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我相信你對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也相信你現在已經改變了。只不過,難道你對駙馬就真的沒有一點怨氣嗎?你究竟還要被他騙幾次才會長記性呢?」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桃夭的語氣瞬間變得很是冰冷。
覺得對初棠的忍耐已經夠多了無非是看在,哪怕在從前的世界裡,初棠到最後也悔恨的情況下,才願意多給她一次機會。
可別搞到現在,心裡念的始終還是那個男人吧,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都是我太愚蠢,所以才被騙了這麼多回。可是每一次駙馬說的話都是那麼的好聽,我總是忍不住會沉浸在其中,可是有時候靜下心來,便也知道那些話都只不過是一些無聊的甜言蜜語,專門哄騙我的罷了,現在我再也不會被騙了!」
初棠跪在地上委屈的哭著,其實細細想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得到了一些什麼,景珩嘴上的話說的再好聽,可是也沒有實質的給過自己一些東西呀,反倒是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多的苦惱,這樣的人的確是沒有什麼用處。
「駙馬又病了,你可否知道?」
桃夭忽然面色又變得柔和了起來,還親自走上前將初棠扶起來坐下。
「駙馬這一回的病啊,估摸著怕是好不起來了,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從前我病著的時候,他給我下藥,讓我的病好不起來,可現在這一回換了他就不起來了,你說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扶著初棠坐下之後,桃夭又回了自己的位子裡,這是給初棠的最後一次考驗。
若是能夠經過,那麼從前的事也就當做一筆勾銷,如果還是過不了甜言蜜語的那一關,那麼之後便都自生自滅吧!
「不知公主這是什麼意思?駙馬的病難道是好不起來了嗎?」
初棠的手都在微微抖動,看樣子此刻看起來很是慌亂,就是因為提到了從前的事,所以才更加覺得愧疚。
畢竟自己當時一時糊塗之下,可的確是對公主下了那種藥的,現在重新提起來,真的是怕的要命。
其實駙馬前幾日就病了,但是他也只是隱隱約約之間聽說了幾句,並沒有過多的關注,現在公主又提重新提起來,那麼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難道這一次駙馬病了是公主的手筆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初棠是更加的慌亂了,連駙馬都會被公主清算,更何況是自己呢?
好不容易才安定的一顆心,此刻又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害怕自己也會得到報復。
「你想的都是對的,這一次駙馬病了,的確是我做的。哦不,上一回也是我做的,上一回你沒有經受過我的考驗,又被他幾句話所迷惑,我真的很失望,所以這一回你可不要繼續讓我失望了啊!」
察覺得到初棠在胡思亂想一些什麼,桃夭直接大方承認,反正是自己動的手,又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呢?
更何況初棠對景珩也不可能對景珩真的沒有一點的怨氣吧?
「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究竟是什麼意思,公主是想讓我做什麼呢?」
初棠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真的是覺得這一切的事情,好像都越來越莫名其妙了,她也真的弄不清楚公主究竟是想讓自己做什麼。
「不然你以為從前我為何會要那樣罰你呢?無非是有人在我面前說些添油加醋的話,一時氣了,急了,便想著重重的罰你。現在的這一切你都明白了嗎?
不需要我多說了吧?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每日待在我身邊,駙馬病了,自然是需要有人去伺候照顧,你就去照顧駙馬吧!「
說完之後,桃夭擺擺手讓人出去,該說的話可都已經說清楚了,如果初棠自己還領會不到的話,那可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初棠是皺著眉頭出去的,因為她不確定自己猜想的究竟是不是對的,可是又能隱約之間感覺得到公主就是這個意思。
初棠出去之後,初晴便進來了,只不過面露擔憂,臉色好像有些不好。
「也真是不知道最近是怎麼回事,陛下病了,沒想到居然連駙馬也病了,總感覺這一切好像都有些不太吉利,公主覺得呢?」
初晴進來之後,便站在桃夭身後,為她捏著肩膀。
最近以來,公主真的很是忙碌,不僅要操心這公主府里這麼多的事,甚至連宮裡的事也要照看著每天啊,可真的是忙的不得了。
「病了就病了,他們兩個即使病了又有什麼損失呢?陛下病了反倒是挺好的,沒有力氣發怒,也沒有力氣懲罰人了。至於駙馬,府中的事本來就有我管著,他若是病了,好好養著就行,不需要操這麼多的心。」
桃夭微眯著眼睛方才和初棠說了這麼多的話,真是覺得累了。
在這個世界裡,她對初棠的耐心恐怕是最多的吧?至於宮裡的情況,是時候也快了,不需要自己再操這麼多的心,一切就等著事情慢慢的發展就好了。
「公主說的好像也是,的確也沒什麼影響。」
初晴仔細想想,確實也是這個樣子,頓時也就眉開眼笑,不關心這些了,反正公主沒事就好。
第二日,景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終於聽到了門打開有人進來的聲音,終於是有人能夠過來服侍自己了嗎?
都已經快一天了,他連一杯茶都沒有喝上,簡直就像是在故意的折磨自己,所以這一切都是公主故意吩咐的吧?那個人不是公主,不是自己的妻子。
準確的說,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這樣的報復他?
「駙馬病了居然都沒有人來照顧,看樣子真的是好可憐呢!」
聽到的是初棠的聲音,景珩渾身一震,瞪大眼睛費力的看著進來的人,沒想到果然是初棠,頓時整個人都有一種非常不安的預感。
不派別人來照顧也就算了,偏偏讓初棠過來,這擺明了就是存了,一定要故意折磨死自己的心,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啊!
「公主說你的病好不了了,所以說讓我來照顧你,沒想到你都病了好幾日了,這屋子裡居然沒有人來照顧,好歹也是駙馬,怎麼就過得這麼可憐呢?」
初棠進來之後關上門,還直接鎖上了,這是什麼意思?看來已經很是明顯,景珩頓時就警覺了起來,他重新爬了起來。
光這幾個簡單的動作,就覺得身上疼的要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相信自己絕對不是病了,一定是因為那個女人的緣故。
他在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後印象是公主伸手打了一個響指,隨後一陣粉色的光芒閃過,然後自己就暈了過去,醒來之後身子就成了這個樣子。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病了,一定是中了什麼妖術。,那個女人也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簡單的人也不會進到公主的身體裡面。
「你知道嗎,剛剛我向公主坦白了從前我們所做過的一切,你讓我給公主下毒,讓公主的病好不起來,讓她一輩子都只能癱在床上苟延殘喘。
公主說她不樂意了,要讓你也這個樣子,也要讓你好好的感受一下什麼叫做苟延殘喘,所以呀,這一回你也根本就怪不得我了呢!「
初棠邊走邊笑,走到床邊,伸手掐住景珩的脖子。
現在的景珩就像一個廢人一樣,毫無還手之力,隨意讓人處置,從前受的氣,也是時候該還回去了。
初棠的手逐漸收緊,初晴的臉漸漸的紅了起來,他現在連伸手將人推開的力氣都沒有,喊出來的力氣那更是沒有,只能被動無助的承受著這一切。
「你知道嗎?原來公主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早就知道你在故意害她。所以呀,從前才會這樣的折磨我,現在終於也到了該要折磨你的時候了。我就說,憑什麼只讓我一個人受罪呢?憑什麼只報復我一個呢?從前是我們兩個做下的錯事,應該也要讓你嘗受到報復的滋味兒才對!」
初棠湊進景珩的耳邊,輕聲說著,現在呀,她終於是覺得公平了。
其實從來都不會對公主的決定有任何的怨氣,只不過有時候會覺得有些委屈,覺得不公平,就算要報復,憑什麼只報復自己一個呢?
若是像現在這樣子,讓景珩也被報復,也要讓他感受一下自己病得苟延殘喘的樣子,那就覺得公平了。
「不是這樣子!」
景珩使勁抓著初棠的手,想說明情況,他想說,公主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公主了,身子換了另一個陌生的靈魂,所以才會性情大變。
只可惜呀,他連這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初棠以為他還要狡辯,還要像從前一樣,淨說一些甜言蜜語來蠱惑自己。
「你以為再像從前一樣說那些話就有用嗎?你以為我真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當嗎?我告訴你,公主讓我過來就是為了折磨你的,你休想再像從前一樣欺騙我,我也不會再被你所欺騙,我每天要做的就是折磨你,讓我安心,讓公主放心,那一切就都好了呢!」
景珩絕望的閉上了眼,他終於明白自己失敗在哪兒了,他失敗了。
怪不得最近以來,感覺所有的一切都無能為力。無論做什麼,都好像是被人有意的踩上一腳一樣。
原來那是一個陌生的靈魂,很厲害,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怪不得自己輸的這麼的慘。
而此刻,宮裡的情況照樣也是不容樂觀,剛開始,楚煜還以為只不過是是自己經常飲酒傷了身子。
最多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這段時他可是每天都忍著,一天沒喝上美酒,便容易發怒,一發怒,身邊伺候的人總是要遭殃了。
只不過現在病著,連發怒的力氣也沒了,看起來才好了一些。
可都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他的身子不僅沒有好,反而還感覺越來越糟了,甚至比剛開始的時候都覺得更疼了一些。
每次想要發怒想要懲治那些不聽話的公人的時候,就會覺得心口有一陣猛然的疼痛,疼的他都受不了了,只能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太醫過來也根本就看不清楚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只能開一些靜心凝神的藥,可是那些藥喝多了,好像感覺也沒什麼用處,這樣日子慢慢的久著呢所有的人也都察覺到了不對。
不過沒有人會真心實意的為這個暴君而感到難過的,甚至都在偷偷的期盼著,能不能讓老天爺早點將這個暴君給收走就好了,那可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聽到宮裡的那些留言,月瑤無疑是最為歡喜的,那一刻,她的計劃終於是要成功了,日久天長下來,那些毒藥終於在楚煜的身體裡發揮了作用。
曾經無數個夜晚,她真的都想偷偷將熟睡的楚煜給掐死,只不過也實在是沒有這樣的本事。
楚煜多半會在睡夢中醒來,到時候自己一定會暴露,還不如直接下毒,這樣子便沒有了能夠挽救的機會。
沒發覺在這段時日以來,宮人臉上的笑容可都真心實意的變多了嗎?
楚煜身子虛弱,甚至連發怒懲罰人的力氣都沒有,許多人都因此逃過一劫,再也不用像從前一樣戰戰兢兢,總覺得隨時會被拉下去打死了一樣,自己也覺得輕鬆了許多。
準確的說,若是沒有這個暴君,該會有多好。
只是忽然之間想到了公主,嘴角的笑容也就漸漸的消失了,想著該要怎樣在公主面前請罪呢?
公主即使再深明大義,可是死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一定是會大怒的吧?
不過也沒關係,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活著,若是公主大怒之下會打死自己,她也樂意,就當做一命還一命吧。
不過,只要自己能夠報了仇,那也就算是死而無憾了,也算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