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究竟是誰!」
沈司言胡亂大喊,「你肯定是沈靳舟派來的吧,要多少錢你儘管提,我出雙倍!」
那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在他耳廓邊低低笑了幾聲,「你要是說能給我其他東西,我或許還可以考慮,錢,是我最不缺的東西。」
沈司言握緊雙拳,大喊道:「那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找來,只要你放過我。」
尤遲遞上黑手套,男人慢條斯理戴上,清冷的月光透過繁雜的電線,交錯投落在身材高大、俊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身上。
沈司言神經緊繃,心跳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又朝那人大喊:「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霍爾絕對不會放過你!」
「霍爾?區區一個國際通緝犯,我還當是誰呢!」男人重新拿起刀,目光垂下,看向沈司言小腹某處,嘴角一哂:「好小啊。」
下一秒刀鋒碰到他那裡。
一陣危險伴隨著莫大的羞辱,快速衝上沈司言大腦,「你!你!你究竟是誰?」
刀面一滑拍到他的臉,冷冽的聲音帶著笑意響起:「感覺怎麼樣?被人拿刀架在身上,爽嗎?」
沈司言一怔,想到什麼,語氣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是秦禮?」
他不是早上就回洛杉磯了嗎?派去的人可是親眼目睹他上了飛機。
他怎麼會還在港城!
秦禮淡漠:「我妹妹你也敢招惹。」
「什么妹妹……」沈司言身體在刀面刮蹭下不斷顫抖,反應過來義正嚴辭道,「她背叛你弟弟,在你眼皮子底下跟其他男人亂搞,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這樣的女人就不配做秦家人。」
秦禮拿著刀柄,緩慢向下,眼底透著冷然:「我說的是,她是我妹妹!」
話落,鋒利的刀面快速切過什麼,鮮紅的血液濺在黑夜,伴隨一聲慘叫。
「啊———」
尤遲用膠布快速封上他的嘴,慘叫聲頓時變為激烈急促的呼吸,胸腔喉息沉重的哼叫。
沾滿鮮血的刀落入袋中,鬱南遞上一把乾淨的刀。
秦禮反手握住刀柄,神色又冷又淡,白皙的皮膚泛著冷然的光。
他站在沈司言身後,刀尖緩慢滑上他的臉,在膠布上划過一道口子,一字一句道:「她身上流著秦家的血,聽清楚了嗎?」
沈司言疼得快要暈厥過去,卻聽到這麼一句百思不得其解的話,顧不上思考,發出的聲音顫慄又虛弱:「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錯在哪呢?」秦禮輕聲。
沈司言聲音越來越虛弱:「錯在我不知好歹,綁架嚇唬你妹妹,拿她當拍品,還想要上你妹妹……」
「閉嘴!」秦禮冷聲打斷,隨即哼笑,「嗯,你已經沒這個功能了。」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尤遲又將他的嘴封上。
秦禮放好刀,脫下手套,露出不沾一絲血跡修長又白皙的手,瞥向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冷冽一笑:「把他放到鬧區,讓好心人救他。」
「是!」
高大的身影轉身坐進黑色轎車。
車輛啟動,秦禮脫掉長風衣,淡聲問:「那邊怎麼樣?」
鬱南稟報:「博睿的衛冕總裁在十五分鐘前被警官帶走,現在剛到醫院抽血檢查,全港媒都在跟蹤這個事件,網絡上正在逐漸鋪開熱點消息。」
秦禮支著額頭,微垂著眼皮。
鬱南看著老闆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二少夫人那邊?」
秦禮掀眸,眸色清冷如深淵,「她關我什麼事。」
……
十五分鐘前。
許盈是在走廊的轟動聲中再度恢復意識,感覺到身下是柔軟的床鋪。
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環境,第一時間想要撐起身體去找沈靳舟。
門外那些人肯定就是沈司言安排的警官和記者。
不行,她要去救他!
還沒坐起來,柔軟無力的身體立即被人輕易按了下去。
許盈瞬間清醒!
「沈司言!你放開我!」
可是那人的氣息好熟悉,沾著清雪的淡花香,不過帶著淡淡的薄荷菸草味,讓她有些不滿意。
他不是沈司言?
沈司言改變計劃了?
但是,許盈一個激靈,軟綿綿的手推搡著身上的男人,「你快跑,他們來抓你了!」
誰知,那人不旦不起身,反而愉快地輕笑了聲,「動靜這麼大,很明顯人已經被警官帶走了。」
「……」許盈腦袋一片混沌,「誰被帶走了?」
「衛冕總裁。」
「……因為什麼?」
沈靳舟簡略道:「我本來會因為什麼被抓,那他現在就會因為什麼被抓。」
男人察覺到她安分了不少,便故意貼在她耳邊戲謔地調笑道:「沒想到過了六年,你還漲價了。」
他勾勾她嬌俏的小鼻子:「我的百億太太。」
「沈靳舟!」
許盈羞憤,氣得揚起手,軟綿綿地呼到他臉上,隨即眼眶一紅,「沈司言把我送到你房間了?你真的給他錢了?這次他沒事嗎?」
沈靳舟大手揉著她的腦袋,只是道:「可憐我的寶貝了,一天之內被暈了兩次。」
許盈在黑暗中,慢慢恢復視線,瞧見男人閒適放鬆的樣子,思緒很是混亂,不禁蹙起了眉,「我被沈司言抓去當競品,不會也在你的計劃里吧?」
沈靳舟微怔:「你是這麼想的?」
許盈掐著男人手臂上的肌肉,「不然呢,你坐在競拍台下不為所動,一點都不緊張我,你都不知道我那時有多難堪多憋屈。」
她咬著唇,「你竟然不衝過來把我抱走!」
沈靳舟凝著她烏黑明亮的瞳眸,上面還蘊著一層生理性的薄水霧,可憐楚楚的樣子。
他貼在她唇上,低聲誘哄:「想哭就哭吧,不用憋著,這件事是我的錯,沒把你看好,讓你受委屈了,乖乖對不起。」
許盈現在渾身沒勁,捶在男人身上的拳頭也是軟綿綿的,氣得她眼淚直流,「你也不跟我商量一聲。」
沈靳舟拿來紙巾一點一點吸走她溢出的眼淚,好聲好氣道:「這件事我就不打算把你牽扯進來。」
許盈癟著嘴,「那你的人也太沒用了。」
她指的是守在門口的那些保鏢,輕而易舉就被人喚走,才讓沈司言有空隙進來。
沈靳舟勾了勾唇:「那我把他們都開了。」
許盈並不是想聽這個,「那他們是被誰支走的?沈司言的人嗎?你的人裡面有他的內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沈靳舟用手背颳了刮她的臉蛋,輕笑道:「我的人不是他支走的。」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