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內,南雲國的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接連暴斃,雖然老國君下令封鎖消息,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是滿朝文武百官還是南雲國的百姓,都聽說了這件怪事兒。
這就像是一個預警,接下來一連數月,南雲國都沒有再下一滴雨,百姓們開始惶恐不安。
國師派出了宮六祭天求雨,這才略略緩解了百姓的緊張。
「皇上,臣以為近日發生的這些怪事全是因為朝中有妖人作祟,幾位皇子好端端為何突然暴斃?還是接連暴斃?求皇上為死去的幾位皇子做主,若皇上這個時候了都還要包庇那妖人,我南雲國遲早要毀在他手上!」一位老臣站了出來,以死相諫。
他口中的這妖人是誰,文武百官心知肚明。
國師的威嚴是歷代王朝積累下來的,不可觸犯,可是現在的國師大人早已因為曾經的近女色事件從神壇上走了下來,且近日越發放肆,竟連早朝也不上了,日日跟那位勾欄院妓子鬼混,越來越多的大臣開始質疑這位國師大人,並挑釁他的威嚴。
老臣啟奏完,其他大臣紛紛站出來附議。
老國君這幾日因為幾位皇子的事兒夜不能寐,總是夢到他們一臉是血地來找自己索命,現在又聽到文武百官再提及此事,當初雷霆大怒,指著那開了頭的老臣,「什麼妖人,朕看你才是妖言惑眾之人,若非國師讓墨染堂弟子求雨安撫了百姓,南雲國哪有現在的太平?你就見不得朕好是不是?若是再議論國師半分不是,你乾脆一頭撞死在大殿之上!」
那老臣心痛不已,「臣所言句句肺腑,皇上為何如此維護那妖人?南雲國數月未雨,誰知是不是那妖人暗中動了手腳,等到眾人需要的時候他再站出來求雨,不過是為了給他自己樹立威信……」
老臣說完一大堆,直接摘了自己的官帽,然後朝老國君深深叩首,之後竟真的一頭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
群臣譁然。
老國君大怒,當即下令抄其全家,男的充軍,女的充婢。
此舉簡直寒了文武百官的心,自此後,眾人敢怒不敢言。有官員試圖通過五皇子來勸說皇上,卻不料五皇子跟皇上一樣,對那妖人敬重得很。
墨染堂,主殿。
南潯接過宮墨染遞來的茶水飲了一口,有些擔憂地道:「大人,近日關於您不好的言論越來越多了,真的沒關係嗎?」
宮墨染淡淡道:「無妨。」
「朵朵,來,到本座懷裡來。」宮墨染朝她伸手。
南潯動作熟練地坐到他大腿上,手裡捏了一本書。
宮墨染瞅見她手裡的那本古書,眉頭細微地揚了揚。
「大人,這本書里的巫術巫陣您好像都沒給我講過,這最後一頁的陣法當真這麼厲害嗎?」南潯將手裡的古書翻到最後一頁。
「陣法能布多大?」南潯問。
「書上記錄的焚天陣可以燒掉整個皇宮,本座研究了數年,將這焚天陣略作改動,威力可將整座皇城焚毀。」
南潯握書的手不經意間收緊了一些,吶吶地道了一句,「整座皇城?大人可真厲害啊。」
宮墨染取過她手裡的書扔到一邊,淡淡道:「此書記錄的乃是我巫族的一些禁術,不適合你看。」
說完,他伸手撩起南潯的眼皮子看了看,問:「朵朵,如今眼睛可還有什麼不適之處?」
南潯道:「已經好很多了,只是二十丈開外的東西看得仍不清楚。不過沒關係,我能看清大人就好了,我知道大人不會離開我那麼遠的。」
宮墨染將她放倒在長榻上,「本座再給你開開穴位。」
南潯躺在榻上看他,見他又取了那套針灸用的傢伙來,嘖嘖稱奇地道:「大人,我以為你只會巫蠱之術,不料你還是個神醫。」
宮墨染淡笑,「活得久了,便想著學一些新的東西,本座對毒術和醫術都略有研究,只是醫術更勝一籌。」說話間,他將銀針過了一下火,等到銀針冷卻之後才踱步走來。
南潯星星眼看他,「大人好厲害,如果不是大人,我可能要耳聾眼瞎一輩子。」
她乖乖躺著,見對方給銀針消完毒了,立馬閉上了眼睛。
宮墨染在她眼周穴位上扎了不下十根針,頭部穴道也扎了近二十根銀針。
這些地方的穴道最多,也最難辨認,一不留神或許就扎錯了。可是大boss一針下去妥妥的准,南潯沒有絲毫不適之感。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穴道上的銀針被一一取了出來,南潯剛睜眼的那一瞬間,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加明亮了。她迫不及待地通過窗子眺望遠處,這次竟能看到二十丈開外的東西,只是時間長了,又變得模糊起來。
南潯堅信,再針灸個幾次,她的視力不但會恢復,還能變得比原先更好。
小八頗為遺憾地道:「爺私心裡還是希望你多瞎一段時間的,因為爺發現,你眼瞎耳聾的那段時間裡,大boss降了不少惡念值,可是最近,大boss惡念值降得愈發緩慢了。」
「還剩多少了?」南潯問它。
小八嘆了一聲,「還有20點。」
它本以為禁慾時間越長的大boss一旦破了色戒,惡念值會唰唰唰地掉,事實也確實如此沒錯,可是前面降得越快,後面就越緩慢,這總體上也沒比以前容易多少。
小八想了想,建議道:「你最近要不要再勤奮一丟丟啊,化身小妖精,纏著大boss多醬醬釀釀幾次?」
南潯:……
「我覺得剩下的這20點惡念值已經不是我犧牲節操能夠換來的了,大boss心中有執念,對復仇的執念。只有他的執念消失,這最後的惡念值才會消失。」南潯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