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然髮型有些凌亂，身上的外套也是松松垮垮地掛著，屋子裡還殘留著食物的余香，屋子的主人卻頭也不回地關上了大門。
黑色的跑車疾馳在雨夜的主幹道上，輾轉了十來個路口，才停在了一家高級私人會所的門口。
顧沛然進到了對應的奢華包廂，見到了主位上早已恭候多時的喬元嘉。
「喲！你才來呀，是不是和嫂子玩得特別嗨皮，進展順利啊？」
喬元嘉特別欠揍的聲音伴著他的壞笑從燈光昏暗的那一角傳來，帶著調侃意味十足的語氣，就差沒有貼顧沛然臉上開大了。
顧沛然放下手裡的東西，幾步到了桌前，自己倒上一杯酒，坐了下來。
「你少八卦我，我這次過來，是為了讓你八卦的？」
說完，他微微品嘗了一口杯子裡的酒，眉頭微蹙：「你這個酒，感覺和之前那一批次的味道不同啊。」
「還說呢，配方換了。」喬元嘉有點無語：「是我爸在國外最大的那個酒莊，之前那批次的酒確實要香醇不少，但要進口咱們國家的話還是嚴格了點，肯定是不能按照原配方做。」
顧沛然心中明了，之前喝也是在喬元嘉國外的居所喝的。
「你別打岔，我問你呢！」喬元嘉非常八卦，兩手交疊半趴在桌面上，腦袋湊近了盯著顧沛然：「今天和嫂子玩得怎麼樣？你怎么半夜就有時間過來了？」
喬元嘉的眼神里都寫滿了『不應該啊』！
要是他們倆之間真的已經破冰了，這會兒不應該在家裡溫存嗎？
似乎是看出他臉上的文字，顧沛然有點無語：「她回深城了，我覺得這次的事情不應該讓她牽扯進來，所以勸她回了深城。」
「回深城？」喬元嘉思考了片刻：「她肯回去？」
別的不說，許清瑤的性子喬元嘉還是都知道的，看顧沛然這春風得意的樣子就知道他倆肯定好了，在這種緊要關頭，許清瑤肯定不會丟下顧沛然。
「她一開始不肯，但是我把之前查到的信息都告訴她了。」
「關於她身世的？」
「是，但是也沒有全部說出來，剩下的讓她自己回深城查。」
說完，喬元嘉就忍不住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他說呢！
原來是拿這個做了引子讓許清瑤回的深城。
要是說其他的理由，估計真成不了。
「不過你查到的東西也不止這些，為什麼不全都告訴她？」
「全都告訴她了，那她就知道真相了，她還會去深城查嗎？」
真是個老狐狸。
喬元嘉心裡暗暗地吐槽了一句。
但也知道顧沛然這麼做全然都是為了護著許清瑤，半點沒有別的意思。
看顧沛然現在的狀態應該還算好，喬元嘉默默地嘆了口氣：「哎，還是不夠哥們兒啊，這哥們兒挺身而出造就一段佳話，但人家不領情還不給說說進度呢~」
「少陰陽怪氣，說正事。」顧沛然手裡的杯底一碰桌，發出一聲脆響。
總不能大半夜聚集在這裡，就是為了討論他和許清瑤的八卦吧？
什麼時候他喬元嘉對他們的八卦也這麼熱衷了？
無非就是今天的樂子沒看夠，提前離場了，所以會有一點遺憾，想知道後面的後續。
就跟追劇似的。
喬元嘉笑得略有幾分尷尬，翻出自己的手機把之前保存的那份文件給調了出來：「給你聽聽這個。」
顧沛然大概猜到一點苗頭，只是不敢確定，直到聽見手機里傳來顧子默的聲音。
錄音算不了很長，喬元嘉從頭到尾放了一遍。
最後還把源文件一併發給了顧沛然。
顧沛然點擊了接收，只是他的神色沒怎麼變，儘管已經聽到了顧子默所有的陰謀，也沒有急著表態。
反而是再次播放了一遍錄音。
空曠的聲音帶著那種癲狂的情緒，讓人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喬元嘉也聽得牙痒痒：「不是，這顧子默是不是有點毛病，當時聽他說這些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有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當時看著顧子默，就好像真的是個規矩的世家子弟一般。
像商戰和互相針對的這種事，在豪門之中屢見不鮮，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所以聽起來確實沒有太大的問題。
就算是拿出去也沒有什麼可以說道的地方。
「他一向這樣，倒是你……顧子默都給你這麼大的好處了，你就一點兒都不心動的嗎？」
「要是換做其他人，可能就同意合作了，你為什麼不想和他合作？」
這話聽起來不是什麼好話啊，就好像是給他挖了個坑似的。
喬元嘉有些不解地皺起眉頭：「我不和他合作你還不高興似的？到底誰和誰才是朋友啊？我當然不會答應他！」
當然，所有的一切都是順杆往上爬，想給顧子默來個『意外驚喜』，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和顧沛然多年的情誼？
顧沛然眉頭都跳了一下，有點無奈地握在椅子裡：「你少跟我彎彎繞繞，我們倆之間的關係我非常了解你，這裡又沒有外人，你說實話。」
喬元嘉捧著酒杯笑得前俯後仰的：「我發現你這人真逗，難不成你真希望我答應他？」
不管怎麼說，喬元嘉的立場已經非常明白了。
況且顧沛然心裡也很清楚，他不可能和顧子默為伍。
倒是顧子默……
「那段錄音里，他給你的東西是什麼？」
他們老是說東西東西，而且非常神秘，聽起來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那個啊，我翻翻。」
喬元嘉從自己的衣服兜和褲子兜里都摸索了一下，掏出兩包東西扔在桌面上，一個大一點兒，一個小一點兒。
「就這個，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他這可是走法律的紅線了！要不是我考慮到他的身份，我現在就得報個警回饋一下他。」
一包稍微大一點，另外一包就拇指大小。
顧沛然眼神里都有點不屑，伸手把這兩包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里：「我知道你考慮什麼，只是礙於沒證據才沒有去揭發他。」
「果然知我者兄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