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養傷

  2520年6月18日,厲正功已經在醫院足足躺了37天,從軍事學校附屬醫院轉到第二戰區醫院才徹底擺脫了生命危險,為了挽回厲正功的生命,甚至進行了三期組織再生治療(正常情況下最多兩期)進行了七次專家會診,從首都二級軍事醫院調來兩名專家坐鎮。同時,全城戒嚴足足32天,直到射出這兩顆子彈的兩名兇手被捕才解除,這次刺殺影響如此之大的原因和大多數人想的不一樣,因為被刺殺目標的沒有很高的權力和地位,甚至可以說是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人物,而且根據彈道解算和當時的場景模擬計算出本次刺殺目標百分之百是厲正功本人,甚至沒有哪怕千萬分之一的其他概率。

  5月19日晚,經過十幾天的討論,國務院最終批准將『叛國者』組織向全社會通告,同時也向聯合國大會遞交了報告,在通告中指出,最近三四十年發生的針對軍事人員的147起既遂和未遂爆炸襲擊案,6起刺殺案(包括厲正功被刺案)都與不知道何時成立以何種方式聯絡的恐怖組織『叛國者』同盟有關,並強烈譴責這種不擇手段迫害同胞的行為。

  通告一出群情激憤,在地球人類真正步入星際時代之前,出現這樣的組織無異於開戰前投敵做漢奸。民眾紛紛要求嚴懲兇手,恢復舊制死刑以告慰在襲擊中犧牲或受傷的戰士們。同時呼籲給予生還者足夠的保護,民眾擁軍熱情極度高漲,退伍軍人要求再召入伍者十有八九。全國乃至全球開始了新一輪的預算調整,聯合國公布的軍隊建設計劃優先級已經超過基礎設施建設計劃和新時代教育建設計劃。工廠也開足馬力全力支援新型戰艦的建造。

  如此緊張的氛圍,厲正功一時半會是感受不到的,同時也錯過了一份來自臨時太空計劃部的表彰通告,這則通告是12日下午兩點發布的,而那時厲正功遇襲還只是一件『小事』,直到一名戰士找到了那枚射穿厲正功身體後又擊傷了領航員的子彈。那枚子彈與所有國家的制式子彈都不相符,反而和十幾年前的一款實驗樣槍所使用的子彈相似度極高,這不得不讓國防部和臨時太空計劃部想到了『叛國者』同盟。

  而第三則通告就嚴肅的多,國防部和臨時太空計劃部聯合發表通告,要求東方軍事學院立即關閉,所有人員隔離審查,尤其是太空軍事學院的學員,統一轉入第二戰區盤龍演練場進行隔離審查。盤龍演練場本身就十分神秘,安全係數相當高,安保等級幾乎與首都政治中心的相同。同時另外幾所軍事學校也進入全封閉戰時管理模式,全國也開始提高安全防範。

  5月20日第三則通告發出時,厲正功也才剛剛度過一級危險期,按照專家會診的情況來看,那顆子彈從斜後上方由左側膈肌下穿入,從右側胯骨上方穿出,幸虧這枚子彈穿透力強而擴散力似乎有些不足,雖然給厲正功內臟造成極大損傷,但在幾名軍官的快速反應下及時送醫,軍事學院醫生強制讓厲正功進入休眠假死狀態,並啟用分流管技術來維持其他未受損器官的正常運作。最終用一周時間徹底清理掉了潰爛組織和息肉,降為三級危險轉入更高級的組織修復艙進行損壞器官組織的再生治療。

  也就在6月18日這一天,厲正功的身體機能已經基本恢復,醫生同意將其喚醒,而這一天恰巧是厲正功的生日,而厲正功遇刺後軍方也通過委婉的方式告知了厲正功的家屬,厲正功的堂姐厲正英只是告訴琳兒哥哥生病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好,儘量少影響到她的學習生活。而厲正功醒來第一件事也是詢問妹妹是否知道自己遇險的情況,在得知僅僅通知了厲正英的時候才舒了一口氣,隨即要求給家裡通話。

  要說還是厲正功有本事,雖說在病床上躺著,還是用幾句話就安撫好了妹妹的情緒,掛掉電話的厲正功詳細詢問了後續的調查情況,負責此事的調查員還特地給厲正功看了射向他的兩枚子彈模型,調查員對厲正功說:

  「這兩顆子彈非常特殊,雖然是同一型號槍發射,但是飛行速度卻有著極大的差異,先前未命中的那一發子彈初速度只有950m/s,這在現在武器里算是墊底的了,而擊中你的那枚測算初速度足有1500m/s,不過這兩發發射順序卻有些匪夷所思,第一發子彈根據調查竟然還是後發射的。」

  厲正功看著子彈模型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問:

  「這是一種什麼槍械,擁有兩種射擊方式的槍我了解一些,但是性能接近的沒有。」

  調查員把自己的椅子拉近了一些,低聲說:

  「五十年前的一款實驗槍,擁有栓動長距狙擊和半自動精確射擊兩種射擊形態,發射組合式穿甲彈,是對付當時設計的輕型機甲而生的。」

  厲正功越聽越困惑,因為即使是現在的重型狙擊槍,也早已在三百多年前改栓動為半自動,而且現在已經有列裝的磁軌短距精確射擊槍了,這款槍為了保證射程和穿透力才採用了定時半自動模式。

  調查人員走後,艦隊首長和校領導帶著委任令和禮品來探望厲正功,艦隊已經決定將厲正功吸收為後勤分艦隊參謀軍官,暫定軍銜為上尉,同時授予厲正功榮譽艦長頭銜,由艦隊後勤部為厲正功定做艦長披風和榮譽佩劍。大家說了些慶祝的官話,也就結束了探望。

  兩波人走後,厲正功見到了他最想見的人——厲正琳,因為厲正功現在已經基本恢復,再休養觀察幾天就可以轉入康復治療室了,所以厲正琳看不出哥哥到底是受了什麼樣的傷,自然也不會擔心過度,這點厲正功還是很感謝軍隊和學校的,看著趴在床上眼淚汪汪的琳兒,厲正功一邊給琳兒梳頭一邊給她唱她最喜歡的歌。

  琳兒止住了哭泣,轉過頭來問:

  「哥哥,疼嗎?」

  厲正功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輕輕拍了拍琳兒的頭,此刻,他有太多的話想對琳兒說,但是他猶豫了,也許這不是最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