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樣就怎樣,連皇帝有時候也得聽我的話,你聽我的話不也是挺正常的嗎?更何況。背著我私自進宮,你就已經讓我很不開心了,難不成我都不能訓斥你幾句了嗎?」
說完之後,桃夭起身走到景珩面前,仰頭看著他的眼睛。
「不要把我當做傻子一樣的糊弄,因為到最後你才是真的那個傻子,知道了嗎?」
其實此刻的桃夭也能感覺得到,自己做的的確是有些過了,但就是要故意做成這個樣子,就是想要看看景珩能不能忍得下去呢?
只是很顯然,這一次他好像是忍不下去了。
「公主,我們是夫妻,你不應該對我是這種態度。即使你是公主,可是我們也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妻子又如何能夠對自己的丈夫頤指氣使呢?」
景珩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自己的怒氣,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已經受夠了。
自從公主的病好了之後,他不知是受了多少的氣,可到了只有一刻,才感覺得到自己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羞辱。
每每看到桃夭那雙不屑的眼睛,便總覺得渾身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惹到了他一樣。
就像是在故意的羞辱自己一樣,這種感覺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簡直是覺得奇怪的很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可偏偏每一回又不將話說清楚,就感覺像是真的是在故意的折磨自己一樣。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因為我是公主,我們不會像平常夫妻一樣,我不需要對你百依百順,反而是需要你對我恭恭敬敬。
從前我只不過是病著,許多話說不出口,現在病好了,那自然是要好好的重新教導一下你的規矩,難道這一切有什麼問題嗎?即使你進宮去向皇帝告狀,你覺得皇帝又會站在誰這一邊呢?「
桃夭似乎是被激怒了一樣,她伸手使勁指著景珩的肩膀,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你最好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若不是當初父王給我們賜了婚,怕是此刻你連皇宮的大門都進不去。是我給了你這些榮耀,你沒有資格要求我任何事,明白了嗎?」
果然,這句話說完之後,景珩真的是徹底忍不住了。
他使勁的捏住桃夭的胳膊,目光冰冷,冰冷之中還帶有一絲的兇狠。
他恨透了眼前的這個女人,若是說一開始還有幾分的喜愛的話,那麼現在看來簡直是覺得面目可憎,憑什麼一次又一次的這樣羞辱自己呢?
「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說話,我已經忍了你許久,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憑什麼?」
景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使勁的捏住桃夭的肩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好像自從那一天過後,覺得做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不順利,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你不是從前的公主吧?」
景珩忽然笑了,沒有一個人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即使是重病好了之後,也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你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身體雖然還是一樣的,可是你的脾氣性格一點都不一樣,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他已經這樣懷疑很久了,可是不管怎麼樣,始終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但是心裡已經認定,公主不再是從前的那個公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清楚了嗎?」
桃夭毫不在意,即使被說中了,也是絲毫無所謂。
「從前的公主病著的時候都是我來照顧的,我與她日日相處,我自然知道她是什麼脾氣,性格,往往不會像你這樣高高在上,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對我頤指氣使,反而她很是信賴我,依賴我,絕對絕對不會像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到我妻子的身體裡來?」
景珩雙眼通紅,看樣子好像真的非常激動,只不過這份激動是在為自己而覺得激動,還是因為失去妻子而太過激動,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了。
「是又怎麼樣呢?」
桃夭伸手推開景珩,直接大方的承認了。
「你承認了,果然是這個樣子的,果然是的。」
景珩忽然笑了,他就說吧,的確就是公主病了所以才會不受控制,所以無論自己怎麼說,怎麼卑微,始終都得不到從前的那樣。
那是因為這個身體裡的靈魂變了,變成了另一個人,怪不得也算是解決了自己的疑惑。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對你這個樣子,就是因為我能感覺的到你是一個多麼虛偽的人,要不然你跟初棠的事,我為什麼要一次一次的當做不知道呢?為什麼我要一次一次的原諒初棠呢?因為我就是想讓你不痛快呀,因為我真的很不喜歡你。」
桃夭邊說邊伸手去摸著景珩的臉,多麼好看的一張臉呀,說出來的話也是多麼的好聽呀!
只可惜真的是沒有半分的珍惜,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虛偽的。
「你這個人就像毒蛇一樣,被咬上了可就沒命了。」
「你想做什麼?你為什麼要到公主的身體裡?」
景珩眉頭一皺,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很不喜歡桃夭的這種眼神。
剛想將人推開,只是突然覺得脖頸一疼,原來是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
「你不需要問這個問題,你只需要知道以後你都不需要出去了,好好的待在公主府里,不要給我添任何的麻煩就好。」
桃夭邊說,手上更是用力,掐得景珩滿臉通紅,額頭上全都是汗。
景珩使勁伸手想要將人推開,卻是怎麼都推不動,沒有想到居然桃夭的力氣會這麼大可怕,真是可怕。
這個靈魂能夠莫名其妙的來到公主的身子裡,那定然不是普通人。
「你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麼人?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之間無怨無仇,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景珩絕望的喊著,可是脖子被掐住,說出來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感覺自己整個人真的快要窒息了一樣。
這種自己的性命被他人掌握在手裡的滋味,真的是好絕望。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正是因為我清楚的很,所以才不會給你好臉色。許多時候對你高高在上無非是因為故意的,因為我不想看到你開心,我就是要讓你不痛快,你明白了嗎?」
桃夭不屑一顧的鬆開手,景珩立刻喘著粗氣急促的呼吸著,方才差點就覺得自己好像要窒息而亡了一樣,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是覺得我可怕嗎?可是從始至終,我除了給你擺臉色之外,我就親手對你做了什麼嗎?難不成我是親手給你下毒了,讓你永遠都病著好不起來了嗎?」
一說到這,景珩的臉色頓時大變,這可是自己心裡最深的秘密,沒有人知道的。
從前知道的人有沒有初棠,不過她也只不過是一知半解,並不知道最真實的情況。
所以從前才會借著桃夭的手,能不能殺了初棠,可沒想到終究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了,現在想來,也許這一切都是桃夭故意的。
一想到自己被耍了這麼久,就真是覺得不服氣呀。
「看你這臉色,便知道我說的都是對的,所以你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像民間尋常夫妻一樣對你百依百順呢?你覺得自己真的配嗎?」
桃夭朝著景珩的腿踢了一腳,對方立刻便癱坐的到了地上。
「你看看你現在自己的樣子,如此的弱小,和我根本就不能比,我告訴你,我受夠你了,你猜猜接下來我會做什麼呢?」
桃夭蹲在景珩面前,扯著他胸膛的衣服,笑得很是好看,就像一朵最為艷麗的桃花一樣光彩照人。
等到景珩醒過來的時候,忽然覺得渾身都動不了了,他最後看到的一眼是桃夭笑面如花的面容。
可真美呀,只不過,這份美卻是藏著深深的毒。
他強撐著身子,使勁動了一下,可也只能勉強動彈,仿佛整個身子裡頭有著千斤重的石頭一樣,頭又是疼的不得了。
想說說話又說不清楚,還使勁咳了許久,又是疼的要命,這副感覺就像是從前病著的時候一模一樣,難不成從前他根本沒病,也是因為那個女人才讓自己病了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整個人都絕望的要命,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究竟是有多麼的可怕?難不成真的是什麼怪物不成?
可是為什麼要到公主的身上?為什麼要讓自己受這麼多的折磨?難不成真的是故意來報復自己的嗎?
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不知公主有什麼事要吩咐?」
初棠進來的時候,心裡七上八下的,所以說現在的日子也算是好了很多,終於不用再做那些髒活累活了,可仍然是有些心驚膽戰。
這一回進來的時候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情要吩咐,若是要翻以前的舊帳的話,那還真是不知道該要怎麼辦。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說過,讓你回到我身邊,便絕對不會再把你趕走,我只不過是有些話想要和你仔細的說一說,坐下吧。」
桃夭一直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聽到人進來的聲音,轉身坐下,然後示意消除也坐下,接下來談話會很漫長。
「不知公主有什麼話要說?或者是有什麼吩咐,奴婢都會去做。」
此刻的初棠仍然還是覺得有些緊張,甚至說話都有些磕磕碰碰的。
其實她重新回到公主身邊已經有好幾日了,現在的裝扮,身上穿的也都是綾羅綢緞,甚至待遇都是和從前一模一樣,可每每這個樣子,她才會覺得更加的愧疚。
「公主說,原諒了,那就是真的原諒了,將所有的待遇又重新還給她了,這麼好的公主,自己怎麼能夠忍心去背叛呢?
「駙馬,是不是曾經給過你一包毒藥?曾經你在我身邊貼身伺候,只有你有機會將那毒藥下給我,對嗎?」
桃夭直接直入主題,果然便看到初棠的臉色頓時就僵硬了起來。
當初做的時候可有想過現在呢,是覺得這輩子都不會被發現嗎?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桃夭的語氣雖說是格外的柔和,可初棠聽著還是格外的害怕,這一切終於來了嗎?這是自己心裡最深處的秘密。
平常的時候,桃夭若是不提,她可以當做沒發生,可現在已經提了出來,還能夠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嗎?
初棠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一切都會來的,隨後便起身跪在地上。
「公主說的都是對的,曾經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現在公主提起來,我反倒是覺得輕鬆了,因為終於可以將自己所有的措施全部都和盤托出。」
初棠跪在地上,目光堅定也許唯有將所有的錯事全部都說出來,才能夠完全的改變吧。
最起碼,她真的認識到自己曾經錯的是有多麼的離譜,多麼的厲害了。
「你告訴我,那個時候你為什麼要幫著駙馬害我呢,明明我才是你的主子,你為什麼要害我呢?是覺得那個時候我病重,也許永遠都好不起來了,是覺得跟著一個廢人沒什麼意思嗎?」
桃夭微微笑著,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其實呀,這個初棠也說不清應該要怎麼評價,人和人始終是不一樣的,沒有完全的感同身受吧。
「那個時候都是我一時糊塗,是駙馬用甜言蜜語迷惑了我,公主所說的也有幾分在。駙馬說,我跟著一個病重的公主,一輩子都只能這樣子了。說以後會給我名分,也可以讓我當主子,所以才一時糊塗做下了這麼大的錯事。
但是駙馬並沒有說那是會害人的毒藥,只是說會讓公主的病好不起來,沒有說過要毀害公主的性命啊!「
初棠這一切也都是實話實說,甚至在和盤托出自己錯誤的時候,她的心跳的很是厲害,甚至都能感覺得到自己現在是有多麼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