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對上他一雙冷冽的眸。
不再是那個溫柔多情浪蕩子,他的眼眸如琉璃色的海,裡面波詭涌動,跌入便是深淵。
許諾掙了掙,「你放開!」
歐陽寒星握緊,呼吸挾裹著冰冷的浪,又像滾動著赤熱的岩漿,冰冷和滾燙讓她無處可遁
「你有本事可以自已掙脫!」
歐陽寒星沒打算放手。
許諾掙不脫,他的手,鐵鉗子一樣。
牢牢的錮著她的手腕,她就像一隻被人類捏住命脈的小猴子,只能在他的手底下撲騰。
許諾氣不過,另一隻手扒住他那隻手臂,低頭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腕處。
他穿著黑色的皮質大衣,袖口只露出那麼一點兒,她咬過去,毫不含糊。
男人手臂繃緊,不怒不惱,亦不動,只皺緊了眉,就任著她咬。腕骨處撕撕拉拉的疼。
「不疼嗎?嗯?」
陰冷冷的聲音從發頂處傳來。
疼,怎麼不疼,許諾一口牙,都被男人硬邦邦的肌肉咯疼了,但她拼了命也要咬下他一塊皮肉下來,憑什麼,他就可以隨意禁錮她!
最後不知道是誰先敗下陣的,反正許諾是脫力了,牙要掉了,男人的手腕處,一圈整齊的牙印滲著血絲,歐陽寒星低頭看了一眼,「你是狗嗎?」
「對,我就是狗,所以歐陽公子最好別惹我,否則我下次就咬你一塊皮肉下來!」
許諾惡狠狠地說,唇齒間都是血腥味,她從手包里拿出一張乾淨紙巾擦了擦嘴,覺得還不行,就去盥洗池那邊漱口了。
歐陽寒星只看著她,渾身的氣場比向著孫勝的時候好不了多少,「那你可以試試看,再有下一次,看我不把你那狗牙一顆顆掰下來!」
他有些負氣的,雙手插著腰。
許諾一雙美目毫不畏懼的迎著他,「你試試!」
歐陽寒星一頓。他一雙銳眸直勾勾盯著她。
許諾哼了一聲,眉目涼浸浸的,這時,有人過來附在歐陽寒星耳邊說了句什麼,歐陽寒星眉眼陰鬱,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許諾也下定決心,要把神仙水用在吳麗雅身上了,她也隨後離開。
包間的門口,站著一道男人挺闊的背影,一種異樣的聲音從包間敞開的縫裡傳出來。越走得近,那聲音越讓人臉紅心熱,類似於……
許諾疑惑的走過去,苗條的身形越過男人,直接看向那道門縫,她還什麼都沒有看到,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捂住她的嘴,男人臂膀用力一夾,輕而易舉地將女孩兒給帶離了那個包間。
鼻端是男人身上熟悉的冷木香,許諾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在走廊的拐角處將她放下地。
「少兒不宜,別看了!」
歐陽寒星涼冰冰的開口。
許諾不知道自已錯過了什麼,為什麼包間裡會有那樣的聲音,她的藥明明還在手裡攥著。
他們一個高大,一個纖秀,站在那個拐角處,像是暗夜裡幽會的情人,經過的男人駐足。
隨之,氣場漸漸變得陰沉。
「歐陽公子和我的前妻在做什麼?」
許諾頓時一僵,視線越過歐陽寒星對上他身後男人一雙沉凜的眸,空氣有半晌的寂靜無聲。
怎麼這麼巧,一個一個全來了。
前任,前前任,還有包間裡老太太安排給她的混混現任。
歐陽寒星寬闊的脊背轉過去,目視著走廊上的男人。
他挑了下眉,神姿又恢復慵懶,修長手臂直接搭上許諾的肩,「陸先生都說了是前妻,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許諾厭惡的掙了下,男人的手臂像塊鐵,壓在她肩上不動彈。
她掙的時候,他就往下壓。
許諾掙不開,心裡問候歐陽寒星的祖宗。
陸擎漆黑的眸掃了一眼被歐陽寒星攬住的女孩兒,「她不願意,歐陽公子沒有感覺到嗎?」
「還是需要警察過來,歐陽公子才肯放手。」
他面色沉凜,無形的威懾力從那具黑色大衣包裹下的身形透露出來。
「我願意,誰說我不願意!」
許諾把身子往歐陽寒星身側挨了挨,雖然這兩個男人,她一個都不想理會,但她更不想看著陸擎得意。
女子柔軟的身軀貼上男人堅實的體魄,歐陽寒星唇角斜勾,垂落在女子發頂的目光傾刻一柔,他那隻壓在她肩頭的手臂松松攬住她,對著陸擎挑了下眉。
陸擎身上的陰凜之氣更重。
這時,於助理過來跟他說了句什麼,他皺皺眉,拔腿往包間那邊走去。
裡面的人,已經全瘋了,兩倍的藥量,讓裡面的人全部喪失了心智,身體最原始的欲望掌控了一切,裡面的景象無法形容。陸擎只一眼,就嘴角抽了一下,他默然無聲的伸手,拉住門栓,將房門帶的嚴了。
「藥效有這麼凶?」他斂眉,似是不可思議地問於助理。
於助理也疑惑道:「我也奇怪呢,這不幾隻瘋狗嗎?」
陸擎忽然想到了剛剛那道昂藏身影,難道他也下手了?
雙重藥效,吳麗雅那個胎兒,八成是保不住了,單重,估計也保不住。
他從大衣的兜里摸出一盒煙來,點著,吸了一口氣,吐出煙霧,心上覺得痛快了一些。
但緊跟著,周身又重新被一層冷肅之意包裹。
許諾啊許諾!
陸擎一走,許諾就一把推開了歐陽寒星。
快步離開了。
身後,那道昂藏身軀也跟著邁步離開。
在會所門口處,他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
許諾沒有防備,差點兒撞上他,歐陽寒星一身黑色皮質大衣,氣場冷峻,聲音卻慵懶,「利用完我,就走啊?我歐陽寒星是那麼好招惹的人嗎?」
許諾蹙蹙眉尖,「是你先按著我的!」
她說完,企圖越過他抬腿就走,他長腿一跨,重新擋住她。
許諾惱火的瞪了他一眼,抬腿往另一側走,那人又移過來擋住她。
總之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歐陽寒星你倒底要做什麼!」
許諾窩火的問。氣的胸腔一鼓一鼓的。
歐陽寒星琉璃色的眼睛眨了眨,「不幹什麼。「
他那隻被咬過的手臂撐在會所的玻璃門上,如白雪映紅梅,瞅著觸目驚心的,他也不說話,就那麼把那傷處向著她,。
許諾一陣氣短。
此時,會所里一陣混亂,「不好了,302出事了,聽說玩流血了。」
許諾心頭一陣猛縮,緊跟著,就看到有人抬著一個全身裹著白被單的人從電梯裡出來,被單的下半截,已經被血染紅了。
許諾一時間僵硬住了身形。
「你做的?」她此刻才想起問歐陽寒星。
歐陽寒星很冷淡,「少說了一個。你前夫也參加了。」
許諾倒吸一口涼氣。
就慶幸,自已那瓶神仙水沒來得及放,否則,吳麗雅死路一條了。
身後又有一股冷銳的氣息逼近。
許諾脊背一陣發僵,她回過身去,就見陸擎在不遠處負手而立。
「許小姐的未婚夫,在包間裡開派對,許小姐沒去參加嗎?」
他陰惻惻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