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保准得欲仙欲死

  「6000萬!」

  「6200萬!」

  「7000萬!」

  台下的人迫不及待,爭先恐後出價的聲音闖進許盈的耳朵,她是真沒想到自己還能這麼值錢!

  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照到舞台強烈的燈光刺入眼睛,她有一瞬間短暫的失明,眼前黑暗一片。

  這樣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只不過,其他感官異常敏銳,聽到哐當一聲,她心上不由地顫了一下。

  有人打開玻璃門,冰涼的手強行捏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對準台下觀眾。

  在看清她的面孔後,台下的呼聲愈發譁然。

  很快,抬價已經超過起拍價的四倍,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一夜值千金,這點錢對於能進內場的大佬們來說不算什麼。

  許盈不懂,她能有這麼值錢?

  想想都知道,那是沈司言找來的托,是想讓某人跟價……

  沈靳舟……他進來了嗎?

  許盈心頭猛然一跳,眼前的視線漸漸恢復。

  一團白霧,緊接在一片混沌里,她看見坐在角落座位的男人,霎時間眼眶發熱,眼淚順著眼角滑入頭髮。

  他竟然進來了。

  沈靳舟一身特殊材質黑西裝,在夜場迷離燈光下,矜貴得高不可攀,如可望而不及的星辰。

  他們距離不遠,許盈能感受到他投來的目光沉寂如沼澤,他的情緒好像很平靜,又好像早已掀起漩渦,只是藏在海底,面上看不見。

  那個位置不適合他,他應該是坐在閣樓黑簾後……閣樓,許盈視線掃了上去,挺拔的身姿儼然是勝利者的姿態。

  呵……這樣,你就贏了嗎?

  競價已經被抬到五十億,現場喊價依舊此起彼伏。

  蓋著黑布的危險輪廓頂在沈靳舟身後,他淡漠地一次又一次舉起競牌。

  從十五歲開始,無論身處什麼境地,他都泰然自若,不緊不慢。

  但小女人不同,她是他的軟肋。

  他忍受不了她被大家這樣議論紛紛,只想讓這個環節趕快過去。

  服務生端來一杯香檳,微笑道:「先生,請慢用。」

  沈靳舟視線未曾離開過台上,明知端來的是什麼,眼尾的餘光快速掃過,沒有猶豫,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價格被喊到整整一百億的時候終於停下,拍賣師做最後的喊價:「一百億一次,一百億兩次……」

  「一百億三次!」

  咚一聲,一錘定音。

  台下更是一陣轟動,紛紛向角落裡投去目光。

  一次性消費一百億,不算一筆小數目,在座的各位,個人資產超過千億,但是帳面流水就不一定能有這麼多了。

  所以,大家對這位花一百億拍下一個還不是處子之身女人的男人,產生了巨大的好奇心。

  「原來是申城的沈少爺啊。」

  「沈少爺財大氣粗,果然豪氣啊。」

  「要我說呢,那女人的長相,那身材,保准得欲仙欲死。」

  「哈哈,我還以為沈少爺跟我們不一樣呢,原來也是好這一口。」

  「男人嘛,誰不好這口,貴有她貴的道理。」

  「這女人什麼來歷?」

  一時間,觀眾談論的風向轉到許盈身上。

  許盈只覺羞恥難堪,身體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力氣,頭頂的聚光燈一下子全部轉到她身上,強烈的不安又讓她一陣暈眩。

  沈司言的計劃順利的話,那接下來,沈靳舟就會開始踏入無盡深淵。

  他明知道裡面有危險卻還要進來。

  他明可以逃過一劫,只是因為她?

  即使身敗名裂,為了她,也要孤注一擲,沈靳舟才不是這樣的人。

  她被抬下台後,一塊布捂了上來,徹底暈死過去。

  很快,又有服務生上前彎腰在沈靳舟耳邊低語:「先生,請跟我來。」

  沈靳舟起身,隨她離席,高傲的背影如黑暗裡不倒的雄鷹。

  閣樓上,裊裊煙霧消散開,男人轉身,目光冷戾。

  手下進來稟報:「都安排妥當。」

  沈司言又咬出一根煙含在唇上,眼裡的暗紅藏著一絲期待:「那女人呢?」

  手下正色道:「查爾斯很滿意。」

  沈司言長腳往前一勾,椅子哐地一聲歪倒在地:「我是問你這個嗎?」

  手下心裡抹了一把汗,連忙道:「許小姐已經送到您的房間。」

  沈司言繞過他,闊步走出去。

  一雙鋥亮的皮鞋踩在走廊的地毯,一步一步接近房間。

  忽然,身後傳來一些奇怪的響聲,飄著似有若無地哭泣,在安靜的夜裡異常瘮人。

  男人側身去察看,空無一人。

  他嗤了一聲,從西裝褲里摸出房卡,一轉身,面前快速掠過一道勁風,根本來不及躲閃,隨即後腦勺重重落下一記,龐大的身軀緩慢倒下。

  ……

  初冬的冷風灌進巷口,風聲,滴水聲,陰溝里老鼠的唧唧聲,越來越清晰。

  沈司言的感官慢慢恢復,後腦勺傳來炸裂的疼痛,他咬著後牙發出沉悶的痛苦呻吟。

  「醒了?」男人的嗓音低冽,語調緩慢,藏著融入黑夜裡的危險。

  「你是誰?」

  沈司言猛然清醒,身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才發現眼睛已經被人蒙上,四肢也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任他怎麼使勁都掙脫不開。

  冷風拼命刮到他身上,他又忽而意識到,那人把自己的衣服都脫了。

  男人輕佻地捏著一把刀柄,泛著冷光的刀面緩慢拂過沈司言全裸的身體。

  刀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皮膚上剮蹭,迅速帶起他來自未知危險的瘋狂顫慄。

  那人繞到沈司言身後,彎下腰,附在耳邊緩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惹了我的人。」

  「誰?」沈司言不受控制地顫抖,特別是在刀面經過下腹時,更是控制不住的嚎叫,大腦儼然一片空白。

  那人輕笑:「還好你褲子提前脫了,不然尿了還得換褲子,多麻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