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沒完。🍔💛 ❻9𝕤𝐡𝔲𝔵.𝕔ᵒ𝓂 🐺💲
還沒能退出夢境世界,在這誰也觀測不到自己的世界裡,蘇曜能選擇的只有通道。
然後邁步從通道進入下一地點,是很有年代感的地方。
在2015年那段時間就已經很少見街上還有租售dvd光碟,賣小霸王遊戲機的店鋪。
那時店鋪里還能出售十幾塊可以發射子彈,打鳥的槍。
蘇曜記不得這是什麼時候的記憶。
只能任憑場景挪移,直到注視點落到自家。
很久以前的記憶。
父母還沒離婚,只是冷戰。
蘇媽一開始其實並不是要強的女性,她在婚姻里地位很低。總是百般遷就父親。
即便對方喝的伶仃大醉,也耐心地伺候對方。
真的很模湖了。
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讓自己來這樣的地方,探尋沒所謂的記憶。
多少還是有些印象。
那天是父母吵架最厲害的一天。不是說言辭動作多激烈,是氣氛。壓抑到連那時還很幼小的自己都感到害怕。
「你,身上有女人的頭髮,還有香水味。」
「那又怎麼了?」
「沒事。」
「···」
也是頭一次,蘇媽完全不管一大早醉醺醺回來坐在玄關打呼的父親。
由現在的自己再來見證,還是很容易理解。
蘇媽從根本上是屬於逆來順受的性格,但和完全屈服的人又有不同,她可以容忍丈夫有不好的習慣,她覺得可以一點點去改。但唯獨容忍不了出軌。
一旦有了第三者插足,那麼她連吵架的興趣都不會有。
「離婚?」
「你說離就離啊!」
「你不是一直都打算這樣麼?如你所願而已。」
「開什麼玩笑!就出去喝一次酒就要離?」
「···」
「你已經知道了?」
「沒什麼好說的,財產我已經找了律師統計,不會多拿你一分,也不會虧待我自己一分。」
「喂喂,我說,你當著孩子面說這些真的好?」
「小曜,聽話,先出去找你的朋友玩,就在小區里不要跑太遠。」
「媽媽不要爸爸了嗎?」
「···」
想起來了。
那時的自己也挺混蛋的。
因為父親總是給自己買玩具,帶自己吃很多的母親不讓吃的東西,所以那時候喜歡父親多一點,不喜歡總是對自己很嚴厲的母親。
那時的自己也認為是母親做的不對,這次應該也像以前一樣隨便吵吵就揭過去。
年幼的自己並不知道大人會在小孩子面前帶上偽善的面具,等小孩子離開後才會露出真面目。
可事到如今還看這些想起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也許那位父親還活著,但自己沒有去見或者和好的欲望,母親···早就去世了。
「我討厭你們!」
受不了大人之間氛圍的自己跑出去了。
咦?
那時的自己是有朋友的嗎?
好像誰都放心自己一個人出門,即便才7歲不到。🐟✌ ❻❾ⓢнยא.𝓒𝕠m 👮🐤
真的太久遠了。
小學還能記起一些事,可小學之前的事太過模湖。
蘇曜見到有小孩子坐在滑梯上一直看著下面。
而年幼的自己心情不好走出去,見到她,「膽小鬼,這麼矮都不敢下來。」
「看我的。」
「···」
怎麼講呢。
或許就是因為在家裡的氣氛讓自己心情不好,所以看到有這樣的膽小鬼就想表現出比她強的一面嘲笑對方。屬於是典型的小鬼心態。
可是對方根本就不理睬一遍遍從邊上滑下去擺出鬼臉的自己,只是抱著膝蓋依然注視滑梯下方。
「——」
推了。
確定是從背後把她推下去。
「你這傢伙不玩就別站著位置啊!」
蘇曜不太想承認自己幹過這種事,但又真的好像有模湖的記憶慢慢復甦。
如果沒記錯的話——
果然,那小女孩被自己推下去後也沒哭,只是看了自己一樣拍了拍裙子換到另外的地方發呆。
父母的吵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
從蘇媽說的要離婚開始,一切就真的開始進行了。在年幼的自己見證下,有不認識的人來和父母一起徹夜長談。
有也許該叫爺爺的人來家裡對母親說了難聽的話。說白了,就是說他們看不上母親這樣的人。
也是那時即便是年幼的自己也漸漸明白雖說是母親說的不想過下去,但實際上···推定這件事發展下去的另有其人。
「爸爸,找了別的媽媽?」
「怎麼講了,畢竟你媽都說到那種程度了···」
「不要我了?」
「我放棄了撫養權,至少讓你留在你媽身邊。」
並不是。
他只是不想要自己,不需要自己這樣多餘的角色去干擾他的新生活。
說的總是冠冕堂皇。
也總是在自己面前遮遮掩掩失口否認出軌的事實。
「麻麻,爸爸今天怎麼不回來了?」
「···」
「真的找了別的媽媽?」
「不知道。」
「那我們怎麼辦?」
「沒有他我就養不活你了嗎?」
「可是別人都有爸爸。」
「別人還什麼都有,你有嗎?」
「···」
那時的自己並不知道母親是什麼心情,只是單純的不好受,想要去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後被安慰。可終究只是被冷澹的回應。
只有哭的時候會被母親抱著,但那時的自己並不能接受這種勉強的擁抱。
白天,又和那發呆的小女孩見面了。
這回自己再也沒有心情去捉弄她,也跟她一樣坐在滑滑梯上發呆。
「走開,沒看到我在這嗎?」
有小鬼想玩,年幼的自己就板起臉要他滾蛋。
沒大人的時候自己是孩子王沒錯,不受待見也沒差。☺👤 ❻❾s𝓱ยЖ.ς𝔬ϻ 🍫👑
大約是第三天還在同樣的位置撞見她。
「你為什麼總是坐在這發呆?」
年幼的自己才開口和她對話。
「···」
但她根本不理會。
當然,這幾天也大概理解她可能不喜歡說話。
而那時的自己只是單純的想找個人傾訴。
所以就不管她有沒有回應,自顧自的把最近發生的糟心事都說了。
「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要弄成這樣,明明以前頂多一天就好了。」
我發出感慨。
「···」
她終於看向我,又轉回視線,「很羨慕你。」
「哈?羨慕?」
「你的父母之所以能一起生活到現在,是因為珍視你。」
「才怪啦,要是珍視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煩。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的父母因為我的事變得一團糟。我就像是災難一樣。」
「你怎麼了?」
「我···父母都沒有的問題,我出生就有。」
「什麼問題?」
「不知道,只知道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的家裡人都不喜歡我。說我這樣的人最好送去福利院。」
「我也是一樣,父親的家裡人說我是鄉巴老。」
「我像嗎?」
我舉起還沾著泥巴的袖子,身上也到處都髒兮兮的。因為剛才在沙坑裡玩小火車了。
「噗。」
還是頭一次見她笑。很好看。
我至始至終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問題會導致她不受待見,只是單純的覺得她性格怪怪的但是人還不錯。
到了後來我不再去管父母到底想幹嘛,倒是期待第二天和她見面。
我出資小火車還有軌道,四驅車、陀螺之類的玩具。她則是應邀帶來小玩偶之類的。
「有這麼多玩偶,你該不會是公主吧?」
「公主都住在城堡里。」
「滑滑梯不是城堡嗎?我現在單方面任命你為公主,這就是你的城堡。」
「嗚嗚嗚,小火車開始啟動!」
「···」
我推著小火車在泥地里跑,早就不管軌道了。玩兒的歡又轉起陀螺。
「哈,嘿,吃我一擊!」
那陀螺裝載的環里有火花石,碰撞之後會閃出火花非常吸引那時候的我。
「啊···」
「抱歉,不小心給你弄壞了。」
不小心給她的玩偶弄的很髒,還被陀螺飛出去弄了小口子。
「沒關係。」
她一腳踩在我的陀螺上,「現在就平等了。」
「你這傢伙!」
「我是女孩子,也要動手嗎?」
「···」
「算你厲害!」
我沒話說,只能生悶氣。
等到第二天,讓我吃驚的是她沒再帶女孩子的玩具來,也拿了一個陀螺。
「贏了我,就是你的。」
「輸了,就要無理由聽我的要求。」
「···」
我完全被那酷炫的有白虎圖標的陀螺吸引,那拉條比我的長了一半,簡直不要太炫酷。
直接答應了,直接白給輸了。
「這個還是送你,我不喜歡玩。」
「不要,我輸了。輸了不該有獎勵。」
「那就當時我的要求吧,收下這個。要違背主人的命令嗎?」
「說的我好像狗一樣···嘎嗚咕!」
我咬牙切齒的收下了。
她的要求和我預料中的完全不同。
現在也差不多想起來了。
曾經是有這麼一個怪怪的女孩子和我同住一個小區小段時間。
她要求我,拿著陀螺去和別的小孩子玩,她則是遠遠地看著。
要我不能隨便驅趕別人離開,和別的小孩子一起玩。
回到家把母親對我說的話還有我作何反應都給她說,然後她再要求我下回剛怎麼對待母親,怎麼回話,該做什麼。
也是她告訴我。
「你的母親是個很好的人。」
「你的父親···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她依然孤單,但我跟著她的要求做,很快就融入小孩子堆里。每天都玩到很晚。
「你這傢伙好像很會交朋友。」
「但是你怎麼不和別人玩?」
「我在這裡只是暫時住一段時間。」
「啊?要走?」
「怎麼?像捨不得你那混蛋父親一樣捨不得我?」
「去你的,我才沒有!」
「···」
雖然談話是說笑,但我又確實有些許不舍。就感覺她很厲害,和她做朋友很有意思。
「吶。」
是快走了之前的某天,拉著我,又坐在滑滑梯上。
「你覺得我要做哪種女孩子才好呢?」
「我又不是女孩子,我哪兒知道。」
「就說說看,你最喜歡的是哪種女孩子?」
「啥?你說這個···該不會是···」
「該不會什麼?要是你說不出來,我就找別人問好了。」
「呃。」
年幼的我總覺得哪裡很怪,但又說不出,只好認真思索片刻,「就是那種說話很好聽,很可愛,誰都喜歡的女孩子?」
「那是什麼?萬人迷嗎?」
「啊,差不多。就是萬人迷吧!」
「···」
她笑了下,「嗯,那就當那種人試試看。」
很奇怪的問題。
也是很奇怪的回答。
「那你覺得我應該當什麼樣的人?」
「你?」
「對啊,我都說了。你也該說一下吧?」
「你···也當萬人迷吧。」
「做不到的,我才不要上舞台被別人看著!」
「沒人說萬人迷就一定要上舞台,只要有很多朋友,很多人都覺得你不錯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就跟和他們一起玩一樣?」
「還差得遠,那才幾個人。」
「切,你瞧不起人啊?等我回到學校,隨隨便便就能交到一百個朋友。」
「噗,好厲害。」
「你不信?等我交到一百個朋友給你寄信。」
「好啊,等那時候我肯定也是萬人迷了,會給你回信的。」
「···」
她的離開確實讓我有短暫的難過,但很快也遺忘了。因為有更難過的事發生。
信件。
是在夏弦月和自己的事發生之後,一直被攔截的信件。
母親會截下所有夏弦月給自己的信件,不想讓自己回想起關於她的事。但她也會一封封去甄別,查看。對於夏弦月蘇媽其實事情之後很快也就明白她變成那樣的緣故跟她母親脫不了關係,不能全怪小孩子,大人的錯占了起碼百分五十。包括她自己也是。正因為連她自己都有愧疚感,所以才會很容易理解還是小孩子的夏弦月。
但是···
那些信里有不屬於夏弦月的。
【致蘇曜】
【七年過去了,你是否還住在那裡呢?】
【我想應該是,因為久久沒有等到你的寄信,而我已經先行完成目標了。】
【所以,想問問你,是否成了當初我們約好的萬人迷呢?】
落款是:茉莉。
這封信沒到自己手上,就算到了,以當時自己的心情大概率也是無視。
還有後續。
茉莉在冬市上大學,我並不知道這件事。當然,就算見到出落成真的跟公主一樣氣質的她也認不出是很小時候跟自己一起玩兒陀螺的小女孩。那時她沒有頭髮,總是帶著氈帽。而在大學的她長髮披肩,很漂亮。
「叫你成為萬人迷,結果···」
「別說一百個朋友,這不是一個也沒有嗎?」
「···」
是她先認出自己的。
世上沒有巧合,也沒有剛好需要有點文筆的人指導作文,也沒有正好在自己頹廢的時候想要施以援手願意純好心事無巨細照顧自己的人。
如果有,那一定有原因。
如多年前年幼時一樣,她認出我後也沒戳破身份,只是又像從前那樣想要讓我走出陰影。
說不好是喜歡還是別的,也許只是單純的覺得命運捉弄人。所以想要再和自己交朋友,以學生和老師的身份。
「要是這回還問該不會是我喜歡你什麼。」
「說不定就這樣應下去了。」
「沒辦法,見了這麼多人,始終順眼的居然還是只有你一個。」
「但是···還是算了。做朋友就好了,普通朋友隨時離開也無所謂的吧?」
世界上是有單純的好人的。
即便她最開始連自己該往什麼方向發展都不知道,可在那時候知道和她正在經歷的大徑相同的情況的自己,願意施以援手。單純的想讓自己變好。
如果沒有和夏弦月發生的事,即便會因為父母的事格格不入一段時間,但收到回信後···一定會重新激發鬥志。
「嗡嗡。」
手機又在振動。
【有趣的往事只有我知道太寂寞了】
【希望你看了,回想起來以後,能重新添加到文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