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聽說華為的手機很醜。
沒想到自家的手機比華為的更丑。
好在我不在公司。
就在杜珉遲疑著想著要不回羊城的時候，韓小魚通過電話已經報備了杜珉的到訪。
「米總在辦公室等你，我帶你去。」
韓小魚放下手中的言情小說，起身朝著公司內部走去。
杜珉急忙跟了上去，一邊打量周圍的環境，偷偷詢問韓小魚：「這公司是陳總的嗎？」
「陳總在京城的辦公室，不算是公司，算是辦公場地。」
這也不是機密，以後這裡可能會掛牌公司，但也不過是為了方便行事，這裡最重要的作用還是我的私人團隊的辦公場地。
杜珉的目光在周圍偷偷打量：「這地方不小吧？」
「一層都是公司的，得有四五百平。不過如今人員沒有招齊，顯得有點空曠。這破地方上班一點都不方便，連個地鐵站都要跑好遠。」
聽著韓小魚的抱怨，杜珉撇撇嘴苦笑，這地方上班，還坐地鐵的人，一般都是公司苦力，連管理層都不是。
而真要是有點職權的管理層，不得開車上班？
「房租不便宜吧？」
「京城最貴的寫字樓能便宜嗎？」韓小魚斜睨了一眼杜珉，對這位曾經的同事偷偷從她嘴裡打聽公司的事有點不滿，可想到之前她造過杜珉的謠，想想還是算了，姑奶奶也是有氣度的人吶：「一年兩百萬呢。」
「這麼便宜？」
杜珉吃驚的叫出聲，兩百萬的年租金，五百平的辦公區，單價比羊城都要便宜很多，難道京城的物價比羊城都不如？
這樣的辦公場地，在羊城至少七八百萬起。
韓小魚冷哼道：「美元，這裡租金按美元算。」
將近一千六百萬啊！
杜珉的心頓時涼了一半，他不是沒幻想過，我支持他開展製造業，用的是貿易公司的錢。哪怕他在貿易公司的時候，不過是個小職員，還是那種因為業績太差，要被辭退的邊緣人。
可也不妨礙他多少知道貿易公司一年能掙多少錢。
一兩千萬，最多三千萬。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杜珉估計手握我給出去的將近一億的投資，已經是我手中大部分的閒散資金了，這樣一來，一旦製造企業發展受到限制，杜珉著急，我也會著急。
因為沉沒成本太大，已經大到了我不得不救的地步，不得不選擇繼續在這個行業深耕下去，哪怕是求爺爺告奶奶去拉貸款，也不能看著公司黃了。
可如果我身價百億呢？
一億的投資，對我來說不過是小投資，遠沒有達到我不允許失敗的地步。
一旦出現了危機，我會第一時間選擇斷尾求生。
連決定都在一瞬間就能做出。
一旦我選擇斷尾求生，將製造工廠捨棄，那麼杜珉該怎麼辦？
他將面臨失業的窘境。
而且，再次踏入求職市場，他要面臨的困境，甚至要比之前最落魄的時候更糟糕。
試問，那個老闆會聘用將一個億級企業干黃的職業經理人？
不成功便成仁。
一旦失敗，杜珉將面臨的絕境，很可能是賣苦力。
「米總，杜經理來了。」
「帶他去會客室。」
杜珉只是站在門外看了一眼米娜的辦公室，那種只停留在夢中的豪華辦公室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杜珉的姿態放的更低了。
他本來就做過一段時間米娜手底下的兵。
還是差點被開除的那種。
深知米娜的工作作風有多粗暴，哪怕她看上去美艷過人，卻骨子裡都是屬老虎的存在，他們根本就不在一個量級之上。
米娜的辦公室看上去也有五六十平，可實際上有足足一百平左右，還包括一個隔斷之後的休息室，房間布置甚至比賓館的大床房都要奢華許多，還有浴室和衣帽間。
可即便是五六十平的辦公室，在國貿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是奢侈到沒朋友的存在。
「米總，我要見陳總，十萬火急的事。」
「陳總不在，要過幾天回來。」
米娜對杜珉自作主張來京城是不太滿意的，她做杜珉上司的時候，就不太喜歡杜珉這個人，缺乏銷售的衝勁和激情，太沉悶了。
原本以為是做銷售不適合，在其他崗位上，還是有發光發熱機會的。
可沒想到，做管理也很普通，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杯弓蛇影的慌張，難成大事？
「可是……」
「沒有可是！」上一秒還如沐春風的米娜，下一秒就是寒冬凜冽般讓人心底生寒：「陳總將工廠的那一攤子交給了你，不是讓你遇到麻煩就去找他的，而是讓你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產品，不要跟我說產品。你要做的是管理不是產品，產品可以抄友商的，但是管理才是自己家的內功。你不做管理，卻急吼吼就上馬產品，這不是本末倒置是什麼？」
「杜珉，我一直認為你是個聰明人，陳總當初跟你說的要做大企業，就必須在管理上下功夫，而不是走捷徑，以為一個產品的成功，就能讓一家企業屹立不倒。」
「即便讓你暫時的成功，但是我已經看到你的結局，你就是這樣拿著企業總經理的工資，卻把工程師的活給搶了？」
……
在剛坐下不到五分鐘，杜珉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坐三個小時的飛機，上趕著來京城，就是讓米娜來罵的賤骨頭。
以前在羊城，難道還沒罵夠？
「米總，我……只是想讓陳總看看我們的產品。公司的制度已經有了草案，也需要陳總定奪。」
杜珉鼓足勇氣對視米娜，他知道自己不能低頭，要不然，一輩子在米娜面前得矮一頭。
這關乎到一個男人的尊嚴。
在漠北不知名的大湖邊上，空氣中瀰漫著烤羊的香氣，來自當地的燒烤大師傅正在專心致志的盯著烤肉架上的羊。
金色的脆皮字字冒油，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發出吃啦作響的輕煙。
黑子拿來了衛星電話遞到我手中：「先生，米小姐的電話。」
「忙什麼呢？」
「在等烤全羊。」
「我也要吃。」
聽著電話里撒嬌的聲音，我有點摸不著頭腦，米娜啥時候這么小女人了？
不過自己的女人，自己不疼，誰疼？
「好好好，等回到京城，在家裡烤，到時候讓你吃個夠。」
……
國貿辦公室，坐在米娜對面的杜珉徹底傻眼了，他以前被米娜罵，那是因為他業績不好，米娜是上司，挨罵是正常操作。
現如今還被罵？
杜珉是心裡有點不服氣的，畢竟他們的級別似乎差不多了，地位提高之後，杜珉要的不多，就是給予起碼的尊重。
之前米娜一同輸出，確實讓杜珉內心很不滿：爺們已經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了，不是你可以隨便欺負的對象。
然後再看米娜，你還是個人？
我以為是上下屬關係，沒想到你都吹上枕頭風了……這盤外招也太無恥了吧！
讓人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