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武空空拉著站著身邊趙燦的手，慢慢的倒在他懷中，緩緩閉上眼睛，第一次真真正正感受到趙燦的溫暖。
趙燦把手輕輕的把手放在武空空頭上，順著秀髮撫下，最後放在肩上。
趙燦並不是第一摸武空空的頭髮，但現在這次是最認真的一次，而且感覺和之前都不一樣，因為不能再想以前打趣調侃了，已經成了小趙燦的母親了。
屋外大雪紛飛，屋子裡昏暗的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就在身後牆壁上。
趙燦沒有說話，就這樣讓武空空抱著自己的腰部，直到某一刻，武空空突然作嘔。
「糖呢？」趙燦幫忙拍著背，環視一圈全是紙殼，沒有話梅和酸角糕。
「吃完了。」武空空緊緊握著趙燦的手，此刻只是個小女人，一個需要照顧的孕婦......
「我去給你買？」
「不用了，冬天10點半了，這麼晚了，外面的超市已經關門的。」
「24小時便利店總有吧，翻遍蘇州城我也給你找到話梅。」
「阿燦......」
聽得此話，怎能不叫人感動，武空空眼眶再次泛紅，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抿了抿嘴，起身走到趙燦面前，伸手握住趙燦的手，濕潤的眼睛上揚笑著，「我們一起去找吧。」
「外面太冷了，你就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想一個人去，可惜十指相扣，空空不放手，也不說話。
趙燦只有點頭，「行吧，一起吧，你先放手，我去樓上給你那件外套。」
「嗯。」
趙燦快速的上樓，在武空空閨房中拿了一件外套下來，給她披上。
「還冷嗎？」伸手捧著空空的臉蛋，空空微微搖搖頭；「不冷了。」
趙燦把手放下，武空空再次伸手扣住，武空空仰起頭說：「怎麼？怕我家人看見嗎？」
趙燦笑笑搖頭，表情相當淡定，「不怕，有什麼好怕的，要不然直接就這樣去敲你爺爺的房門我都不怕。」
「不不不.....我怕。」
「呵呵，有什麼怕的，你爺爺最多就是驚喜，絕對不會罵人。」
趙燦笑了笑，很自信的說：「你爺爺還有你父母挺喜歡我的。」
武空空吐了吐舌頭，「自戀。」
「不是自戀，是自信。首先我在你家輩分，小師叔嘛，之前你爺爺都說了，我的輩分僅此於你爺爺，對吧？在加上青姨和你家也淵源頗深對吧，嗯......你還別說，這樣一算還是世交，呵呵。」
「還有呢？」
「還有啊.....我想想，嗯.....」趙燦笑了笑，「我很有錢的，沒有人知道我多有錢，我超級有錢的，擁有所有人一輩子，兩輩子，十輩子都無法觸及的財富，所以.....呵呵.....應該算是配得上你們武家吧.....」
「哦.....」
低著頭，握著趙燦的手，大雪紛飛中，古亭畫舫，長橋畫廊，兩抹身影說著笑著.....
女子一顰一笑足矣融化冬雪，回眸一笑也是足矣百媚生......
古色古香深夜的園林里，兩個人影穿過，向大門走去......
武空空第一次真正認識到趙燦，是真正的認清楚趙燦強大的內心，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將之風。
大心臟的趙燦坦然處之，毫無慌張，給了武空空很大的信心，摸著肚子，腦子裡那個不好的想法也開始在改變。
打開大門，跨出門口。
「高嗎？」
武空空指著門檻。
趙燦看了看，隨即笑了起來，「忘了告訴你，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差點被你家高門檻絆倒，當時覺得你家門檻太高了。」
「是嗎？沒聽你說過。」武空空笑著。
「嗯，現在覺得還行吧。我應該能跨得進去。」
「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武空空覺得有趣的笑了笑，「還記得我爺爺送給你的那套大紅色金絲刺繡鳳袍嗎？」
「當然記得，一直掛著黑珍珠，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我爺爺當時稀里糊塗送給你了，我知道後哭了兩天，眼睛都苦腫了，我爺爺又好面子，不肯打電話讓你還回來。」
「什麼意思？武家那麼摳門，一套破衣服都捨不得？」
「才不是破衣服，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一直傳下來的，據說是隋煬帝的女兒楊舞落公主出嫁時候就穿的這套。」
「哦，聽你爺爺說過，然後呢？」
「然後一代代傳下來，到了我奶奶結婚的時候就穿著那套婚袍拜的天地，然後.....我奶奶打算傳給我結婚的時候穿的......你不驚訝？」
「呵呵.....其實我早就知道是你結婚時候穿的了。」
「你知道？誰告訴你的。」
「你啊！之前有一晚上我去你房間拿充電器，聽到你在說夢話，我湊上去細細一聽，就聽到你在罵我，罵我欺負你。然後我就問你我怎麼欺負你了。可笑的是，你竟然回答了，說我把你結婚時候穿的鳳袍都拿走了，然後就委屈的哭了，呵呵.....」
武空空氣的不行，「你怎麼能這樣，私闖我房間，還套一個說夢話的人。」
「我只是看過一個節目說夢話的人，你問她什麼她就會回答什麼，沒想到你真的回答了，當時我以為是假的，現在看來你那鳳袍還真是你的婚袍。」
「當然是了，我從小就看著它，想著我長大了就要穿著她，如今我長大了，沒想到我爺爺送給你了，你說我能不氣哭嗎？」
「那我明天取回來給你穿上.....」
話語雖輕，當時其中包含的意思武空空知道分量很重。
笑了笑，很認真的說，「不用了，就先放在你那裡吧，我不取了，如果哪天你負我，我一定會親自回到江寧穿上那套金絲刺繡鳳袍走回武家大院，到那時候，就說明我們緣分已經，一輩子都不用再見面了。」
「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
「嗯。」
武空空重重點點頭，在空曠的大街上，舉起十指緊扣的手，倒影在地上的影子，釋然的吟著：「不負如來不負卿......呵呵呵.....」
武空空是一個從小事生活在古色古香的蘇州園林裡面的孩子，反正古代就是標準的富家千金小姐。
夜晚的蘇州城很美，兩人第一次敞開心扉聊著，一路走著。
「遠處那座塔是什麼？」
「寒山寺，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我們現在站的就是楓橋。」
夜深的橋頭，兩人站著上面，女子眼神柔情似水，兩人的身影以及那輪明月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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