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韓臻進了診室,修長的身影倚著門,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冰冷莫測,為什麼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他給她的安全感還不夠嗎?
還是,她心性本就惡毒?
韓臻心情煩亂,不願再多想什麼,他把手機關了機,告訴自已安心坐診。抬腿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第三天了,白露的樣子,明顯更狼狽了,她肚子裡沒什麼食,警局雖然有給她提供伙食,但她吃不下去,所以整個人削進去一圈,一雙原本明淨的眼,布滿血絲,精心打理的短髮,失去了篷松,黏膩的貼在臉上。
她嘴唇乾癟起皮,面上越發沒了血色。
但始終堅持著一句話,「是於茗心先害我的!」頓了頓,「我要見我的朋友,許諾!」
女警瞟了她一眼,「抱歉,除了律師,你不能見任保人!」
又過了兩個小時,瞅著她狀態實在不對,警方准許她暫時休息,然而,才從審訓椅上起來,白露就一陣天旋地轉,身形軟軟的倒了下去。
昏迷的白露被緊急送往最近的醫院。
可巧的是,許諾在那邊坐診。
遠遠的看見救護人員在幾名警察的護送下,送了一個人過來,許諾就瞅了一眼。
這一眼,就愣住了。
「白露?」
許諾快步過去,跟上救護床,「白露,是你嗎?你怎麼了?」
白露閉著眼睛,面上毫無血色,昏迷著,黑髮凌亂,不是熟人,都認不出來。
許諾心頭大驚,連忙掏出手機給韓臻打電話,但對方提示關機。
許諾又快步往急救室那邊奔去。
眼瞅著白露被推進急救室,兩名刑警守在外面,她心頭焦急,問其中的一名刑警,「剛剛那位女士怎麼了?她是犯了什麼罪嗎?」
許諾最近很忙,又是寫論文,又是帶學生,還要開會,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白露了。
警察見她一身白大褂才回道:「她涉嫌給人下情藥,目前在審訓中!」
許諾當時一懵。
「給誰下藥?你們有證據嗎?」
許諾面露疑惑,她不相信白露會做那種下三濫的事。
警察面容嚴肅,「抱歉,無可奉告!」
保護受害人的權益,是他們的責任。
許諾心頭焦急起火,在白露被從急救室推出來後,她轉身去給歐陽寒星打電話,手機掏出來,卻又想起,這個時候,歐陽寒星在飛南市的飛機上,手機是關機的。
她轉而給崔子時打了個電話。
「抱歉崔警官,你在警界門路廣,能幫我個忙嗎?」
對方一貫的調子,聲音疑惑,「什麼門路,我就一普通警察,你當我三頭六臂呢!」
許諾:「呃……」
「說吧,什麼事!」
就在許諾以為,崔子時不會管她的時候,就聽見崔子時又開了口。
許諾忙道:「我想見一個嫌疑人。」
她把白露的事一說,崔子時沉默了一下,「你這是在害我,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你讓我公然走後門兒!」
許諾啞了啞。
自已好像確實找錯了人,以崔子時那剛正不阿的性子,怕是真不會幫忙。
「呃,好吧。」
她結束了通話。
正要再給許明川打電話,讓他想辦法,白露病房的門就打開了,一名女警走了過來。
「你是許氏醫院的許專家嗎?你進來吧!」
許諾以為崔子時不會幫忙了,沒想到,他口是心非,幫了忙。
她趕緊把手機揣進兜里,走進病房。
白露已經醒了,神情很憔悴,雙眼無神。
「許姐。」
她輕輕開口。
許諾擔心道:「你怎麼了,怎麼把自已弄成這副樣子,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在白露床邊坐下,眉目擔憂的注視著她。
白露閉了閉眼,把於茗會想要給她下藥,被她發現,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的事說了。
「許姐,如果我沒有撞見於茗會給我下藥,受害的人就是我了,韓臻他不問為什麼,只一昧認為,是我容不下於銘會,許姐,我對韓臻失望透頂了,這個孩子我也不會要了。「
許諾一臉驚愣,「你懷孕了?」
白露點頭,「嗯。剛剛醫生告訴我的。」
她暈倒,不光是三日滴水不進,和審訓的折磨,還因為她懷孕了。
許諾倒吸一口涼氣,卻又點點頭,「不要也好,韓臻忘情負義,冷血無情,你留著他的孩子,是讓自已堵心嗎?而且,你肺炎,用了那麼多藥,孩子也未必是個好的。」
白露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