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呀好恐怖!!換我早死了系列!!]
[我我我好像聽懂了,我的媽細思極恐]
[我用我的頭打賭,謝池的劇情探索度一騎絕塵]
[這還用賭麼]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謝揚才是辣雞,說他是小謝池都是抬舉他,他配麼,怎麼是兄弟,差距那麼大]
[姐妹!加入粉謝池的行列吧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你們怎麼什麼時候都能發花痴]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易和頌單論智商和思維方式竟然和這個新星差距那麼大,謝池要是實力跟得上,紅片也去得,這和一線對上,非但沒被搶戲,反而搶了人家的戲,真的牛逼]
[這片好難啊]
[坐等池崽高能過關]
……
任澤為謝池的處境感到深深的擔憂。
謝池低頭看了眼表,不知不覺已經凌晨兩點半了,離天亮最多還有四個多小時。
拍攝時長過半,這絕不是個好消息。
任澤:「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謝池抬頭:「避免任何衝突。」
任澤點了下頭,這的確是避免另一個自己實力增強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但很被動消極。
因為起不起衝突,並不是他們能決定的,其他演員來犯或者惡鬼襲擊,主動權都在對面,不在他們這,他們能做的只是儘量迴避可有可無的小衝突,或者乾脆忍一忍將之化解。
但對於尖銳一觸即發的衝突,他們根本無計可施。
任澤想了想,湊過來小聲提議:「要不我們把衝突會源源不斷產生鬼的事情告訴其他演員?這樣他們為了自身安全也不會對我們動手了,這樣演員間就至少是和平的了。」
謝池搖頭,心不在焉地撥弄著手指:「太晚了,沒用的。」
任澤皺起了眉頭:「謝池,你是不是太悲觀了?」
謝池站起,不知為何頭有點昏沉,他也沒太在意,扶著椅子把手,說:「不是我悲觀,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現在知道那個在車禍里死掉的我們自己的作用了,它不僅是來殺演員的,更關鍵的作用是催生出另一個我們。」
「它的設置,類似拋磚引玉,它是磚,新誕生的我們是玉,它弱小,新誕生的我們強大無比。」
「它給我們帶來的危機,我們輕易就化解了,但這份微末的危險,會催生出另一個我們。它死掉的那刻,其實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像是被踩死的母蟑螂,裂開的卵鞘里竄出了幾十甚至更多的小蟑螂,生生不息。」
任澤被這個比喻驚出一身冷汗。
謝池倒是沒什麼表情:「我說太晚,是因為,在這個時間節點,每個演員肯定都遇到了或是其他演員、或是車禍里的自己給他帶來的危險,每個人都催生出了另一個更強大的自己。」
謝池頭更沉了,睏倦感一陣陣襲上來,只得又坐下,語速加快:「而你要明白,不是我們避免了所有人為衝突,他們的實力就停滯不前了。」
「為……為什麼?」任澤眼裡流露出疑惑的光芒。
「因為我們現在在另一個我們那裡就是……刷分機器。」謝池笑了下,眼裡有點洞悉之後的感嘆和不虞。
他儘量平靜地說:「他們如果嫌自己還不夠強,只要不斷給我們製造危險即可,用玻璃片砸我,我沒死,但是肯定會分裂出了一個死掉的我,他們將那個我吸收即可,我之前一直想不通,鬼謝池和鬼星闌明明不想殺我,為什麼還多此一舉老給我製造危機,現在明白了——」
謝池突然想清楚了:「鬼謝池在靠我刷實力,主動給我製造危機,吸收在危機中新產生的鬼謝池,疊加自身的實力,難怪他那麼強,他在作弊,在別人只疊加了一層兩層的時候,他已經疊了至少四五層。他不信任我,但也不信任app,所以乾脆利用我,一邊讓我給他辦事查真相,一邊靠我刷實力,為以後做打算。」
「我操,他這麼聰明的嗎?」任澤瞪大了眼。
謝池似笑非笑看他。
任澤看著謝池那張白皙斯文的臉,半晌由衷道:「謝池,我現在真心覺得,笨、笨一點也挺好……至少分裂出來的我自己,不會這麼、這麼……」
任澤有點糾結,他想說「陰險」,可似乎有點指桑罵槐說謝池也「陰險」的意思,他想說「精明」,又覺得當著謝池的面誇他的敵人好像不太合適。
謝池見他「這麼」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一臉無奈:「行了行了。」
「你……你這掐得過他嗎?」任澤問了個特別實際性的問題。
他有點詫異於自己這麼緊張的時候還有蓬勃的好奇心,他特別想知道兩個謝池哪個會贏。
謝池骨子裡流淌的是驕傲,嘴上卻從來都不願意說太滿給別人不必要的信心:「實話是,目前毫無勝算,以後難說……」
「謝池!」任澤看著他迎面倒下去,驚呼道。
……
謝池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一樓東側的大廳里,醫院東側是藥房,如今這個點,空無一人。
謝池意識有點混沌,茫然地往前走了兩步,乳白色瓷磚上,他自己模糊的影子明明滅滅,搖晃不歇。
大廳頂上只開了一盞很暗的小燈,借著這點微弱的光,謝池在等候拿藥的座位看到了一雙腳。
那人的腳上穿著運動鞋,謝池記性一向很好,想起這是何嘯之前穿的鞋。
何叔很久沒出現過了,原來這這?
謝池不知為何並不警惕,只是像個旁觀者,麻木地走了過去。
是何嘯。
何嘯躺在連著的三個座位上,快一米九的男人蜷縮成一團,他臉朝里,脊背弓著,似乎有點冷,雙手環住自己。
「何叔?」謝池輕輕叫了聲。
謝池等了會兒,並沒得到回應,何嘯似乎陷入了沉睡。
他試著伸手去推何嘯的肩膀,冷不丁感受到何嘯薄薄衣料下的寒涼體溫,心驚地將手縮回來。
何嘯開始劇烈咳嗽,他的肺像個風箱,有呼呼的風從里往外吹。
咳得真叫一個撕心裂肺。
謝池眼睜睜看著冰冷銀黑色的鐵座椅上被何嘯嘔出來的血污上,心頭一跳。
何嘯咳出的血越來越多,腥臭的血順著座椅底部的小孔流了下來,拉了長長的血絲,掛在座椅底下要落不落。
謝池用盡力氣將何嘯的身子翻了過來,毫無防備地對上了一雙血紅色的眼!
何嘯的身子上……是一張鬼臉。
謝池一驚。
[臥槽!!!]
[突然嚇我一跳啊啊啊啊啊啊日]
……
任澤呼出一口氣:「謝池你總算醒了。」
剛才話說得好好的,謝池突然睡了過去,把他嚇了個半死。
謝池撐著又沉又漲的腦袋坐起,見自己仍身處之前自己鎖上門的房間,清醒了不少。
「我沒離開過這裡?」
任澤一愣:「沒啊。」
謝池又看了眼表,才過去五分鐘。
所以剛才是夢境。
「你不太舒服?要緊麼?」
謝池臉色微白,任澤有點緊張。
謝池感受到靈感使用過度造成的腦力枯竭感,那是一種雞肋般令人抓狂躁鬱的情緒,伴隨著一陣陣頭疼,叫人難以忍受。
「沒事。」謝池搖搖頭。
「哥……」
他剛起了個頭,謝星闌知道他要說什麼,道:「我去底下大廳看看。」
任澤跟上,二人很快來到大廳一樓東側的拿藥點。
夢裡躺著何嘯的那幾張座椅空無一人。
任澤這會兒才有功夫問發生了什麼。
謝池已經好很多,神情複雜:「我夢見何嘯變成了鬼。」
「什麼?!」任澤大驚。
若是旁人隨便做了個夢,他絕對只當是湊巧,可現在說這話的是謝池。
任澤知道謝池的天賦是畫家之筆,與靈感有關,能預言未來,能窺探真相,而夢境本身就離靈感、離潛意識很近,這個突如其來的詭異夢境,多半是謝池的天賦帶來的,不是尋常做夢。
「我夢見他躺在這裡,很多血,滿地都是血,但顯然,這不是真的。」謝池看著那排乾淨的座椅說。
「先不說這個,」任澤憂心忡忡,「你這天賦是很牛叉,但好危險,萬一戰鬥中,或者逃跑中突然暈過去怎麼辦?」
謝池眨了下眼:「我又不是一個人,倒下一個還有一個。」
任澤一拍腦袋,暗道自己急糊塗了,有點小嫉妒:「你還真是個人形外掛。」bug到人神共憤。
這種正面效果max,負面效果也max的天賦,因為雙重人格,完全抵消了負面部分。
「謝謝誇獎。」謝池心安理得地說。
他一抬頭,正好看見了從樓梯上下來的何嘯和葉笑笑,葉笑笑見到謝池和任澤,臉上一喜,拉著何嘯就下來。
任澤因為謝池的夢,下意識戒備,在一邊當悶葫蘆觀察,謝池卻臉上含笑地應對。
「何叔,你之前去哪兒了,那麼久,我和笑笑見你一直不回來挺擔心的。」
葉笑笑看了眼何嘯,替何嘯說了:「何叔之前不是去買水麼,遇到了鬼打牆,逃出來後回到原處,就發現我們已經不在了。」
謝池回想了下,當時他和葉笑笑聊完後,自己去了易和頌管轄的病房窺探信息,然後意外和易和頌動了手,葉笑笑聽到動靜離開葉蘭所在的病房趕了過來。
何嘯是有時間給易和頌通風報信的,雖然他沒動機。
「我一回去何叔就在等我了。」葉笑笑說。
何嘯點頭表明的確如葉笑笑所說。
「原來是這樣,那您沒受傷吧?」謝池眼中暗含關切。
「小傷,不礙事的,讓你們擔心了,是我的過失。」何嘯道。
他的確於之前並無一點不同,寬厚溫和,與人為善,值得信賴。
謝池細細打量他一遍,並未發現任何異樣,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
何嘯看著任澤和謝池:「那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謝池心下有了新的主意,作勢要說,突然驚咦了聲。
任澤和葉笑笑都看向他。
何嘯的視角,謝池的臉突然放大,無限靠近。
「怎麼了?」何嘯下意識往後靠了靠。
謝池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指著何嘯的眼睛,一臉真摯,輕飄飄道:「何叔,你是不是沒休息好?眼睛好紅,紅得嚇人。」
何嘯渾身猛地一震,臉色驟陰,手攥成拳。
「哪裡?」葉笑笑疑惑地看過來,「沒有啊,一點都不紅啊。」
「你看錯……」何嘯陡然意識到謝池在詐他,臉上慌亂一閃而過,剛要勉強敷衍,手腕卻被謝池死死握住了。
「你不是何嘯。」謝池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