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沒再多話。
她蒼白著臉，將歲念帶到教導處。
接著快速道：「王老師……不是什麼好人，遇到危險你記得喊人。」
言畢，女生快速離開。
碩大空曠的走廊中，只餘下歲念一人。
走廊靜得過分。
歲念垂著眸，緩緩將門把手往下壓。
沉重的鐵門推開後，歲念看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頭髮花白，帶著黑框眼鏡。
看起來十分儒雅溫和的樣子。
這人就是韓若琳的狗腿子，教導主任王培康。
歲念垂著眸，問：「老師你找我有事嗎？」
王培康不急不緩地喝了口茶。
就這麼晾了歲念半個小時，他才慢悠悠地開口道：「你打了韓同學是嗎？」
歲念應了一聲。
末了，她又問：「老師你是想讓我退學嗎？」
「老師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王培康笑意越發溫和。
他放下茶杯，一步步朝著纖弱漂亮的少女逼近。
放低聲音道：「老師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歲念歪著頭，一派懵懂無知的模樣，茫然地問：「交易，什麼交易？」
王培康吞了吞口水，又逼近一步。
少女眉眼精緻漂亮，膚色瓷白，細如霜雪。
茶色短髮下，淺墨色的眸子溫軟澄澈，讓人……
很想毀掉。
鏡片下，王培康看似和藹的眼中翻湧著混濁的欲望。
他道：「你打了同學，按校規來說，的確是要被退學的。」
「可老師捨不得你。」
「在老師看來，你是最聽話，最乖巧的學生，你一定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此刻的王培康看起來就像是這世上最溫和的師長。
歲念卻並未因此有任何動搖。
她抬起頭乾脆直白問：「老師，你說的交易是什麼？」
見歲念主動挑明，王培康眼底的笑意越發溫和。
他拿出相機，語氣誘哄。
「你脫幾件衣服，讓老師拍幾張照片好不好？」
「幾張照片換你不退學，很划算不是嗎？」
歲念贊同的點頭。
「是啊，的確很划算。」
見獵物上鉤，王培康眼神越發蠢蠢欲動。
「那你乖乖的，別發出聲音，老師拍幾張照片就走。」
說著，王培康伸出手。
準備解開少女象徵純潔的赤紅色領帶。
可下一秒，手腕忽地被人一把擒住。
王培康抬眸，對上少女彎起的淺墨色瞳孔。
歲念慢條斯理道：「老師，既然你這麼愛拍照片，那為什麼不拍自己呢？」
被鉗制的王培康有些惱了。
他掙扎了一下，怒道：「你給我放手！」
歲念卻沒放。
她拽住男人的頭髮，一把把人撞到了牆上。
「唔——」
王培康捂著腦袋，痛苦地蜷縮成瞎子。
手中的相機無意滑落，摔破了一個角。
歲念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相機。
打開開關後，歲念看到了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
懵懂無知的少女滿眼惶恐，被誘導著拍下供人意淫的照片。
關上相機，歲念眸光更冷。
從進來起，她就覺得這房間泛著說不出的惡臭。
現在她懂了。
看似光鮮亮麗的教導處，不過是某個人渣犯罪的庇護所。
收回思緒，歲念蹲下身。
她單手撐著下顎，笑眯眯地問：「老師，在我之前，你還給誰拍過照片啊？」
王培康瑟瑟發抖。
他本能地想逃，卻被少女扯著頭髮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更要命的是，為了方便自己辦事，他早在歲念來之前支走了其他人。
此刻，教導處附近空空如也。
他連求助的人都找不到。
吞了吞口水，王培康戰戰兢兢地將自己縮成一團。
直覺告訴他，如果老實回答，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他本想避而不談。
可沉默的結果是，他被扯住頭髮，被拽著腦袋一下又一下地往牆上撞。
王培康頭破血流。
快被撞死前，他哆嗦著坦白道：「有、有十五個。」
「十、十個女的，還有五個男的……」
歲念動作一頓。
她垂著眸，嗓音淡漠，毫無起伏地評價道：「你還真是個人渣。」
王培康被打怕了，覥著臉應和道：「對，老師是人渣，老師知道錯了，你能放過老師嗎？」
歲念但笑不語。
在王培康驚恐的視線注視下，她緩緩拿出一把小刀。
臉上的笑意明媚璀璨。
「對付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當然是直接閹割掉最好啦。」
王培康瞳孔猛地一顫。
他哆嗦了一下，驚恐地不斷撐著地後退。
「不、不要。」
「啊——」
………
短促的尖叫聲過後，走廊重新變得寂靜。
歲念推開門，緩緩走了出來。
她手上拿著兩個東西。
一個是相機，另一個是手機。
將相機里的照片和手機雲盤裡備份的照片全部刪掉後，歲念隨手將這兩樣東西丟進垃圾桶。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歲念大步離開教導處。
卻沒有回教室。
而是轉身去了另一個地方。
………
體育館內聚著一堆人。
這些人個個衣著光鮮，容貌不俗。
是平時總聚在一起欺男霸女的二世祖小團伙。
人群中，韓若琳一身狼狽。
她側臉紅腫，頭髮凌亂，眼底遍布紅血絲。
深吸一口氣，韓若琳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惡狠狠地道：「那個賤人！竟然敢這麼對我！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說著，韓若琳又錘了一下桌子。
結果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扯到了傷口，齜牙咧嘴地叫喚起來。
一旁的沈如月紅著眼眶，一臉內疚。
哽咽著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歲念討厭我，若若你也不會被……」
韓若琳和沈如月是好朋友。
平日裡，總是她護著柔弱的沈如月。
見沈如月要哭，韓若琳慌了。
連忙安撫道：「都是那個賤人的錯，和月月你有什麼關係？」
「要我說，月月你就是脾氣太好，換做是我，早就把那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給整死了！」
沈如月低頭不語。
等韓若琳罵完了，她才狀似無意地試探道：「若若，你打算怎麼對付歲念啊？」
韓若琳輕哼了一聲。
理所當然道：「那個賤人敢得罪我，我自然不會讓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