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3章 確實有問題

  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亭子裡。

  「闞爺,那老道士在敲門」。

  闞吉林眉頭微皺,「這老道士還有完沒完」。

  白髮老人也是眉頭皺起,他在道一手上可是吃了好幾次虧。

  中年男人說道:「闞爺,要不我去打發他走」。

  闞吉林看向白髮老人,「前輩,您怎麼看」?

  白髮老人沉思了片刻,「客人敲門哪有閉門不見的道理,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又耍什麼花樣」。

  闞吉林揮了揮手,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外面響起,道一出現在了迴廊上,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孩兒,正是劉妮。

  白髮老人自顧喝茶,淡淡道:「小道士,不在外面守著,怎麼想著進裡面來了」。

  道一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來。「哎呀,我在外面守了這麼久,你們作為主人家也不邀請我進來坐一下」。

  白髮老人笑了笑,「既然沒邀請你,你進來幹什麼」?

  道一和小妮子緩步而行,庭院周圍影影綽綽,假山樓閣四周出現了不少人影。

  「你不是說我不要臉嗎,哪裡需要邀請」。

  白髮老人淡淡道:「你就不怕進得來出不去嗎」?

  道一咧開一嘴黃牙,「我不要臉,但你可是要臉的人啊,你若是也跟我一樣不要臉可是要跌心境的」。

  白髮老人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實話,我到現在仍然沒想明白你這樣的人為什麼能踏入化氣極境」。

  道一和小妮子來到涼亭裡面,嘿嘿笑道:「道可道不可道嘛,誰規定我的道要跟你的道一樣」。

  白髮老人隨手一揮,一個茶盞緩緩移動到道一身前,「我還是認為道就是道,天道、地道、人道,終歸回歸大道」。

  道一袖袍一招,茶盞凌空升起落在手上,一口喝完,再一揮手,茶盞穩穩的落在了白髮老人身前。

  白髮老人再次倒上茶水,「小道士,茶不是這么喝的」。

  「那該怎么喝」?道一大大咧咧坐在石凳上。「教教我」?

  白髮老人端起茶盞,微微抿了一口,「一杯小小的茶,裝滿了世間萬物,喝的雖是茶水,品的卻是眾生味道」。

  道一故作震驚的盯著茶盞,「這裡面還能品出眾生味道」?

  白髮老人淡淡道:「心之所往,神之所向,眾生皆在心中,萬物皆可神遊」。

  道一搖了搖頭,「扯淡、扯淡,十分扯淡」!

  說著嘿嘿一笑,「老頭兒,你若真想品眾生味道,我建議你去一個地方,絕對比這茶里品出來的味道更純正」。

  白髮老人笑了笑,「哦」?「哪裡」?

  「菜市場」。

  白髮老人皺了皺眉,「何解」?

  道一呵呵一笑,說道:「菜市場裡有辣椒、花椒,有水果,有山藥,還有水果蔬菜爛掉的腐爛味兒,酸、甜、苦、麻、辣樣樣皆有。還有啊,搬運工的汗味、拉菜貨車的尾氣味兒、砍價大媽的唾沫味兒,特別是那些大媽大嬸的唾沫味兒,那才叫一個香甜啊」。

  一直沒說話的闞吉林面色不悅,他自然聽得出這是道一在諷刺挖苦白髮老人。

  「道一老先生,您也算是得道高人,這些話未免太損了吧」。

  道一轉過頭,故作驚訝道:「咦,這裡還有個人啊」。「喲,不錯啊,半步化氣,什麼時候突破的」。

  闞吉林微微挺起胸膛,「慚愧,年近古稀才達到半步化氣」。

  道一轉頭看向小妮子,「丫頭,你幾歲達到半步化氣」。

  小妮子微微翹起嘴唇,「十八歲」。

  道一嘿嘿一笑,看著闞吉林,「你確實夠慚愧的,我要是你,就撒泡尿淹死自己」。

  闞吉林眉頭微皺,「道一老先生,您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損人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來打架的」。

  說著回頭看向小妮子,「對不對」?

  小妮子眉頭一挑,「不對,我是來殺人的」。

  闞吉林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

  道一看著小妮子,「丫頭,應該委婉一點,你看,把人家都惹火了」。

  白髮老人半眯著眼睛看著劉妮,如此近的距離,竟然絲毫感知不到氣機波動。

  「小姑娘,你想殺誰」?

  劉妮仰著頭俯視老人,嘴角翹起一抹微笑。「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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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雲霞來到葉家當保姆快一年,洗衣做飯,到掃衛生,兢兢業業,仔仔細細,深得主人的信任。

  自從來到這裡,他就從沒見過這家主人笑過。

  客廳里擺著一張遺照,照片中的女孩兒很漂亮,笑容更漂亮。

  女主人經常看著照片發呆,一看就是幾個小時,每次都看得淚流滿面。

  原本體態豐腴的女主人,一年下來瘦得都脫了像。

  男主人常常早出晚歸,晚上回來也很少進臥室睡覺,常常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盯著這張遺照,一看就是一個晚上。

  張雲霞知道遺照上面的女孩兒叫葉梓萱,是男女主人的女兒,在一年前死了。

  隨著這個女孩兒的離去,帶走了這個家所有的快樂和笑容。

  今天時候星期五,張雲霞的兒子周末會回家,吃完飯,照例道了個別就離開了葉家。

  飯後,朱春瑩上了樓,葉以琛獨自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翻著報紙。

  大約幾分鐘後,朱春瑩再次回到樓下,手裡多了一個信封。

  葉以琛看了一眼信封,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朱春瑩。

  朱春瑩把信封遞到葉以琛手上。

  葉以琛正準備打開信封,朱春瑩的手突然按在了葉以琛的手背上。

  「陪我出去走走」。

  葉以琛沒有多問,嗯了一聲,起身和朱春瑩一起出了門。

  別墅區里,兩人手挽著手散步。

  「現在可以打開了」。

  葉以琛不解的看了一眼朱春瑩,打開信封,片刻之後,眼中迸發出一股怒意。

  「誰給的這封信」?

  朱春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張雲霞根本就沒有兒子,之前也沒幹過保姆,如果這封信上說的是真的,那我們家裡可能已經被監控了」。

  葉以琛將信紙捏成一團,冷冷道:「梓萱已經死了,他們還想怎麼樣」!!

  朱春瑩雙目無神,「上午老爺子打來電話,確定子建不是失蹤,子建也不在了」。

  葉以琛緊緊的咬著牙關,「報應,報應,死得好」!!

  朱春瑩轉頭看著葉以琛,眼神溫柔,自從葉梓萱死後,她的眼中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溫柔。

  「以琛,你還沒看出來嗎,陸山民引發的事情,遠遠超過了我們的估計」。

  「我早就說過,陸山民就是個禍害,不能讓梓萱跟他有任交集,你們偏偏抱著僥倖心理。一個個口口聲聲尊重梓萱的想法,梓萱這麼單純的女孩兒,她能控制得住自己嗎」。

  「以琛」。朱春瑩眼眶一紅,兩行清淚掉沿著臉頰滾落下來。

  看見朱春瑩蒼白的膚色和清瘦的臉頰,葉以琛心痛萬分。

  「春瑩,我不是怪你,我是恨我自己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女兒」。

  「以琛,這不是你的錯,是梓萱的命不好,是我們的命不好」。

  葉以琛不敢看朱春瑩的臉,轉過頭,「說這些都沒用了」。

  「不」!朱春瑩聲音突然變得堅定,「以琛,你難道不想為梓萱報仇嗎」?

  葉以琛望著天空,「報仇,怎麼報仇,找誰報仇」?

  「張雲霞不是他們派來的嗎,那就找他們報仇」。

  葉以琛猛的轉過頭,「你讓我幫陸山民對付他們」?

  朱春瑩搖了搖頭,「不是幫陸山民,是為梓萱報仇」!

  朱春瑩摟著葉以琛的手臂,「我知道你恨陸山民,是她把梓萱帶入了那個旋渦,但梓萱已經沒了,我活著的勇氣也已經沒了,唯有為梓萱報仇才能讓我繼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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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雲霞轉了兩路地鐵,換乘了三路公交車,來到一處公用電話亭,撥通了一個電話。

  「寧哥,經過我一年的觀察,我確定葉梓萱已經死了」。

  「你確定」?

  「確定,我在葉家裝了竊、聽器,也監聽了葉家的電話,再加上我一年的觀察,葉以琛和朱春瑩的種種表現都證明葉梓萱確實已經死了」。

  「好,我會向組織報告」。

  「還有什麼別的消息嗎」?

  「有,今天天京的朱老爺子給朱春瑩打了電話,應該可以確定納蘭子建也確實死了」。

  「應該」?

  「從朱老爺子的語氣來看,應該是死了」。

  「你做得不錯,我會向組織幫你申請嘉獎」。

  張雲霞激動的說道:「謝謝寧哥」。

  「沒事的話就先掛了」。

  「寧哥,既然已經確定葉梓萱已死,那是不是可以離開葉家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說道:「葉家在東海很有影響力,市裡面好幾個領導多少都跟朱老爺子有些關係,你暫時留在葉家,關注葉以琛的一舉一動」。

  「嗯,我明白了」。

  張雲霞掛了電話,走出電話亭,在路邊打了個計程車離開。

  張雲霞走後,街角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海哥,信我已經送了,葉家那個保姆確實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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