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頓時又是一陣氣短,「你……」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兩個狗男人,沒一個想讓她好過,許諾憤而轉身走了。
而她的身後,火花四射,一片無形的硝煙。
吳麗雅醒來後,瞅著白茫茫的屋頂,有點兒沒回過神來,直到她看到病房裡坐著的男人,她心頭一陣猛縮,當時就坐了起來,「明川,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腹處一陣隱隱的疼,不光小腹,她渾身上下哪都痛,身上某些不可言說的部位更痛,想起包間裡的事兒,她傾刻捂住了嘴,一雙瞳孔都漲大了。
「你是不知道,孫勝多會玩,還是不知道孩子會沒呀!「
許明川手裡轉動著一隻空了的咖啡杯,眉眼未抬,語氣也漫不經心,但周身的氣場卻無聲的陰冷又駭人。
吳麗雅顧不得渾身散架似的疼,從床上一下子滾了下去,「明川,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有人搞鬼,不,一定是孫勝,他害我!」
吳麗雅跪爬到男人身邊,抱著他的腿,「明川,是孫勝,他騙了我,我也不知道他是這麼個衣冠禽獸,要知道,我怎麼也不會過去,更不會把他介紹給諾諾……」
她哭的泣不成聲。
眼下,必須把自已撇清,要不然,她在許明川這裡怕是沒活路了。雖然她當時沒什麼神智,但記憶還是有一些的,那三個男人……
吳麗雅一想到當時的畫面,就氣的渾身打顫,孫勝竟然敢算計她!
她手摸摸疼痛隱隱的小腹,眸中又有了期翼,「我們的孩子……」
「流了。」
許明川抬起一雙冷竣的眼,瞄著吳麗雅,他英俊的面容,喜怒未知,就在吳麗雅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的手臂猛然揚起。
空氣中響起啪的一聲脆響。
男人的五指掃過吳麗雅蒼白失血的面龐,她傾刻被打倒在地。
嘴裡一陣咸腥和異物感,吳麗雅張口吐出一顆牙齒。
「明川……」
她捏著那顆血淋淋的牙,神情哀婉的看向男人。
「第三個了,雅雅。」
男人拽了拽領帶,似是一身的火氣無處發泄。
吳麗雅有些難以相信的,摸向小腹,「我們的孩子,又沒了嗎?」
許明川冷笑,「那種情況,還能有嗎?三個男人,雅雅,我怎麼從不知道你好這一口!」
男人自已給自已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抬手又是狠狠的一個耳光抽過去。
吳麗雅再次跌癱在地。
吳麗雅渾渾噩噩的,她的兒子又沒了,手裡的牙也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她反應過來,再次爬過來,抱住男人的腿,「明川,真的是有人設計害我的,我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她滿嘴血污都顧不上,只是眼淚汪汪一個勁兒的企求許明川原諒。
病房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進來一道文靜秀氣的身影。
時笙瞅著那一幕,沒作聲。
直到吳麗雅眼角餘光掃到時笙,她一頓。
此刻的時笙,眉目一如往昔的平靜無波,但那眼底卻又分明翻湧著看不見的驚濤駭浪,她的眼底,像長了凌遲的刀。
吳麗雅心頭一縮,不敢再直視時笙的目光,身子下意識地往許明川的身邊靠去。
手,悄無聲息的爬向男人的手臂 ,「明川,救我……」
時笙走過來,
不怒不惱,只往許明川的面前,吳麗雅的身後一站。
拉開手包的拉鏈,從裡面拿出一把水果刀,噹啷扔在茶几上。
「吳麗雅的舌頭,自已割 ,還是你幫她割!」
吳麗雅嚇的心神一跳,臉色越發白了幾分,雙手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臂 ,身子往他懷裡縮去。
男人濃黑的眉微微蹙了蹙,他撩起一雙漂亮的眼睇向對面的女人,不動聲色的注視著她。
「諾諾是我的底線,她的主意打到諾諾身上來了,要不是諾諾鬧肚子,被凌辱的就是諾諾,說吧,是你動手,還是她自已動手!」
時笙從沒有這樣過,她一向溫柔,一向如竹如蘭的性子,此刻,目光咄咄如刀,向著男人削過去。
許明川瞟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吳麗雅,「自已動手,嗯?」
男人一雙漆黑的眸像一個無底的深淵,深淵裡,有個可怕的魔鬼正向她伸出利爪。
吳麗雅嚇的雙臂抱緊自已,縮成一團,磕磕巴巴地說:「不不不,我不會割的!明川你是愛我的是不是?我跟了你十幾年,明川,除了沒有孩子,我什麼都給你了。我的眼裡只有你一個,可她不是,她更愛陳恩錄,她為了那個男人,跟你分居十幾年,她除了給你生了一個不聽話的女兒,她一天都沒有照顧過你,她跟陳恩錄,不定都做過多少回了……」
隨著她的話,時笙眼底的顏色,也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是,我這麼不好,他卻不肯跟我離婚,我走到哪兒,他追到哪兒去,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時笙低頭看著自已修剪乾淨,沒有半分裝飾的指甲,「總不會是他賤吧?」
男人的眼底,傾刻翻捲起看不見的風雲。
吳麗雅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他漆黑的眼底,涌動的風暴越來越清晰了。她心神又縮了縮。
「明川……」她柔柔弱弱的喊,企圖喚起男人一絲憐惜。
「這舌頭,也確實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許明川並未理會她,他拾起那支水果刀,刀柄在手心轉了轉,另一隻手捏住吳麗雅的下頜,刀尖在她嘴裡那塊粉紅處利落的一划,吳麗雅的舌頭從根處被割斷,她大睜著一雙驚悚的眼,兩手緊攥成拳,眼皮一翻,就倒下去了。
她嘴裡噴濺出的鮮血,沾染到男人白皙的手指,他掏出一塊手帕擦掉,又擦乾淨了刀尖,刀子揣回大衣兜里,揚聲喊了一句:「來人!」
外面進來兩個黑衣人。
許明川吩咐,「好好照顧吳小姐!」
他瞅著地上那一動不動的人,「就像養只狗。」
他說完,便牽了時笙的手,帶著她往外面走去。
是的,這裡並不是醫院,是許明川在郊外的一處房子,吳麗雅也並沒有被送醫,許明川以家醜不外揚,把她弄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