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2 短兵相接

  直插元地南關城的三位帝國將軍,艱苦行進了留百餘里崎嶇山路,雖然輜重俱有馬騾馱負,兵士們已然筋疲力盡,疲累不堪,前方斥候回報稱已進入了南關城地界,蔡精忠這才下令全軍就地宿營。

  山林的夜晚寒涼幽暗,林木茂密的地方甚至完全看不到天空,其中隱藏著不可預知的兇險。

  有鑑於此,蔡精忠絕對不敢掉以輕心,親自帶了親衛巡察地形,遣兵把守險要,以免被敵人襲擾而無謂的減員。

  一夜平靜,然而快到天亮的時候,還是出了事,在外圍警戒扼守險要的狼群兵士與數百元州兵對峙,衝突一觸即發。

  當蔡精忠率領親衛隊趕到隘口,果然是數百氣勢洶洶元州兵的呼喝叫囂,而且已經有人開始向隘口衝擊,石塊、標槍、簡陋的箭矢向南城關隘口外傾瀉。

  有人開始進攻,形勢頓時猶如著火的乾柴難以遏止,所有的元州兵吼叫著衝出隘口,試圖一舉衝破來犯的狼群營盤,轉瞬間就有好幾個狼群士兵受傷。

  想著還要趕路,不能在這裡耽擱,蔡精忠立即從親衛手裡要過自己的五石強弓,吐氣開聲,一支鳴鏑閃電般射出。

  這隻鳴鏑不是穿甲重箭,箭頭溝槽上卡著鳴管簧哨,箭一離弦即發出悽厲的嗚嗚怪聲。

  鳴鏑一出,其他親衛也紛紛挽弓射箭,軍弓的射程和殺傷威力都遠遠強於蠻民的簡陋弓箭和標槍,而且那些呼嘯而去,閃耀著異光的箭矢都是塗以藥粉或生草烏粉,帶著致命的劇毒,不管是射到手臂或者是腿上,只是擦出了一個小血口,即可致命。

  慘號驚呼此起彼落,只是兩撥箭雨就勾銷了百多個叫囂衝鋒的元州兵,精銳射手齊射的威為,如風捲殘雲。

  當第三撥箭雨呼嘯而去時,剩餘的元州兵們已經所剩不多,開始向南城關逃竄,這樣更慘,完全成了不設防的箭靶子,最後能逃脫射殺的不過寥寥數人,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屍體,悽慘得很。

  蔡精忠什麼也沒有說,留下侯大孝部駐守南城關,下令大隊立即拔營起程。

  不到一刻,狼群民兵警備軍團魚貫而行,蹄聲得得,步聲雜沓,二萬步騎隨著蔡精忠、端木磊如同餓虎一般向「元州」府城撲去。

  元江。

  經過休整補充的赫連子弟兵兩萬,加上雷部雷戰的一萬矮人狂戰士,共三萬驍勇的狼群戰士,在赫連鐵樹的率領下以勢如風雨般的攻勢,拔除了元江西岸的若干屯守據點,與對岸的西關城的屯守教兵對壘。

  西關城以及元江江防的重要,元北顧叔侄如何不知?只是自關東、苗巫一路南下,在東關城會師的狼群主力軍力龐大,又豈敢不調動儘可能多的兵力布防禦敵?因此西關城的兵力反而相對空虛,只能將其精兵扼守元江一線,依託險要阻敵。

  赫連鐵樹率領塞上兩部聯軍日夜兼程,趁夜突襲,於天明時分占據元江東岸一線要點。

  扼守元江防線的是元北顧麾下的直屬親信兵馬,戰力還不弱,與一般的警備教兵不同。

  西關城守軍在元江東岸依託險要地勢扼守,並且多埋地雷、窩弩,挖陷阱,設勁弩,但要徒涉渡江,便亂箭射之,以赫連鐵樹的三萬兵卻是急切間難以攻拔,如今不過每日令全軍鳴金擊鼓,作渡江之勢,騷擾對岸守軍。

  赫連鐵樹的任務就是拿下整個西關城,因此在十六萬大軍兵壓「元州」,直逼府城之時,一個西關城拿下是早早晚晚的事情,赫連鐵樹不想強攻,因此上好整以暇的招撫降服了元江西岸附近的一些村寨,全軍都好酒好肉的吃著,等後續軍馬趕上來再說。

  如此這般便是隔江對峙三日。

  這日晚間,斥候來報蔡精忠、端木磊等部突破南關城,已距元江西岸不到二十里,赫連鐵樹不由大笑:「來得正好!」

  蔡精忠披著鐵甲,手中倒提著一桿狼牙棒,沉重的狼牙棒在他手中宛如無物,背上斜背著標槍袋,鋒利的三棱槍頭閃著幽冷的青光,仿佛五條隨時擇人而噬的毒蛇。

  端木磊一口雙手長刀斜掛胸前綁定,沒有佩在腰間,腰間掖著一把匕首,標準的陷陣死士兵刃佩掛方式。

  蔡精忠仰首打量著黑暗中的險要地勢,身後偶爾響起一聲低沉的聲息。全副武裝的親衛隊就在身後,正準備以他們手中的兵刃劈開敵人的血肉。

  渾身燥熱,心跳漸快,與赫連鐵樹商定下來的作戰部署,便是由他率領警備民兵從元江上游出其不意徒涉渡江,強行突破東岸險要隘口,循勢而出敵陣之後,待明日白晝,於山林深谷問,樹旗幟以為疑兵,吹銅角虛張聲勢,出奇兵佯攻敵之後軍,如此敵方必定要變陣禦敵,西岸三萬兵馬乘勢進戰,伺機搗其中堅,敵眾一旦披靡,必然大敗,元江即下,攻取西關城自然就不難了。

  關鍵就看今晚能否強行突破,奪取南岸這個孤立的上游險要隘口,由於赫連鐵樹的三萬兵馬都集中在中路,離此十餘里之遙,因而西關城守軍也多集中於當面守御,上游就是有事,一時之間也未必能夠被其知曉。

  連著三聲鳥啼,這代表著先遣小隊已經初步清除了崗哨,可以前進了。

  蔡精忠立時縱身躍起,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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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闖上隘口的那一刻,殺戮開始!

  慘叫!

  濺血!

  碎肉、殘肢、流淌的鮮血,激起瘋狂殺戮的欲望,突擊隘口的每個狼群戰士都殺紅了眼!

  將攔阻在面前的兩個教兵砸飛!

  血雨飛灑中,蔡精忠全然不顧四面八方砍來刺來的刀槍,只是揮舞著沉重的狼牙棒!

  敵軍士兵潮水般湧來,卻象是在礁石上撞得粉身碎骨的浪花,迅速退潮。

  狼牙棒在刀槍和血肉中殺出一條血路,在渾身浴血的蔡精忠身後,是一路的斷肢殘骸,以及殺氣騰騰的端木磊。

  箭嘯刀鳴,拼殺逐漸沉寂下去,狼群的後續人馬陸續通過這個隘口進抵東岸。

  赫連三萬大軍同時發動,西關城已然汲汲可危,即將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