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水桶因慣性掉落在地。
污水四濺，不少前排的學生被波及。
正蹲在門口的黃毛女更是被濺了一身，成了濕漉漉的落湯雞。
歲念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這笑聲在一片死寂的教室內格外引人注目。
黃毛女被氣得臉都歪了。
她咬緊牙關，怒氣沖沖地站在歲念面前。
壓低聲音質問道：「小賤人，是你動了手腳對嗎？」
歲念壓下笑意。
故作不解地問：「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末了，歲念捂住鼻子。
委婉道：「你身上好臭，能離我遠點嗎？」
「你！」
黃毛女被氣到炸毛。
她舉起巴掌，想狠狠給歲念一個教訓。
可動手前，耳邊響起細微的桌椅移動聲。
黃毛女動作微頓，本能地側身看去。
卻見四周的同學都捂著鼻子，對她避之不及。
黃毛女臉色難看。
今天這桶污水，本是她特意為歲念準備的「大禮」。
為了噁心歲念，她在裡面加了不少料。
糞水，苦膽汁，以及浸泡過老鼠屍體的屍水。
可如今，這份「大禮」用到了她自己身上。
聞著身上的氣味，連黃毛女自己都覺得噁心。
她強忍下想吐的欲望，壓低聲音惡狠狠道：「小賤人，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言畢，黃毛女奪門而出。
她經過的地方，學生自動讓開一條路。
生怕被她碰到。
歲念支著下顎，纖白指尖把玩著鋼筆，神色漫不經心。
黃毛女名叫韓若琳。
是沈如月的閨蜜，兼狐朋狗友。
每次原主被欺負時，首當其衝的就是韓若琳。
她將原主關進廁所，拿針往原主肉里扎。
用盡一切惡毒手段，肆意欺凌原主。
不過……
她能囂張的時間也差不多到頭了。
收回思緒，歲念隨手放下鋼筆。
長睫下，淺墨色的眸子透著一股寒意。
………
半小時後，下課鈴聲響起。
歲念收好課本，準備去樓下買水。
然而剛出門，她就被一群人團團堵住。
為首的正是韓若琳。
她雙手環胸，臉上的表情輕蔑而傲慢。
用命令的口吻道：
「歲念，跟我走一趟吧。」
歲念眉梢微挑，覺得有趣。
——這是一個暗號。
每次韓若琳這麼說的時候，原主都會被帶去廁所。
鎖上門後，韓若琳等人會肆意毆打辱罵原主。
原主也反抗過。
可韓若琳是韓氏千金，副校長家的寶貝女兒。
沒人敢惹韓若琳，包括老師。
在原主找到老師，希望老師出面幫忙時。
老師卻反過來指責原主。
「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你一點沒錯，別人怎麼可能欺負你？」
時間久了，原主逐漸麻木。
因為她知道，反抗沒有用，只會惹來更加肆意的欺凌。
從回憶中抽身，歲念衝著韓若琳彎了彎眸。
輕聲細語地問：「你們想帶我去哪啊？」
韓若琳嘖了一聲，眼神厭惡。
眼前的少女膚色瓷白，眉目精緻，纖細漂亮。
茶色短髮下，淺墨色的眸子瀲灩溫軟。
明明是同樣的百褶裙加小西裝。
可穿在歲念身上，就是比別人要好看幾分。
韓若琳越看越覺得噁心。
「慣會勾引人的小賤人！」
低低罵了一句後，韓若琳不由分說地扯著歲念往前走。
細白皓腕被扯出紅痕。
歲念故作被動地被扯著往前走，眸中一片漠然。
「砰——」
廁所隔間的門被狠狠關上。
與此同時，開關被韓若琳的跟班用鐵鏈鎖上。
韓若琳勾唇一笑，傲慢道：「這下你跑不掉了吧？」
歲念活動了一下筋骨，緩緩直起身。
淺墨色的杏眸微彎，瓷白臉頰浮現出清淺梨渦。
輕聲道：「是啊，這下你們跑不掉了。」
少女明明是在笑，可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韓若琳心裡猛地一咯噔。
不知為何，她心底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韓若琳對著跟班色厲內荏道：「你們兩個！過來給我壓住這個賤人！」
她要扇爛這個小賤人的臉！
看她以後還怎麼勾引男人！
兩個跟班狗腿的應好，接著齊齊朝著歲念圍了過去。
歲念抬眸，眸光淡漠。
跟班一號靠近時，她擒住了跟班一號的手骨。
接著反手就是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
「砰——」
跟班一號game over。
跟班二號傻眼，滿眼錯愕地看著歲念。
似是完全沒想到原先那個任由她們欺負的軟包子會突然反擊。
跟班二號慫了。
她後退一步，本能地想遠離歲念。
卻在這時被韓若琳推了一把。
韓若琳壓低聲音，威脅道：「你要是不動手，那下一個對手就是你。」
跟班二號怕了。
為了不被孤立霸凌，她硬著頭皮一巴掌揮了過去。
結果揮到一半時，手腕忽地被人握住。
跟班二號愣住。
她抬起頭，正對上少女笑意溫軟的杏眸。
下一秒——
「啪——」
狹窄的廁所隔間內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跟班二號的臉被扇歪到一邊。
她被自己的手打了一巴掌。
跟班二號被嚇得愣在原地，捂著臉嚎啕大哭，滿臉畏懼地看著歲念不敢動彈。
這下，還沒解決的就只剩韓若琳了。
歲念活動著腕骨，笑眯眯地朝韓若琳逼近。
韓若琳此刻已經被嚇懵了。
她背靠著門，想推門跑路。
可……
門早已被鎖死。
而鑰匙好巧不巧地在昏迷的跟班一號口袋裡。
韓若琳蒼白著臉，外強中乾的威脅。
「歲念，我警告你別亂來！
我爸是副校長，你要是敢惹我，你全家都得陪葬！」
歲念不以為然。
不如說，她很期待韓家和沈家撕起來的畫面。
「啊——」
韓若琳被一把扯住頭髮。
劇烈的痛楚襲來，自幼嬌生慣養的韓若琳眼都紅了。
「你、你想幹什麼？我、我警告你別亂來啊！」
歲念置若罔聞。
她一邊打開馬桶蓋，一邊把韓若琳的臉按在馬桶上。
看著不斷掙扎的韓若琳，歲念垂眸，笑得眉眼彎彎。
少女嗓音清軟好聽。
可說出口的話，卻讓人遍體生寒。
「喝啊，你不是最愛喝這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