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蔑道:
「死老頭,你在龍椅上坐的時間夠久了,也是時候換個人坐坐了。」
皇帝雙目赤紅。
他拼了命地想要掙扎,卻被踩住腦袋,動彈不得。
只能像瀕死的狗一樣,「嗬嗬」地喘著粗氣。
鄭將軍覺得無趣。
他一腳踹開皇帝,轉身對著身後的士兵大方道:「今日,這宮內的東西就當是我給你們的賞賜。
你們想拿什麼便拿什麼,想拿多少便拿多少,無須同我客氣。」
此話一出,隨鄭將軍一起過來的將士們沸騰了。
他們手持火把,在宮中肆意燒殺搶掠。
原本熱鬧的宮宴瞬間化作人間烈焰。
血水和火光瀰漫,慘叫聲不絕於耳。
鄭妃到底只是一屆柔弱女子。
她常年待在宮中,從未見過如此場景。
聽著那慘叫聲,鄭妃無意識地往鄭將軍身後躲了躲。
不安地問:「他們剛剛去的,是端妃的梨園宮嗎?」
鄭將軍漫不經心地點頭。
鄭妃抿了抿唇,小聲道:「端妃是個好人。」
她不該死的。
鄭將軍嘆了口氣,道:「傻妹妹,斬草要除根。
那端妃名下有三個皇子,兩個公主。
若不殺乾淨,以後他們捲土重來報復我們怎麼辦?」
鄭妃眼神動搖。
良久,她似是被說動了般,垂著頭不再吱聲。
慘叫聲不絕於耳。
士兵們殺紅了眼,身上披著大量綾羅綢緞,興奮的高呼著。
而鄭將軍正端坐在龍椅上,一臉自得。
這次攻城,他帶了不少士兵。
就連所用的兵器,也全都由最好的精鐵打造。
鄭將軍不覺得自己會輸。
他一邊欣賞下面的屍山血海,一邊頗為陶醉地想著登基那日該穿什麼樣式的龍袍。
可忽地,耳邊響起一聲巨響。
正在陶醉幻想的鄭將軍被震得耳膜生疼。
他直起身,不滿地道:「誰在吵鬧?」
話落,一個士兵連滾帶爬的爬了進來。
惶恐道:「將、將軍不好了,有、有人攻進來了。」
鄭將軍神色不悅。
問:「來人是誰?」
士兵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道:
「是、是賀家軍。」
「士兵共有幾人。」
「屬,屬下沒看清,但……人數應不及我們的十分之一。」
聽到這話,鄭將軍忍不住笑了。
宮中有十萬御林衛。
他在策反了御林衛統領的情況下,又帶了近十萬私兵過來。
一萬對二十萬。
優勢在誰,一看便知。
末了,鄭將軍閉眼,不耐煩地道:「以後這種小事,就別來煩我了。」
見鄭將軍滿不在乎,來報的士兵慌了。
連忙道:「鄭將軍,那賀家軍手持邪氣,一人可敵百人,我們根本打不過啊。」
鄭將軍隱隱感到不妙。
他睜開眼,又問:「戰況如何?我們的人死了多少?」
士兵吞了吞口水。
哆嗦著道:「守門的士兵死了近一萬。」
「那賀家軍呢?」
「無一人戰損。」
鄭將軍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
這時,一旁的鄭妃也察覺到不對,不安地問:「兄長,出事了嗎?」
鄭將軍拍了拍鄭妃的手,示意鄭妃別慌。
末了,他起身。
沉著嗓音道:「走,你隨我上前查探。」
士兵連忙應好。
幾分鐘後,鄭將軍看到了士兵口中的邪氣。
那邪氣的確夠「邪」。
小小一個,不過巴掌般大小,且無棱無角。
看著沒有半點攻擊性。
只是按動機關時,黑漆漆的洞口裡會彈出一枚鐵珠。
勢如雷,快如電。
能隔著十米遠的距離,輕鬆取走一條人命。
地上早已鋪滿了屍體。
卻沒有一個是賀家軍的。
忽地,一枚彈珠直直地朝著他襲來。
鄭將軍眼神一慌。
在大腦反應過來前,身體先一步扯過一旁的小兵擋槍。
「噗嗤——」
槍彈貫穿小兵的喉嚨,導致其當場喪命。
鄭將軍卻也沒好到哪去。
那子彈貫穿小兵喉嚨後,又順勢打穿了他的手臂。
鄭將軍瞳孔驟縮。
邪氣!果真是邪氣!
若是尋常兵器,怎會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回過神後,最是惜命的鄭將軍捂著手臂悄然離開。
距離此處不過百米的地方有一道鐵門。
鄭將軍拋下在前面戰鬥的士兵,命人將鐵門封死。
隨著鐵門緩緩合上,鄭將軍也終於鬆了口氣。
鐵門堅不可摧,刀槍不入。
有這道關卡在,至少還能撐半天。
「將軍,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副將湊了過來,一臉不安地問。
鄭將軍這才回過神。
他故作淡定道:「你們好好守著,我去找其他人來支援。」
「是!」
副將應了一聲,轉而去吩咐其他士兵擋門。
應付完副將後,鄭將軍鬆了口氣。
接著快步向前走去。
「哥!」
見鄭將軍過來,鄭妃眼睛一亮,連忙上前迎接。
卻被鄭將軍扯到一邊。
鄭妃一臉懵時,鄭將軍壓低聲音問:「你可知這宮內有什麼逃生的密道?」
鄭妃一愣。
回過神後,她點了點頭,遲疑道:「有是有,不過……兄長您問這個做什麼?」
鄭將軍沉聲道:「來不及解釋了,總之,你快告訴我密道在哪。」
太邪門了。
那賀家軍必然是得了邪祟庇護,才能拿到那等邪門的兵器。
若剛剛那枚彈珠打中的人是他……
鄭將軍突然有些不敢細想。
回過神後,他扯著鄭妃離開。
逃命的路上,他不忘折返去御書房一趟,順道順走了玉璽。
將玉璽踹進兜里時,耳邊忽地響起一聲巨響。
鄭妃被嚇了一跳。
縮在鄭將軍懷裡不安地問:「兄、兄長,外面是打雷了嗎?」
鄭將軍暗感不妙。
此刻月明星稀,分明就不是會打雷的天氣。
直覺告訴他,那道鐵門可能已經被人破了。
連重工鑄就的鐵門都能在不到一刻的時間內破開。
那賀家軍手中到底還有怎樣可怕的邪兵?
收回思緒,鄭將軍顧不得多想,拽著鄭妃準備逃生。
跑至一半時,他腳步忽地頓住。
只見剛才緊閉的門不知何時被人打開。
纖細漂亮的少女站在門外。
淺墨色瀲灩的杏眸微彎,笑盈盈的道:
「你們想跑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