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啟動。
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秦禮,很正式的西裝三件套,那應該是出席什麼商務活動。
秦禮看了下腕錶,溫聲道:「今天睡這麼晚,是因為昨晚房間裡藏其他男人了嗎?」
許盈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小咳了一聲,不慌不忙道:「我房間裡有什麼人,大哥應該最清楚不過,畢竟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秦家上上下下至少上百位傭人,她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監視之下。
秦禮抬眼好笑地看她一眼,揶揄道:「你膽子真不小,偷吃不僅不抹嘴,還敢在我面前義正嚴辭。」
「我、的、未、婚、妻!」
許盈被這低緩無情的聲音嚇得一寒噤,想到什麼,又挺直了腰背:「你就沒有偷吃嗎?前晚你跟江靈……」
話到嘴邊在對上那道危險的目光驟然停下。
「她?」秦禮低沉的話音里藏著些趣味,「她確實比你有意思。」
「哦?」許盈驚喜,比了個手勢,「那個過了?」
秦禮淡淡:「沒有。」
「我才不信。」許盈撇撇嘴,看向窗外,暴雨過後的天氣特別艷麗。
下頜忽然被人轉了回來,「你這麼關心我的私事,要不來做我私人助理。」
「這樣一來,我跟什麼人睡了,用的什麼姿勢,你都能了如指掌。」
「……」
神經吧!
許盈在心裡咒罵他。
她不是對他的私事感興趣,她只是關心她的親閨蜜。
秦禮眸子深鎖她的臉,眼裡忽然掠過一抹興味:「你這張臉確實不錯,你說,我要是把你送到逍遙號,你的房間一晚上得擠進多少人?」
許盈心頭猛然一驚。
「逍遙號」名副其實的逍遙法外,國際通緝犯頭目霍爾的私人遊樂場所。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銷聲匿跡於公海……
如果放她進去,估計活不過兩天就會被虐待而死。
旋即,她又快速冷靜下來,不動聲色討好著笑道:「我現在是你的人,對你忠心耿耿,你怎麼會捨得把我送給他們玩。」
秦禮眸色漸冷,但依舊挑著一分笑意:「等一下就帶你上去。」
「哈?」
許盈意識到什麼,立即就想跳車,又被一把拽了回來,因為重心不穩,倏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頭頂響起他涼薄的嗓音:「你以為現在還能逃得掉嗎?」
副駕座的鬱南偷偷笑了兩聲。
沒準是在磕著什麼邪門CP。
許盈仰頭眼神求饒。
卻對上秦禮染盡薄情冷血的黑眸。
果然是人間惡魔。
秦禮一把甩開她,嫌棄地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慢聲道:「帶你見一個老相識之前,作為你未婚夫的我,先送你一份大禮。」
許盈接過鬱南遞上來的平板,顫顫巍巍地點開上面的視頻。
一開始以為是什麼刺激的小片片,她暗自腹誹。
秦禮果然不是什么正常人,要強迫她在車上看群體活動。
好在昨晚被沈靳舟折騰得厲害,現在已經是無欲無求的狀態。
但漸漸開始發現不對勁,在看清畫面中的女人是誰後,整一個呆住。
孟出析從一開始的掙扎哭喊絕望,到後來的麻木,很快又振作。
這其中的時間不到兩周。
「怎樣?」
秦禮低笑了聲,「孟小姐有點本事,一個星期就能站到霍爾身邊,我都有點欣賞了。」
許盈嘴角一抽,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從小到大害人的本事確實不小。
想到有人幫她整理孟初析,心裡偷偷一樂。
她將平板給回鬱南,哼聲道:「你怎麼能欣賞她呢,你作為我的未婚夫,理應站我這邊。」
暫時的未婚夫,也是未婚夫。
秦禮叩了一下她的腦門,「我身邊一向只留有用的人。」
「你該不會是想把她收到你身邊來吧?」
想到日後還要一起工作,那真的是噁心到家了。
秦禮哂笑:「我這裡又不是收容所。」
許盈心下一松,想想也對,秦禮比沈靳舟還自視清高,被一船鬼佬玩過的女人,他怎麼還可能看得上。
只是,她自始至終忽略了一個人。
遊輪並不是在洛杉磯港靠岸,而是在附近一個私人島嶼。
一小時的飛行時間落地。
許盈剛下飛機,立即聽到逍遙號上面的歡呼雀躍聲,抬頭望去,隱約能看見中間一襲白衣的霍爾。
這是她第二次踏上這艘船,上一次是陪秦禮來洽談事宜,以其說洽談,倒不如說刀槍走影。
在勢眾敵多的情況下,尤遲直接擊斃了霍爾的一名心腹。
許盈緊跟在秦禮身邊:「這次來,我們是要跟他談什麼事嗎?」
秦禮一把摟過她的肩膀,閒適道:「今天天氣好,不談事,突然想來賭兩把。」
許盈傻眼,「你不是對賭博不感興趣嗎?」
「那要看賭的是什麼。」
不好的預感蔓上心頭,隨之踏上甲板,霍爾親自上來迎接,張開雙臂,一臉熱情。
「Jemes,在港城沒能好好招待,請你見諒。」
說完,跪了下來,親吻秦禮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