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臥室,我想著這幾天的經歷,心裡慌得不行。
紅衣女這兩天也沒有出現,讓我想要找個人商量一下都沒有辦法。
一看沙發抱枕,就總控制不住想到床啊,枕頭啊我就想起陳穎沒來由的躺在身邊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老實說陳穎長得不錯,身材也好。
但就是這麼個女人,半夜莫名其妙的躺在身邊,卻一點香艷的感覺都沒有給我帶來,只有一種源自心底的寒意,最開始的那點幻想早就已經蕩然無存。
想著陳穎的臉,我心裡越發沒底,打定主意不能在這樣下去,但是我又沒有好的辦法解決,總不能將人在趕走,那樣的話太不厚道了,我也於心不忍,沒有辦法惹不起,我看來是只能出去躲一段時間了。
陳穎似乎在外面做飯,動靜不小的樣子,我深吸口氣,推門出去,看見陳穎圍著圍裙在忙活,一副賢惠的樣子,正常得不能在正常。
「出來了。」陳穎偏頭看了我一眼:「大白天的,一個人躲在臥室做什麼,是不是在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我尷尬的笑笑,腦筋一轉,然後告訴她說:「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處理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這兩天我可能要出去出差,要去外省,有人已經給我定好了機票,下午就要走。」
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注意著陳穎的反應,她的動作明顯的慢下來,似乎是在認真聽我說話。
「噹啷!」陳穎摔下手裡的平底鍋,轉過身看我,臉色冷得可怕,一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後跟兒直冒上頭皮。
不過可能是我的錯覺,陳穎說出來的話卻是溫柔得體:「這麼不湊巧,我剛剛定了電影票,還想著待會兒吃完飯和你出去看場電影什麼的,看來只能我一個人去了。」
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一樣,有些僵硬的在餐桌邊坐下,然後掏出錢包,心一狠直接拿出了一張卡放在桌上說:「這卡里還有點錢,密碼是六個8,我不在家你可別虧待了自己,剛出去多給自己買點兒好吃的,出去玩玩散散心也好。」
「知道了,算你有良心。」陳穎這話似乎帶著幾分高興,端著碗碟過來放下:「吃飯吧。」
陳穎做的菜看起來賣相很好,兩菜一湯,排骨玉米湯,蒜薹炒肉和麻婆豆腐,看起來熱騰騰的,但是吃到嘴裡卻冰涼,還一點味道沒有!
我心裡一驚,猛然反應過來,這菜也沒有一點油煙味道,太古怪了,誰吃過剛出鍋的麻婆豆腐是冰的。
一瞬間我手都僵了,陳穎好奇的看著我說:「怎麼不好吃?」
「沒有……沒有!」我哪裡敢否認啊,強撐著笑臉說:「只是你做得這麼好吃,讓我感覺很意外,你這麼漂亮手藝還這麼好。」
「哼!倒是學會說話了哦。」陳穎語調有些嬌俏,給我夾了塊排骨:「喜歡吶,你就多吃點兒,既然要去出差,過幾天肯定免不了吃苦。」
我嘴上應著,心裡雖然極度不願意和難受,還是硬著頭皮吃下了這些看起來熱騰騰,但是冰冷又沒味兒的飯菜。
刷碗的時候陳穎突然問:「要我送你去機場嗎?」
我心裡一顫,鬼使神差的說:「你好好休息,剛出院別亂跑。」
「好……你還挺關心我嘛。」陳穎托著嗓子回答我,似乎對我的回答剛到滿意。
我藉口說趕飛機,趕緊離開了,出門的時候覺得渾身一松,像是掙脫了什麼東西一樣,恨不得蹦起來,我決定趕緊買張機票去外省躲躲。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一陣噁心,強烈的嘔吐感襲來,我扶著花壇吐得天昏地暗,卻什麼都沒吐出來,只流了滿地的清口水。
門口保安心好,給我遞了杯熱水,打趣我說:「小伙子,你這替你媳婦害喜吶!」
我沒接話,喝下熱水以後感覺好多了,道了謝,打了車就往機場去,可半道上又想起紅衣女來,我這要是跑了,她能找到我嗎?
於是我一合計,最後還是沒有去機場,隨便找了家賓館先住下了,晚上心裡想著今天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
忐忑的睡著之後,我感覺有些不舒服,一睜眼,發現陳穎又躺在了我身邊,她抓著我的手,睡得很安詳。
我想要出聲,可是卻發不出聲音,心跳得很快,想翻身都沒有辦法,我在想著是不是個夢,但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自己不是在做夢,誰做夢的時候能想到這個,反正我以前做夢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忐忑不安,我卻完全名沒有辦法應對,只好默默的躺著,最後又稀里糊塗的睡著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床上又只有我自己。
昨天晚上的事情無比真實和清晰,我絕對不是在做夢,除非我是瘋了產生了幻覺,但我知道這些都不可能。
這天我獨自待在賓館,想了很久,眼看著天漸漸暗下來,我實在沒有辦法繼續下去,我心裡冒出個想法,要不去網吧待一宿!
我出了門,找了間網吧,剛亮出身份證打算開機,整個網吧突然停電了,在眾人的抱怨和服務員道歉的聲音里我心裡一片冰冷。
網吧外面的大街一片燈火通明,就只有網吧出了問題,又找了家網吧,我安慰自己那只是個意外,可是依舊是開機的時候,一刷身份證網吧就斷電了。
我沒有在去找第三家網吧,我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不論陳穎是怎麼回事兒,我能做的只有面對,獨自面對。
我到藥鋪買了些興奮劑,去超市買了半打紅牛,美美的吃了頓飯,喝光了三瓶紅牛然後回了酒店,不論怎麼樣,肚子不能餓著!
吃下興奮劑,我躺在床上,這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腦袋一挨著枕頭,一陣猛烈的睡意席捲而來,眼皮重得不得了,頭也泛暈,我知道只要自己一閉上眼,就絕對會睡著。
於是我睜著眼看著門口,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安靜了下來,能夠聽見風聲,偶爾有汽車駛過。
冷冷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里漏進來打在門背上,然後我看見月光里,門背上冒出一個人影,不是陳穎是誰,只是此時的她確實半透明的狀態,詭異無比,一個瞬間,她的目光對上了我的雙眼。
我立馬裝睡,卻是聽見陳穎在我耳邊不斷下著可怕的詛咒,甚至還說出我當初是怎麼綁上李力的。
陳穎的手搭上了我的脈搏,但是卻沒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