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溫初開口,顧政聿眼中的銳利散去,嗓音沙啞的說:「來了。」
溫初眼神掃過自己的手腕,她方才就算沒碰到他的額頭,他掌心的溫度也足以證明他燒的有多厲害。
溫初淺淺的嗯了一聲,旋即轉頭看向四周,找到燒水壺去煮了一壺開水。
水煮開,她拿起杯子用熱水澆灌消毒後,這才給顧政聿倒好水重新回到床邊。
見顧政聿微睜著眼眸,溫初問他:「為什麼不去醫院?」
「沒什麼問題,沒必要去。」顧政聿動著身體想要坐起身。
「別動了。」溫初連忙壓住他的肩膀,「躺著休息,待會兒徐行買藥回來,你把藥吃了再睡一覺。」
顧政聿只能重新躺回,他瞥了眼窗外的天,問道:「到飯點了?」
溫初掏出手機看了看,「四點多,還要一會兒才到飯點,你餓了?」
顧政聿疲憊的闔上雙眸,「沒有,五點我有個遠洋會議。」
「都這樣了,不能把會議往後推遲到明天嗎?」
「不能。」顧政聿手握著拳,放置唇邊咳了兩聲,「海外有個項目很重要。」
見他這麼執著,溫初也沒有再勸下去。
因為她也能理解,那麼大的一個公司,他沒功夫說休息就休息。
「手怎麼樣了?」顧政聿視線落在溫初的手指上,「有沒有浸水?」
溫初搖頭,她舉起手指給顧政聿看,「沒有,阿南用保鮮膜給我包裹住了,效果還挺好。」
「要多久能恢復?」顧政聿眼眸一動不動的盯著。
「醫生說得要兩個月。」溫初說著,掩唇打了個哈欠。
困意一上頭,她的眼睛就無力的耷拉了下來。
望著溫初睏倦眨眼的模樣,顧政聿勾唇淺笑,「我不介意你躺我邊上。」
溫初搖頭,「你還沒吃藥,我怎麼能睡?」
話一說出口,溫初就看到顧政聿唇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
她恍神,忽然反應過來剛剛的話,是同意了與顧政聿同睡一張床上。
雖然她和顧政聿之前沒少睡在一起,現在也還沒離婚。
但他的笑,讓她臉頰止不住的通紅。
正糾結著該如何婉拒,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溫初立馬起身去將門打開,徐行拎著藥站在門口。
「太太,這是聿爺的藥。」徐行將東西遞給溫初,「退燒藥隔四個小時吃一次,另外,能不能幫我問下聿爺,會議要不要繼續?」
「他剛還說要繼續。」溫初側過身,「你先進來吧,等他吃完藥我回去睡會兒。」
徐行沒多想,抬腿就踏入了客房裡。
等他看到顧政聿那張黑沉下來的俊臉,又飛快的折返了出去。
溫初疑惑的看著他。
「太太,我忘記我還有資料沒整理。」
說完,徐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溫初轉頭看向顧政聿,可那男人卻是神色淡然的望著她這邊。
溫初只好將門關上,重新坐回床邊。
然而她剛坐下,顧政聿便伸手抓住了她,趁她不備,直接將她帶入了懷裡。
溫初掙扎著,「顧政聿,你還沒吃藥。」
顧政聿瞥了眼還冒著白霧的開水,「還燙著,晚點再喝。」
溫初被他的手禁錮著無法脫離,只能偃旗息鼓的躺在他懷裡。
好在顧政聿什麼都沒做,也沒說話,溫初強撐沒幾分鐘,聞著他身上專有松木香氣,沉沉入了夢中。
顧政聿陪著溫初睡到五點不到起床,頂著一身的不適,穿好衣服後前往徐行的房間。
徐行已經將要開會的提前工作全部準備完畢,顧政聿一來,就進入了會議當中。
溫初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了。
皎潔的月亮高掛於高空,漫灑在海面上的月光像是細碎鑽石,散發著動人心魄的璀璨。
沙灘上,有好幾對攜手散步的情侶,月光將他們身影拉長,留給人歲月靜好。
溫初安靜的躺著看了會兒,在她正想著要起床時,身後傳來了開門的動靜。
她轉過頭朝著門口看去,顧政聿背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他一身的黑襯衫與西裝褲,而他身後的燈光,將他肩寬腰窄的身姿承托的十分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