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紅衣女說的代價,我不由得犯怵起來。
是離開還是付出代價?
還是看看能不能再試著自己出去吧。
之前的事情,李力的死和我脫不開關係,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在幹這樣的事情了,不論是為了什麼,如果不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我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精神病院的防護做得很好,趕緊潔白的病房裡任何能夠供我發泄的地方都沒有,焦急的我幾乎失去理智,在房間裡胡亂的走著。
這時候外面的醫生似乎在查房,透過門上那個小小的窗口我能看見他審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動物。
我更是氣的不行撲到門上捶打著們怒吼:「你們這些狗娘養的,老子沒瘋……」
醫生稍微有點驚訝的樣子,但是一點都不意外,迅速的在手裡的本子上寫著什麼,自言自語道:「病人的情緒進一步惡化,但思維邏輯似乎並沒有太亂,還能理智的罵人。」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湧起一陣無力,確實我現在這個狀態,還真是有點神經病了,於是我深吸口氣,冷靜了下來:「醫生,你要是被莫名其妙的關進精神病院你心情能好嗎,沒病也得憋出病好吧。」
「嗯!」醫生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說道:「看起你的病情反覆得越來越嚴重了呀。」
「我……」這個瞬間要不是有門兒攬著,我真想上去給這孫子一拳,看他還能不能這麼淡定。
「這樣吧,我待會兒在給你安排一個檢查,如果你病情穩定一點,我還可以安排你出去放放風,順便你有什麼要求也能提出來,只是我不保證都能滿足你。」醫生還是挺負責的:「畢竟老待在病房確實對病情不利。」
在這次的檢查中我學乖了,他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安安靜靜的,這樣他們總不會在認為我有精神病了吧。
可是隨著檢查進行的到最後,我卻發現這些醫生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更凝重,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病人的清晰仿佛很嚴重,剛才在病房裡焦躁情緒很高,這會兒又過分安靜,但是身體各項指標有完全沒有問題,看來心理問題越來越嚴重了,很有可能發展成精神分裂,臆想的情況如果不改觀,我們可能只能採取隔離措施。」
「先進行一些緩和治療吧,剛才和他的談話來看,他今天狀態比較穩定,情緒起伏也還在接受範圍內。」
「行……先這樣吧。」
一群一聲低語著,接下來說了一大堆我聽都沒聽過,現在聽了更是一點都記不住的專用名詞。
雖然他們說什麼我沒怎麼明白,但是有一點我理解了,這些傢伙似乎覺得我瘋得越來越厲害了,真是一群庸醫,真該讓陳穎出現在他們床上好好的教教他們怎麼做人。
我克制著內心的怒氣,在醫院的笑花園裡獨自坐了半天,這個過程中醫生還是沒有放棄對我的觀察和記錄,我已經對這些傢伙視若無睹了。
「患者對周遭環境出於明顯的無視狀態,臆想加重,情緒不明,緩和治療似乎沒有什麼效果啊。」
醫生和護食聊著天,十分隨意:「先這樣吧。」
然後他走過來,對我說:「侯三,感覺怎麼樣,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是做什麼的時間。」
這個瞬間醫生在我眼裡跟個白痴一樣,我懶得在院子裡呆,起身回病房,順嘴撂下一句:「神經病。」
醫生皺眉,嘆氣和旁邊的護士說:「模仿現象,這個病人的情況太複雜了。」
我按捺住揍這庸醫的衝動,回身對他說:「之前不是說,能滿足我一些要求嗎,給我房間安排一個室友總成吧,一個人呆著我都要瘋了,對了,最好不要那種瘋得很嚴重的。」
沒理會醫生,我回了病房,晚飯時另外一位病人和晚餐被一起送了過來,然後有護士給我們系圍脖,想哄孩子一樣哄我們村吃飯。
另外一個病人看起來年紀不小了,但表現得更個低幼兒童沒什麼區別,這在這家醫院已經屬於瘋得「不那麼嚴重」的情況了嗎?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病人,好像確實是這樣!
我扯掉圍脖,護士不滿的過來說:「要乖!」
「乖你美。」我直接暴了粗口,這幾天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太多,如果不發泄一下我真覺得自己會瘋的:「放心,我吃不到自己身上。」
吃完晚飯,護士送來了甜點和飲料,我看她們似乎往裡面放了什麼藥,於是悄悄貼過去觀察,應該是安眠藥之類的,畢竟晚上了她們沒有那麼多精力照顧這些瘋子。
送到我房間的老頭很喜歡甜食的樣子,我索性把自己的那份兒也給了他,我才不吃那疑似乎安眠藥的東西。
晚上那老頭睡著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之前是沾著枕頭不睡都不行,現在又睡不著,真是不讓人活了,早知道就把那安眠藥吃了。
我翻了個身,雖然沒法子睡著,但是陳穎也沒有在出現,這倒是讓我心裡鬆了口氣,升起些希望,難道程穎看把我折磨得這麼慘心滿意足了、離開了、以後都不會在出現了。
這麼一想,我心裡難言的興奮,猛然坐了起來,然後我就發現了些不同的東西,床前似乎飄著什麼,明明有玻璃窗攔著,但是窗簾卻自己打開了,而且也不想是風吹開的,更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將窗簾拉開了。
然後我看見窗戶外面飄著的東西,那是一抹在風中搖擺的裙擺,還有一雙蒼白的女人的腳。
腳往下落,我又看見了陳穎……
「啊!」我忍不住了:「沒完了是吧。」
剛才那點希望瞬間破碎,我無力的吶喊著,然後我聽見了外面慌亂的腳步聲,燈很快打開,值班的醫生和護食進來,焦急的問:「怎麼了,發什麼什麼,你那裡不舒服。」
「看……看窗戶!」我一下來勁兒了,想讓他們看看。
「窗戶?窗戶怎麼了?」護食滿臉好奇,走過去,嘩啦一聲拉開了窗簾,可剛才明明窗簾就已經被拉開了,窗外夜色迷濛,又哪裡還有陳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