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著急和顧沛然解釋了的話，才是掉進了申彤給她設下的自證陷阱。
顧沛然沒有著急回她的話，反而是自嘲似的地笑了一聲：「所以傳的緋聞是什麼？」
申彤還以為顧沛然是在生氣，有意要追究許清瑤的過錯，所以就更為積極了。
她自己沒發覺的是，她連身形都站直了不少。
「有記者在深城拍到他們一起進出商場，親密地上車，後又回到了酒店，第二天才出來，顧總，真的不是我有意要為難許清瑤，只是她這個品行，對您簡直是名譽上的侮辱。」
這確實是緋聞里寫的東西，不能說完全相同，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至少娛樂新聞是這麼寫的。
但是隨便編排誰不會啊？只要是有心要說個故事的，看圖說話也能給你整得天花亂墜。
「那另一個呢？」顧沛然不緊不慢地問。
申彤有點呆了，另一個……她有點不想說，雖然一直沒有搭訕上，但是那個學弟真的是對她的胃口啊！
要是真的得罪了，到時候可能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更別說以後想談戀愛這種問題。
她糾結再三，還是敗在顧沛然的眼神之下。
實在是有點太可怕了！
「還有一個應該是我們京影大學的學弟，那個學弟長得可好看了！只可惜，竟然和許清瑤走在一起，這不是打顧總您的臉面嗎？！」
學弟？
顧沛然忽然覺得很有意思，完全沒有提起顧子默時的那種緊迫感。
「喔，你們學校的學弟啊。」
似乎是看顧沛然的狀態很鬆弛，完全沒有要吃醋的意思，甚至連攬著許清瑤的手都完全沒放開，申彤有一種莫名的挫敗感。
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都這麼好嗎？
許清瑤小聲地在顧沛然耳旁道：「是一個朋友。」
別的也沒有多說，顧沛然卻願意全然相信她。
「你既然已經知道她是顧家的兒媳，你也知道沒有資格打聽顧家的事，那麼你猜我會不會追究你對她的質問和刁難？」顧沛然笑得有些冷：「你覺得我們顧家，就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嗎？」
他當然不會是說笑的，申彤也是明白這一點，她現在甚至覺得腿腳都有些發軟。
怎麼辦？
她心底里都要害怕死了，連忙抓住許清瑤的胳膊：「清瑤，之前是我不對，是我沒有鬧清楚事情的狀況，所以才說出那些話，我都是無心之失，你別和我一般計較好嗎？」
現在什麼面子之類的都不重要了，要是顧沛然真的要追責的話，那麼連帶整個申家或許都不好過，到時候她爸媽肯定會打死她的！
許清瑤冷眼看著一直在求她的申彤，心中思緒萬千。
當時她剛進校園沒多久的時候，申彤就一直纏著她說這個那個的，言語之間大多都是嘲諷之意，還想著以介紹工作這種方式來羞辱她，雖然自己也沒有上套。
可現在的申彤，儘管是拉著她的胳膊道歉，眼底也完全沒有一絲的悔意，有的不過是對顧沛然的恐懼罷了。
沒有真心的人，許清瑤不想原諒。
她伸手冷漠地甩開了申彤的胳膊，拉過顧沛然的手笑意盈盈地與他對視：「我們走吧，再耽誤下去，校慶儀式都要被這齣鬧劇給搞砸了。」
「好。」顧沛然絲毫沒有猶豫地應聲。
兩人就這麼無視了跟前還站著的申彤，挽著胳膊優雅地朝著演講台的方向去。
申彤瞪大眼睛看著兩人般配的背影，實在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因為她不清楚，顧沛然到底有沒有放過她。
他們應該不會追責申家吧？
這種提心弔膽的感覺，就在申彤回了自己座位上之後還是沒有消失。
伴隨著的，還有身邊同學的鄙夷聲和嘲笑聲，在她耳旁竊竊私語。
剛才有多麼神氣的吐槽許清瑤，現在就有多麼狼狽地想把自己藏起來，申彤真覺得今天倒霉透了！
反觀許清瑤，已經與顧沛然一道落座在了前排的嘉賓席。
身後的江遠不斷地在幫許清瑤整理裙擺，差不多意思之後也坐在後方的助理保鏢席位。
顧子默也演講得差不多了，沒什麼要說的，他帶著臉上的假笑朝著顧沛然的席位過來。
「嫂子，沒想到你也來校慶了，好久不見啊。」
顧子默再怎麼溫柔地笑著，許清瑤還是覺得如墜冰窟，眼前這人的假面戴太久了，是不是連他自己也難以分辨啊？
許清瑤也沒有在這種場合駁了顧沛然的面子，讓人覺得他的妻子是個沒有禮數的人。
她稍微站起身來，跟顧子默意思意思地握了一下手。
隨後飛快地收了回來，顧子默想握緊的機會都沒有，他臉上的笑意也有一點皸裂的痕跡。
「嫂子可真是的，我們可是同學，你要來校慶都不跟我打個招呼呢，就這麼突然的……」顧子默隨後埋著腦袋自嘲似的笑了笑。
他話里的意思許清瑤倒是聽懂了。
這是在責備她拆了台，讓顧子默下不來台，所以他現在過來差不多也是興師問罪的意思。
那懟人的意味太足了，難以忽視。
顧沛然都打算起身回懟了，被許清瑤摁了回去。
她落落大方地站在顧子默的跟前，非常鄭重其事地跟他說：「抱歉，我並沒有覺得來參加校慶需要和你提前打招呼，因為我和你本身就不過是以前的同學關係，我和顧沛然才是一體的。」
「我和他才是夫妻，所以我只需要考慮他的榮辱和情緒，至於你，你應該也有一個差不多的人掛記。」
說著，許清瑤又笑了一聲，非常好笑地揶揄道：「喔不好意思，是我忘了，您身邊的女人太多，怕是挑不出來。」
顧子默的臉色逐漸地黑了下來：「嫂子這張嘴依然是不饒人啊。」
「謝謝，我就當做是誇獎吧。」許清瑤笑著收下他的這句話：「不過我暫且是不會原諒你試圖綁架我的行為的，之前不會，現在也不會，以後……以後就更不會了。」
畢竟受到傷害最大的又不是他顧子默，以他的性格，也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反省的。
「許清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