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橋上的兩人靠著欄杆，女子倒在男子的肩上望著夜空中那輪明月，月光灑下倒影著兩人的身影在河面上，又被一片吹落的楓葉驚起漣漪。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你知道前面兩句詩怎麼念嗎？」武空空倒在趙燦肩上望著遠處的寒山寺問。
「當然記得前面兩句，嗯.....我念給你聽......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小師叔你給你世侄女念這個停車作愛.....合適嗎？」
「呃，都告訴過你別整這兩個稱呼，我是真的瘮得慌。」
「小師叔？小師叔？小師叔？......呵呵呵.......」
「哎！早知道我當初就不答應你爺爺當什么小師叔，這傳出去還真的成了UC震驚部的新聞，震驚！小師叔竟然對世侄女做出這種事......」
「呵呵呵呵.....」
聊了一會兒，楓橋靜了下來，安安靜靜的享受著和以前截然不同感受的二人時光。
待到片刻，兩人離開楓橋，朝不遠處24小時便利店走去。
買了一大包酸味食物，結帳的時候，武空空指著轉動的烤腸，「小師叔我要吃這個？」
「孕婦能吃嗎？」
「當然能吃。」武空空說。
收銀員異樣的眼光看著這兩人，嘖嘖嘖，不簡單啊。
「那就買兩根熱狗吧。」
「不，一根！」武空空說。
「我也餓了啊！」
武空空堅持說一根，趙燦沒法，餓就餓吧，只買了一根烤腸離開。
「給你吃。」武空空遞上第一口，趙燦咬了一口，「好久沒吃這個了，還挺好吃的。」
武空空吃了一口，又遞給趙燦吃一口。
害！趙燦才知道原來女孩子要的是浪漫，這種分食，一人一口。
「其實明明可以買兩根，也這樣吃的。」
「是哈，我沒想起來。」
「哎，一孕傻三年啊。」
返回武家大院，左右小樓前停下。
「今晚是我最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天。」武空空一臉的幸福，「以後你也會這樣吧，對吧？」
「當然。」趙燦把零食遞給空空，「12點了，快回屋早點睡，明天見。」
「等等......」武空空叫住趙燦，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指著自己的肚子，「你不摸摸他嗎？」
趙燦雙手抓住院門把手，側頭看了一眼武空空的笑臉，以及肚子，「外面風大，你回屋睡吧。」
武空空撒嬌的語氣說：「你是他爸爸，你摸摸他吧。」
「不用了。」
推開院門，雙手放進衣兜，走進院子。
「趙燦你什麼意思？」剛才溫柔的語氣此時味道全變了，空氣里的浪漫也驟然停止，大步走上台階上去拉住趙燦，「趙燦你發什麼神經？」
「我沒發神經啊？」趙燦一臉無辜，「你那麼激動幹嘛？」
武空空有些失望的看著趙燦，「我讓你摸他，你為什麼不摸。」
趙燦仰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回過頭看著泛著淚花的女子，低聲無奈的說：「算了吧，你都打算不要他了......」
「趙燦你豬嗎？」罵完就蹲在遞上抱頭哭了起來。
「哎，你又哭啥啊！你說你這一晚上哭了八次，能不能就別哭了。」
「這是我家，我喜歡哭，你不喜歡聽我哭，你可以走。」
「行！我這就走。」趙燦轉身就走，誰又沒點脾氣了對吧？
「趙燦你踏出院門你別後悔。」
「呃......」懸在半空的腿收了回來，轉身看著武空空，「空空，剛才還好好地，你哭什麼啊？是你說不要孩子的，我尊重你的決定。」
「你是豬嗎？」
「行行行，你說我是豬，我就是豬，行了吧。」
「趙燦你那麼不耐煩我？我們還只是意外懷孕，連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你就那麼不耐煩我了？」
趙燦無語中，這不講道理啊！明明是你動不動就哭，都哄了八次了，這怎麼就我不耐煩了？的確是被哭得有點煩躁了。這話只有心裡抱怨就行了。
嘆息一聲，還是走了上去，把她拉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我沒有不耐煩你，別哭了，哎！」拉過來抱著，倒在肩上繼續哭。
哄了幾句，擦擦眼淚，情緒這才稍微穩住。
趙燦心說這孕婦的情緒波動還真挺大的，簡直喜怒無常，捉摸不定。
「太晚了，快回去睡吧。」
「你是不是很想要這個孩子？」武空空很認真的問，「你認真的告訴我你心裡想的實話，不要騙我。」
趙燦頓了頓，說：「畢竟是無辜的，但是你說的沒錯，我們都還年輕，兩個人都19歲，所以我尊重你的想法。」
「那好.......」武空空深呼吸，很慎重的說：「我生。」
趙燦愣了愣，「不是，你這......」
「我說，我武空空願意把孩子生下來，我不怕別人怎麼看我。」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猶豫，拉起趙燦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願意娶我嗎？我們一起把他養大。」
「呃.....嗯。」趙燦重重的點點頭。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吧。」拉著趙燦就朝小院外走去。
「這是私奔？其實用不著的，我去跟你爺爺說一聲，完全沒問題。」
「不用說。」
「為什麼？」
「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他們解釋。」武空空說。
「呵呵.....你還挺誠實的。」
拉著趙燦來到車庫，取下賓利GT的鑰匙拉開車門，「上車。」
「哦。」趙燦搞不懂她要幹嘛，只有乖乖的坐進去，系好安全帶。
一腳油門下去，賓利GT嗡的一聲轟鳴聲響起，在漆黑的街道上只留下一道光影。
行駛在夜色的蘇州城中。
「現在才凌晨1點，民政局沒開門吧？」趙燦看著一本正經的武空空。
「開門也沒用，我們歲數不夠，會被轟出來的。去魔都湯臣一品。」
「去你公寓幹嘛？」
「會日語嗎？」
「那種日語？」
「......想什麼呢你，曰本的語言？」
「我會。你這是打算帶我去曰本幹嘛？」
「今天早上看了新聞曰本下調了結婚年齡到18歲，我們兩個符合要求，這就去湯臣一品拿護照，然後去曰本。」側頭看向趙燦，「你後悔呢？」
「沒有啊，只是覺得是不是太急了點？」
「不早了，再等下去肚子都大了。」
「可是在曰本結婚我們國家是不認啊。」
「我知道。」
「知道還去？」
「有結婚證總比沒結婚證好。」武空空一腳踩住剎車，「你就是不想，你後悔了，前面兩條路，左邊是去魔都，右邊是去醫院，走哪邊？」
「左邊魔都。」
「不後悔？」
「不後悔，你開吧。我就是覺得你有點太剛了。」趙燦搖頭笑笑，給青姨發了個微信，拜託她幫忙加急搞一張護照。
「哎——」
「你嘆氣了？」
「沒有啊！」
「你嘆了，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