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步進行更大規模的戰爭之前,皇太極還得先做一件事——封爵。
正白旗:豫親王多鐸、貝子巴布泰、貝子聶克塞。
鑲白旗:英親王阿濟格、貝子賴慕布、貝子額克親、貝子班布爾善、貝子巴都海。
正紅旗:禮親王代善、穎郡王阿達禮、貝子瓦克達、貝子滿達海、貝子勒克德渾。
鑲紅旗:謙郡王碩託、貝勒杜度、貝勒尼堪、貝子杜爾祜、貝子穆爾祜、貝子特爾祜、貝子薩弼。
正藍旗:饒余郡王阿巴泰、克勤郡王喀爾楚渾、貝子博和託、貝子博洛、貝子岳樂、貝子蘇布圖。
鑲藍旗:鄭親王濟爾哈朗、貝勒費揚武、貝子務達海、貝子漢岱、貝子固爾瑪琿、貝子尚善、貝子傅喇塔、貝子札喀納、貝子屯齊、貝子洛託。
正黑旗:肅親王豪格、貝子拜音圖。
鑲黑旗:承澤郡王碩塞、貝子葉布舒。
這四十個人,就是目前愛新覺羅家所有能上戰場不拖後腿的人。但凡有一點軍事才能的宗室,全都提拔成貝子。一來是為了分代善、濟爾哈朗、阿濟格、多鐸這些實力派的權,二來大戰在即,愛新覺羅家的人不上誰上。
比如說現在,豪格率領的五萬清軍正浩浩蕩蕩開赴山東。
和豪格同行的宗室將領有巴布泰、聶克塞、瓦克達、滿達海、勒克德渾、碩託、尼堪、杜爾祜、穆爾祜、特爾祜、薩弼、博和託、博洛、岳樂、蘇布圖、拜音圖十六人,其中不少人相當年輕,有的在另一時空的歷史上名頭極響,但現在還默默無聞。
如果不把山東問題解決,清軍的糧食供應就保證不了,更何況剛剛死了一個郡王,若不把這個面子找回來,還談什麼朝廷的權威。
豪格選擇的入魯第一仗,就是水泊梁山。
此時早就沒有八百里水泊了,義軍甚至沒有把自己的主基地放在梁山,他們占據的是大運河邊的安山鎮。這裡位於東平州州城以西,周圍雖然只有一個不算很大的安山湖,但有大量的濕地沼澤,很不利於大軍機動。
張光萃和張景春眼下都不在這裡,李青山、王鄰臣、艾雙雙三個頭領在安山鎮坐鎮,山寨有五六千兵馬。
儘管張獻忠不可能再給清軍送漕運,可大運河依然是清軍的交通幹道。和海運比起來,運河漕運的效率確實是低,可是和陸路運輸相比,運河的效率可不知高到哪裡去了。運河這條交通線從通州出發,連接天津、滄州、德州、臨清、東昌、濟寧,清軍從京城出發,想控制山東,沒有大運河是不行的。
現在安山鎮控制在義軍手中,大運河徹底被截斷了,英俄爾岱和阿山的兩萬大軍,和後方沒有穩定的交通線連接,這種情況是清軍絕不能容忍的。前不久,李青山還攻下了張秋鎮,這裡是廣濟渠和大運河的交叉點,義軍在這裡屠戮官吏,破壞船閘,連皇太極的行轅和濟南之間的交通都因此斷了半個月。
李青山部的活動範圍非常大,東到泰安,西到濮州,南到濟寧,北到東昌,他能掌控的不僅僅是安山鎮的這幾千人,還有周邊地區數以萬計的民間武裝。這支「運河游擊隊」與宮文彩部南北呼應,屢屢打擊清軍,極大地牽制了清軍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嚴重妨礙了清軍在山東建立統治。
打從一開始,山東義軍接到的指令就是「先保全自己,再打擊敵人」,武昌方面不要求他們打什麼大仗,只要一點點地破壞清朝對基層的控制力就好。主力部隊要儘量迴避與清軍主力的正面決戰。
張光萃、張景春、宮文彩、馬應試他們的確是這樣做的沒錯,可李青山與他們的想法不同。梁山義軍的人數越來越多,張光萃早就帶著一半的隊伍轉移到他處了,梁山這裡就是李、王、艾三個頭領做主,儘管打的是闖軍的旗號,可實際上就是獨立的武裝。
李青山和梁山義軍的很多頭領經歷過濟南之戰,對清軍的戰鬥力當然也有充分了解,但梁山義軍依然覺得應該主動出擊。山東西北部是戊寅之變中受清軍殺掠最嚴重的地方,民眾對清軍普遍仇視,脫胎於本地流民的義軍當然更是如此,要是沒家破人亡,誰願意當流民?王瑾眼中的急躁冒進,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是天經地義。襲擊清軍的事件天天都在發生,而且規模越來越大,聚集幾千人打縣城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青山的隊伍當然沒有抗戰那會兒的敵後武工隊的組織力,所以要想保持一定的紀律和組織度,就不可能化整為零分散到農村去,這些復仇心切的義軍幾千人聚在一起,怎麼可能不打大仗。李青山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又缺少正規戰的經驗,給他一萬人他就敢打濟南。
就在豪格入魯之前,李青山真的這麼幹了,他率領周邊義勇數萬人,圍攻濟南。結果當然是沒打下來,因為春荒到來不得不撤兵,在山東巡撫撫標的反擊下還損失了幾千人。
這一戰不僅讓清軍深刻認識到梁山義軍已經是他們的心腹大患,而且也暴露了梁山義軍的真實實力。由於深處內陸,他們拿到的闖軍援助並不多,武器裝備沒什麼優勢,軍隊的訓練更是遠遠不如清軍,不要說旗軍,就是和一般的綠營比起來也差著一截。
豪格把消滅梁山義軍的任務交給了勒克德渾,帶領旗軍一千七百餘人,綠營兵三千餘人,進攻安山鎮。安山鎮周邊多沼澤,就算是現在鬧旱災,道路條件也非常差,清軍能施展開的兵力只有幾千人,就算再派幾萬人去,也只能站在後面喊加油。
勒克德渾是代善第三子薩哈廉的次子,今年二十三歲。之前在遼西的戰鬥是他第一次上陣,他表現出了頗為不俗的實力。尤其是在山海關下,面對孫傳庭的決死突擊,杜度疲於應付,碩託固守不亂,勒克德渾卻趁著明軍沖勢消解,尚未來得及重新整隊的時候反擊得手,以百餘騎殺死明軍一百多人,自己只損失了十七騎。豪格對這個侄子頗為讚賞,認為他有臨機應變之才,深入敵人巢穴這種任務,交給他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