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精神病

  若是說我是真的想從這跳下去摔傷自己,別人看我不得將我當成神經病啊。

  這時候,我才勉強一笑,說道:「我就是有點太熱了。」

  同時張牙裂嘴,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摔痛的地方,一邊說道,「你看,不是這窗外還有一點點風嘛,所以就吹了吹。」

  王哥將頭探了出去,前面不遠便是另一棟住院樓,兩邊離得這般近,將所有的風都擋住了,何來風一說,但是他見到我無恙,並且真的不像是想不開的樣子,他也放心。

  隨後拍著我的肩膀,他語重心長:「小伙子,沒有過不去的坎,你看看王哥我,就算是生再重的病,我也有信心堅持下去呢,更何況你年紀輕輕,對吧,你可不能夠一時糊塗啊!」

  我連連點頭,對於這個愛說教的病友,我也無可奈何,好不容易將他哄走了,這時候才痛苦地哎呦哎呦直叫。

  這時候,倒有一絲慶幸他將我拉住,要不然的話,整個人從三樓跳下來,該有多疼啊,雖然說可以住院。

  我想了一想,得找一個辦法,既不疼痛也可以留下來。我不禁拐進了一間衛生間,找了一個桶,接來不少的涼水,然後一桶桶將我自己從頭灌到底,同時找了一個風口。

  雖然說此時並不嚴寒,但是風口的風極大,這個時候,還是凍得直起雞皮疙瘩,我沒有手軟,繼續接著淋。

  整個下午都是一隻落湯雞,一直一直地猛吹著。

  等到終於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我這才哆哆嗦嗦地往回走,隨後也不顧眾人怪異的目光,在我的病床上躺了下來。

  就在半夜,覺得頭疼的厲害,發起燒來,護士再也沒有叫我趕走,她在我一旁無奈地搖著頭。

  這時候我雖然暈暈乎乎,可是心中卻是開心的,只是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已,那護士替我量著體溫,同時記錄在案之後,又給我掛了幾瓶點滴。

  滴答滴答的聲音在我的耳中聽來,竟比音樂還要美妙。

  這一個晚上我簡直是睡的香甜,雖然頭疼,可是畢竟能夠閉上眼睛,不得不說這點滴的藥力可是巨大的,短短的幾天,病就有漸漸癒合的趨勢。

  可是我早有在請人給我帶來的飯菜當中做了手腳。叫的菜是我尋常不能吃,一吃便過敏的,所以,感冒才稍有緩和,我全身立刻長滿了一身紅疹子。

  那名護士見到我這樣子早已經見怪不怪,甚至在一旁開玩笑地問我:「侯三啊,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們醫院的哪名姑娘啊?」

  聽見她這般打趣我,我嘿嘿地一笑,眼睛緊緊地望著她。

  小護士頓時緊張,忙擺手說道:「你別這樣看我啊,我可是有男朋友。」瞧著她這般害怕的樣子,我暢快哈哈大笑起來。

  「護士,你可真愛開玩笑,嘿嘿,誰會看中我這樣倒霉的人呢?這些天整個人病殃殃的,還好我不姓林,要不然的話,別人都該叫我林妹妹啦!」

  護士被我逗得直笑,她同時聽著我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

  「別人或許不知道,只不過依我看嘛,你這些病情幾乎都是自找的。你又沒醫保,藥費交起來,比誰都勤快,既然你喜歡呆在這兒,就呆下去吧,只不過,以後可就難說了。」

  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定呢,反正啊,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我的過敏也不過短短几天,她們就查出了過敏原,嚴令我不許再吃。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便在護士離開的時候,將自己的藥換成別的藥,滴著滴著,整個人的病情又更嚴重啦。

  為此,護士被大罵一頓,我不忍心,便將責任引到我自己身上。

  護士她突然醒悟過來一般,指著我說道:「對對,就是他自己做的,你不知道,他在這兒住了半個月之久,他每一次都是給自己找病。

  聽說他那一次發燒還是自己給自己凍出來的,之後知道不能夠吃蝦,也是餐餐蝦不離口,這一次他一定是還想再住下去,所以,才故意將藥換了。

  院長,你要相信我,真的不關我事,你別扣我的工資啊!」

  敢情她為了一點點工資,立刻就將我賣了。

  我倒沒有想到,早知道給她塞些錢,只不過現在為時已晚,因為我的一時的善心使得眾人都開始懷疑我了,甚至我的醫師她還好心好意地將我帶去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讓我述說症狀,我消極以對,甚至不願意搭理她,反正不論如何,我只是一句話:「我要住院,我要住院!」

  她拿我沒辦法,只能將我送回去。

  我長舒了一口氣,但是,這一天,突然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像是醫生的壯漢,將我扯了出來。

  我害怕極了,拳打腳踢,想要掙脫開,但是我一人哪裡是他們四個人的對手,很快被他們帶了出去,這時候我發現他們並不是想將我趕走,反而將我推上了一輛120當中。

  我目瞪口呆,這時候向他們懇求:「你們想做什麼?快點放開我!」他們沒有人聽我的話,只是開著車子一路呼嘯而過。

  最後在一家精神病院前停了下來,我望著那幾個大字,揉了揉眼睛,確實沒有看錯,正是精神病醫院。

  「我不是精神病啊!」我聲嘶力竭叫了起來,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理會我。而那個精神病醫院的醫務人員似乎已經司空見慣,對於我的抗拒,他們幾乎視而不見。

  一個一個地在我的面前冷漠地走了過去。

  我心中無比的絕望,我不想呆在這兒啊,可是那些人強行帶我進來後,很快他們便填好了住院手續,之後將我交給幾個保安,隨後揚長而去。

  「你們別走啊,將我也帶走吧!」衝著他們的背影,我奮力地喊叫了起來。可是保安更加的冷血,幾人拖曳著我來至一間屋子。

  將我推入進去之後,立刻緊關上門,在裡面的我很快就聽見門被上鎖的聲音。用力地拍打著門,衝著裡面叫道:「開門,快開門,放我出去!」

  可是沒有人理會我,而我很快發現了異樣,就在這時候,原以為房間裡沒人,突然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幾個。

  他們個個眼神古怪地望著我,那神情似乎好奇,似乎是打探,也有警戒,這些人全穿著病號服。

  此時,我的頭皮一陣發麻,雖然強打起精神來,可是被多個精神病人盯著的恐懼感立刻蔓延全身。

  原來還在叫喊著,瞬間不敢再吭聲了,扶著牆小心地躲開他們。見到有個床鋪沒有人動用過的痕跡,於是立刻湊了過去。

  他們見到我這般,這才平靜下來,各自回到自己床上。整天,都是這樣沉悶的氛圍。此時,我呆在這兒,比之前見到陳穎還要緊張。

  陳穎不過是說些可怖的話,可是這些精神病卻是難以預料會做何事啊。一點點動靜,我同樣的警醒過來。

  根本難以入眠,這還是次要的。和幾人住一起,免不了有摩擦,有時候稍稍碰到他們一下,他們狂叫起來,就像是瘋犬,將我嚇得無法。

  有時候半夜被鬧醒,睜開眼睛,便見到一張大餅臉緊貼著我,我狂叫起來,可是很快,便被他們揍了幾拳,說我的樣子太醜了。

  天地良心,他們一個個誕水都流到下巴了,居然說我丑,可是我哪能辯駁?依舊惶惶地度日。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為慘的就是精神病院會有固定的放風的時間,在那個時間,在眾多保安的監視下,所有的病人能四處走走。

  我一般都是挑無人的地方躲了起來,可是總是會有一道目光緊緊隨著我,不論躲在何處,這目光根本難以躲掉。

  最後,我沒有辦法,於是顫顫地迎了過去。

  是一個長得白淨的男子,見到我看他,於是他笑著向我走過來。我激動不已,此人看起來就是和我一樣,是個正常人嘛。

  正想開口說話,可是他一來,就給了我一拳頭。

  「你這麼盯著我,是看中了我嗎?哼,讓我嘗嘗我的拳頭的滋味!」

  我反抗,可是這個人看著文弱,實在是塊頭極大,我根本不是對手,被他打得鼻青臉腫,那些保安卻像是看戲一樣的,對我指指點點,笑嘻嘻,絲毫沒有前來幫忙的意思。

  身體和心靈上雙重的傷害,讓我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什麼也不做,一直留在家中就好了。

  此時,我突然想到紅衣女子,對,現在只有她才能夠將我救出苦海。擦乾淨鼻血,熬到了天黑,所有的人都睡下,我才將她召喚出來。

  瞅著我的樣子,紅衣女子顯得詫異,同時好似有趣地擺弄著自己的指甲:「看你這些天混得並不好啊。」

  當然不好啊,此時的我的眼睛都是烏青的,那個變態下手可真狠。

  我沒有說廢話,只有一句:「你將我帶離開這兒!」

  紅衣女子輕輕地一笑:「可以,不過這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世上沒有白得的午餐,任何事情都得有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