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立馬召喚出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出現之後,我像是見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只差給她跪下來磕頭。
見到我一臉驚惶失措,紅衣女子緊皺著眉頭:「怎麼啦?瞧你這般害怕的模樣?又沒錢花啦?」
「當然不是!」我立刻叫了起來,這個時候,就算是給我再多的錢,我也開心不起來。
我指著門口,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喃喃地說道:「她不是人。」
紅衣女子幽幽的一轉身,嗤笑著說道:「那是門,當然不是人啦。」
好似覺得我說的話十分怪異,她甚至想隱身消失,我連阻攔:「你別走哇!」這一聲慘叫聲音使得紅衣女子再也沒有耐心,隨後問起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苦著臉,將昨天所見所聞一股腦全告訴了她,最後哭喪著臉說道:「陳穎她到底是生是死?為什麼她能夠像你們這樣來去自如,暢通無阻?」
雖然說她嫌父貧愛富,令人討厭,可是畢竟和她也是曾經的戀人,這個時候我顯得緊張,一直緊緊地盯著紅衣女子。
我想從她口中得出答案,可同時又有一絲害怕,擔心所聽到的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紅衣女子聽罷之後,整個人又飄向了沙發。
她飄渺並無實體,坐在沙發上,沙發也是紋絲不動,不像是一般的人,會深深地陷入進去。
聽罷之後,她才抬頭看著我說道:「若是她真正已經死去,做了鬼魂,我是一定會知道,竟是沒有,所以她一定是人,昨天怕是你眼花了吧?」
她換一個舒服的姿勢,倚靠在沙發上,這時候抬著面龐望著我,可是我連連搖頭,同時肯定地說道:「昨天所見的確實不是我的臆想,或者是編造出來,確實是我自己所見。」
我說的十分鄭重,只差指天發誓。
紅衣女子這個時候口中輕輕地說道:「既是如此,我想很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已經被人所控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到底是是什麼樣的控制會有這種可怖,令人變成了一抹虛無縹緲的影子,同時自她口中說出來的話,是這般的惡毒,還有給人的恐懼竟是這般的嚇人。
我打破砂鍋問到底,一直追問著。
「你還記得你曾經中過蠱毒嗎?」
我忙不迭點頭,那個時候痛苦的感受如今依舊銘刻在心,怎麼可能會忘記?
這時候我心念一動,連忙反問她:「難道也是和此人有關?」
紅衣女子肯定地點點頭說道:「對,陳穎應該是受這個人控制,是被他派來騷擾你的,至於緣由嘛,我想你心中很清楚。」
我呆呆地望著紅衣女子,答案顯而易見,不是為了爭奪靈戒嘛。
瞧著紅衣女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又是他,上一次所受到的蠱毒,還有這一次陳穎的奇怪的異象,都在說明事情的可怕。
「那我要該怎麼辦啊?」我喃喃低語,轉頭問紅衣女子。
可是沙發上卻空空蕩蕩,不知何時她突然消失。
簡直就要急死我了,這麼關鍵的時刻,紅衣女子突然跑了,將我推入這無邊的麻煩當中。
我在空蕩蕩的屋子裡面叫喊起來,「紅衣女子,你快出來,你告訴我要如何才能夠對付她們?紅衣女子!」
即便我聲嘶力竭,可是整個房中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她走了,如今的難題依舊要由我自己去面對。
我惱恨地捶著桌子,我只是一名普通人,要如何去對付一名巫師,這可怎麼辦好呢?
陳穎她既然無事,但是她日日前來騷擾,我只覺得腦中像是一團漿糊,粘稠無比,根本無法深思,無法歇息,像是步入進了無邊的痛苦當中。
暈暈沉沉的,就在閉上眼睛,快要入睡的時候,外面的一點點聲響會令我彈跳起來,同時抓住我一旁用來傍身的菜刀,直對準外面,可是,卻是一場虛驚。
整個房間裡面安安靜靜,並無任何異樣,我無力地放下了菜刀,而這個時候也不過是臨近傍晚,我不敢靠近床邊,整天都在客廳裡面。
就算是黑夜來臨,我也是警覺地防備著。就這樣閉著眼睛,睜開眼睛,一直一直重複著,這一個晚上,雖然並未再見她,可是我整個人都已經頭重腳輕。
等到天亮的時候,我再也不願意在房間裡面呆下去了,丟下菜刀,鎖好房門,自己便一腳跨入電梯當中。
密閉的空間,讓我有一絲安全感,在這稍稍一放鬆的時候,我閉著眼睛,靠在電梯上,哐當一聲,我立刻驚醒地睜開眼睛,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面,我居然已經睡著了。
這時候已經到了一樓,我跨了出去。
外面的陽光刺眼,原想買一點早餐吃,只不過這陽光照的我不知為何整個人頭重腳輕,冒出一層虛汗。
走著走著整個人一軟,倒了下來,原先都有一些害怕,但是整個人觸地的那一瞬間,我心中竟有一絲踏實,終於可以睡覺了。
好像過了許久許久,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可是被一陣煩人的嘈雜聲吵醒的,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眼睛,就在此時,白白的牆壁進入我的眼帘。
我忙不迭地坐了起來,手中一陣劇痛,原來正掛著點滴呢,這時候我不敢動靜太大,只要身在房間裡面,我便下意識地害怕。
此刻發現,原來房間裡不止我一人,還有不少的病人家屬,他們個個偏頭瞧瞧我的怪異,眼睛疑惑不解地望著我。
我低下頭一看,不知道何時,我既已經變成了醫院的病人,正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掛著藥水。
護士在外面進來,她看了我的病例之後說道:「你是叫侯三?」
我點了點頭,隨後問道:「護士,我到底生了什麼病?」
「你呀,被送來的時候是勞累過度,暈倒了。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閉著眼睛,神清氣爽,隨後高興地說道:「我年輕體壯,只要睡一兩個小時就精神了。」
護士這時候打量著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痴,我莫名其妙,護士這時候才扁嘴說道:「你已經入院兩天了,這是第三天!」
「什麼?!」我驚喜不已,原來我這一覺居然睡了三天,哈哈!
顯然我這反應嚇了護士一跳,護士看著我的眼神更加古怪了,最後我連忙收起喜色,這麼說來,這三天陳穎都不曾出現,看來醫院是一個風水寶地啊,她竟然不敢前來。
心中一松,這時候就覺得肚子咕咕地直叫了起來,雖然聽到了,可是整個人卻是輕鬆的,我重又躺在病號床上。
原先日夜不停歇,被騷擾的整個人都快瀕臨瘋狂,如今能夠好好的睡上一覺,就是我全部的追求。
看來我是不能夠離開這家醫院呢。
我想了又想,等到護士替我拔針的時候,我便問她:「護士,我覺得我的身體很不舒服,各處都不舒服,我想在這兒做一個全身的體檢。」
反正我現在也不缺錢,這全身的檢查做下來的話,可不得需要過上幾天,可是我的請求卻被護士冷冷地拒絕:「在你入院之後我們都曾經做過,你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今天,等下藥打完了之後,你去樓下把帳結了,然後收拾好東西回家!」
她丟下這一句話之後,端著銀色的盤子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我慘叫一聲,才過幾天幸福的生活,難道又要跌入那無邊的噩夢裡去嗎?我不要回去!
我這般想著,同時不住地想辦法,若是受傷了,自然要住院了。既然不給我做全身檢查,但是若是我有一絲傷痛的話,即便他們不願意,我也可以留下來。
我沒有立刻去辦出院的手續,而是苦思冥想,該如何能夠受傷而不被人發現。
吃壞東西,這樣最好,大不了忍受一些痛苦。
可是正當我下樓的時候,卻見到護士站將一張單子塞入我的手中,同時令我快些前去,再晚的話,人多起來了,就要排隊啦。
護士好似所有的目光都盯著我一樣,只要我一下去的話,便能夠遇見她。我口中雖然應著,但是,等她稍一轉身,我立刻轉身往樓上爬,走到了三樓。
這時候靠近窗邊,抬頭往下張望,我心頭一喜,哈哈,只要我從這裡跳下去,摔斷腿了,那至少得住個幾個月,小半年的院呢。
越想我越興奮,擼起袖子便準備干,只不過我的手才撐著窗台,後面卻突然有人一伸手將我拽了下來。
「小伙子,千萬別想不開啊!」伴隨著另一個大叔的聲音,我冷不防被他從後面拉著,一屁股坐在地上,覺得骨頭都要坐碎了。
我氣急敗壞地一轉頭,想要開罵,是哪個不開眼的壞爺的好事,可是居然是我鄰床的,之前還和我說過一兩句話呢,也算是一個熟人。
「王哥。」我垂頭喪氣的,「我不是想不開,其實我是……」
話說至此,我居然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