸揚揚,有人親眼看見我爸三更半夜從我二娘家走出來。這種男人偷吃自己嫂子,噁心。」

  我爸死活不承認這件事。

  我爸控訴我媽結了婚了還跟縣城文化局局長不停地來信,說是貪圖局長是個官位。

  我媽解釋道:「這是他們婚前就建立的友誼,現在是個通信筆友,互訴衷腸而已,根本沒有出軌一說。」

  我媽繼續控訴我爸說:「我爸在伯娘家過夜很多次,騙她說出去縣城賣貨了。根本就是趁二伯不在家睡了人家的老婆。簡直是畜生都不如。」

  劉金峰說:「這份警察局筆錄現在還在我們家老房子的抽屜里。這將是我永遠抹不去的傷痕。我根本不清楚,我爸有沒有勾搭他的二嫂。我也根本沒有判斷出,我媽跟局長不是有一腿。總之我父母一團糟的婚姻給了我巨大的不安定感。」

  劉金峰說村裡有幾個版本,一個版本說,我媽媽嫁給我爸時,她已經懷著我姐姐了。是帶著身孕嫁給我爸的。

  我說:「那你覺得你跟你姐姐像嗎?」

  劉金峰說:「你這麼一問,感覺上……好像是不太像哦。」

  劉金峰繼續說:「村里傳言說,我姐姐是縣城文化局局長的種,我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局長。總之我爸以這個為由一直對我媽實施控制。」

  我說:「什麼控制?」

  劉金峰說:「所有的來信,只要是我媽媽的,我爸爸串通好郵遞員全部有拆封過的痕跡。這個是我媽後來跟我講的。」

  我說:「那你母親愛你父親嗎?」

  劉金峰說:「他們是經人介紹的,我爸爸是那時是豬販子,有一輛東風卡車,經常從村里集體社拉豬到縣城裡屠宰場殺。晚上沒事我爸就去看粵劇。看著看著就看上我媽,就托關係找媒婆牽線搭橋,後來他們都走到一起了。」

  我說:「你媽是會唱粵劇的啊?」

  劉金峰說:「應該是吧。但我從來沒有聽過她唱。只是家裡保存著一個大木箱子,裡面全是唱戲的傢伙,道具,服裝,化妝品什麼都有。」

  我說:「你母親也是個有文化的人才啊。」

  劉金峰說:「我媽媽很漂亮,可惜我長的像我爸,又矮又丑。」

  我說:「看來你也是生活在一個雞飛狗跳的家庭環境裡啊。」

  劉金峰說:「其實,我爸去世後,我家裡的環境算是好了些。最起碼安寧了許多。」

  我說:「會不會又勾起你的傷心回憶啊。」

  劉金峰說:「無所謂啊,現在我對我爸沒有什麼感情了,也不想他了。」

  我說:「你二伯知不知道你爸睡他老婆。」

  劉金峰說:「應該是知道的吧,我二伯長期在新疆打工。長年不回家,我二伯娘長期在家獨守空房,誰受得了啊。」

  我說:「這真是個魔幻的年代啊。」

  劉金峰說:「後來有人議論我爸說,乾脆就娶兩房老婆算了。真是顛啊。」

  我說:「你爸也是個能人啊。」

  劉金峰說,「我爸應該是在我媽那裡沒有獲得一個作為男人應該有的尊嚴吧,對婚姻對感情也沒有安全感。」

  我沉默不語,不知如何作答。

  劉金峰繼續說道:「我談戀愛,不可能只愛一個人的,我要愛好多個,所以阿媚後來知道了我在網上還交往有別的女人。」

  劉金峰接著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年初坐車來下時候認識的二嬌、三嬌嗎?」

  我說:「記得有印象,還有一個蠻精緻的。」

  劉金峰說:「我在網上交往的就是二嬌跟三嬌。」

  我說:「真是顛了這世界,阿媚怎麼發現的?」

  劉金峰說:「她趁我睡著了查看我的手機,翻看我的QQ聊天記錄。」

  我說:「你這也太粗心了吧。」

  劉金峰說:「無所謂,我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其實,我跟阿媚上床後,就心生倦意了,不知道是不是有病。」

  我說:「有病。病得不輕,真的。」

  劉金峰說:「真的是一種病嗎?」

  我說:「好像是吧,你要不要去醫院掛個心理科看看?」

  劉金峰說:「我才不,神經。」

  我說:「阿媚翻看你手機之後呢?」

  劉金峰說:「她直接將我從睡夢中一巴掌扇醒來了我,我一臉錯愕地醒來問她。」

  阿媚哭泣著說:「你背叛了我,為什麼?要背叛我?」

  劉金峰說道:「我哪裡背叛你了?」

  阿媚說:「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機QQ裡面的,多少個曖昧不清的女人。你看看你跟她們聊的是什麼?」

  劉金峰說:「哦。」

  阿媚說:「哦?哦是什麼意思?」

  劉金峰說:「哦,就是……。」

  啪啪,阿媚又扇了我兩個大耳光,我耳朵嗡嗡作響。徹底的把我扇醒了。

  阿媚說:「你說啊,你是不是故意來傷害我的人渣?」

  劉金峰說:「我沒有。」

  阿媚說:「你看看你跟她們聊的是什麼?發的是什麼照片?」

  劉金峰說:「這些都是老情人了。我現在只愛你一個。」

  我一把將阿媚抱入懷裡。

  阿媚像條憤怒的泥鰍一樣掙脫了劉金峰的擁抱。

  阿媚哭著說:「劉金峰,我總算看清你了,你這個人渣。難怪我媽說,你這個人不靠譜,果然……」

  劉金峰說:「你別這樣,誤會了。這些裸照是她們自己要發給我看的。」

  阿媚說:「要不要現在就報警?」

  劉金峰說:「沒必要。警察不管我們的感情事。沒必要報警。」

  阿媚說:「那你說這事情怎辦?」

  劉金峰說:「我是愛你的,以後不跟他們聊了,當面刪了她們好嗎?」

  阿媚說:「不行。我要離開你,現在就離開你。現在就收拾東西離開這裡。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們分手。」

  劉金峰說:「好,我答應你。」

  阿媚說:「什麼叫做你答應我,我需要你答應我嗎?」

  劉金峰說到這時,面色不改,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仿佛阿媚只是她的一個洩慾過客,免費的洩慾對象。

  我聽到這裡時,百感交集地騎著單車往河提方向,腳麻木地用力踩著單車腳踏板,感覺今天這個車好像是有沒上油,又好像車胎不夠氣,總之騎得非常吃力。

  呼呼的風將在我耳邊吹,沙塵穿過車軸,發出卡卡卡的響聲,遠處的貨輪不知駛向何方,調頭又調頭,緩慢地行駛在江面上。

  後面傳來劉金峰的聲音:「等等我啊,騎那麼快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