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玉一答應下來,原本垮著臉的姬蕭然一下子展顏笑開,好像剛剛的人不是他一樣。,-*' ^ '~*-.,_,.-*~ ➅➈sⒽ𝐔ˣ.ςσ𝓂 ~*-.,_,.-*~' ^ '*-,
宋玉瑾看著皇舅舅,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這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皇帝,天子一怒就不是這些臣子能左右的了。
姬蕭然原本還在為這些拉幫結派只為自己利益的世家生氣,一低頭就看見小外甥愣愣的看著那些世家,手上拿著的玉佩都快掉了。姬蕭然看得心一軟,直道就把奶娃娃嚇到了,有些無奈道:「玉佩都要掉了。怎麼?舅舅送的沒有表哥的好?」
姬蕭然的話讓一直看著那些跪著的大臣的宋玉瑾回神,下意識的捉緊兩隻手都抱不緊的玉佩,仰頭看著皇舅舅。姬蕭然見宋玉瑾終於收回目光,在心裡鬆了口氣,抬手摸摸奶娃娃的頭,對下面的太子吩咐道:「玉瑾待著這麼久該是累了,澤林把人帶回去休息吧。」
昌平長公主從姬蕭然說要封寶兒為郡王開始,就憂心忡忡的看著被抱著的娃娃,生怕他把皇上給惹怒了。皇上因為這些世家發怒,把寶兒嚇到了,昌平長公主就一陣的心疼,只盼著把人抱回來。現在一聽到讓太子把人抱走,就立馬使眼色讓太子趕緊去抱人。
其實宋玉瑾沒有被嚇到,他只是驚訝於這些大臣的無畏,能怎麼說,反正現在他們都覺得自己被嚇到了,也就真的當自己是嚇到了吧。原來這就是皇權,龍顏一怒,果然沒有人能反抗,除非要造反。宋玉瑾打心裡覺得,也就自己投胎投的好了,既沒有在平民百姓家,也沒有像哥哥和太子表哥一樣要為江山社稷從小就要學一堆東西,還是做一個閒散富貴子弟好啊,只要自己不闖禍就好了。
在宋玉瑾神遊天外的時候,姬澤林上前對姬蕭然行了禮,就伸手到他面前,輕聲道:「寶兒和表哥回去睡覺吧?」宋玉瑾轉頭,笑得把牙床都露了出來,倆手把玉佩舉起來,用嬰言嬰語道:「太子表哥看,皇舅舅的玉佩更好看。」
姬澤林聽不懂小表弟講什麼,只當是玩的開心,摸摸頭,就從父皇手裡把人抱走。
看著走遠了的人,姬蕭然的眼神越發深不可測。帝王心術,世家和寒門之間相互制衡,可太平盛世太久了,讓這些人開始膨脹了野心。
姬蕭然不動聲色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暗芒一瞬就收起,語氣溫和道:「楚國的質子什麼時候到?」「也就這幾天就該到京城了。」宋祁玉起身回道,「皇上打算怎麼安排?」
姬蕭然,手裡轉著酒杯,似在思考一樣,過了一會像是不知道怎麼安排的問道:「愛卿們覺得應該如何安置?」
太子太傅看著姬澤林已經離去,就起身行禮道:「微臣提議讓楚國的皇子和其他的皇子一起學習的好。」姬蕭然贊同的點點頭,滿意道:「朕也這麼認為。既然如此,剛好可以讓楚國那位皇子和皇子們住長樂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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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其他御史開口,左相就上前一步道:「陛下英明,臣等無異議。」
姬蕭然滿意的看著左相,只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垂眸間掩下暗芒,楚國挑釁在先,後又氣急敗壞的暗殺,這楚國來的是棄子還是奸細尚且不知,既然這樣還不如放眼皮子底下來的安心。
攬月閣
姬澤林一路抱著小娃娃回來,等到了屋內,看著宋玉瑾已經睡了過去,手裡也緊緊的抓著父皇送的那個玉佩。姬澤林勾唇淺笑,伸手試著拿走他手裡的玉佩,結果小娃娃的手捉的更緊了。姬澤林無奈,只能隨他去了,輕手輕腳的把人放床上,就離開了。
出到門口,姬澤林對跟著出來關門的浣兒輕聲囑咐道:「寶兒剛剛在前院受了驚,你多注意些,我怕寶兒半夜會嚇醒。」浣兒點點頭,答道:「太子放心,奴婢明白的。」姬澤林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就快步往前院去了。
前院,因為有姬蕭然要封宋玉瑾為郡王的事,眾大臣也不敢再鬧什麼么蛾子,況且現在還在人家護國公的府上,這再攔下去就該惹護國公不快了。護國公打了勝仗,又是世襲又是尚長公主為妻,現在陛下還沒有論功行賞,他們要是一鬧,萬一陛下改變主意,那護國公豈不是要一家獨大了?
姬蕭然看著一個個跟鵪鶉一樣的大臣,也就在心裡冷哼一聲。這些世家才不會允許宋家獨大,以上次楚國兵敗派刺客行刺的事情在先,這些人不做一番文章都對不起他們了狡兔死走狗烹這件事他還沒有打算做,這些人就已經急不可耐的想遞屠刀了。
想到這,姬蕭然眼裡閃過暗芒,不過想到那個奶呼呼的要拽自己玉佩的小外甥,心裡就軟的一塌糊塗。自己的那些皇子公主要麼都太早熟,要麼就是見到自己就怕,也就以為澤林是中宮嫡子還是欽天監批命的太子,自小就放身邊教導著。但是太子聰慧,出生起就是不愛說話的,哪裡有這個小外甥貼心?
姬蕭然看著心思各異的人,也不在意他們想些什麼,擺擺手就起身,看似溫和實則威壓傾瀉道:「朕想著母后應該有些乏了,就先回宮了,眾愛卿們隨意。」說完就伸手靜待太后。
太后撇了自己這兒子一眼,沉默的就著皇上的手起身,轉頭對長公主道:「現在祁玉回來了,你總算是安心些了吧。有時間啊就進宮多陪陪哀家,實在不行就把寶兒帶進來陪哀家也行。」
「母后。」昌平長公主嬌唾道,「兒臣一定常去陪您的。」
太后淺笑,輕輕搖頭道:「就你最鬼精鬼精的。好了,知道你捨不得寶兒,只記得進宮的時候把寶兒也帶上就是了。」說完就和皇帝點頭示意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