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應的坦誠讓言歸有些無所適從。
她完全沒想到,江淮應會這樣做。
讓蘇韻然發現事情不對勁,再來主動追問。
這無疑是將蘇韻然架在火上靠,她能怎麼辦,難道要她放棄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兒子?
言歸的腦袋有些發懵,按照她對劇情的了解。
江淮應對自己的母親是有親情的,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
似乎察覺出了言歸的疑惑,江淮上笑了下。
「我當然不會讓她為我犧牲,放棄和你父親結婚。」
江淮應的聲音很輕,說話的模樣不疾不徐的,但說出的話。
聽在言歸的耳朵中,她只覺得心臟有些發沉。
「我不喜歡做沒有解決方案的事情。」
他微垂下眼眸,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在桌面上敲擊著。
初聽沒有任何規律,細聽之下,卻似構成了好聽的旋律。
「他們可以去國外登記結婚,我找了幾個合適的國家的政策。」
「同時國內外的婚姻登記不互通,不會對我們兩個有任何影響。」
言歸有些發怔地看著面前的少年,她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每一步,都算計到如此的程度。
知道江淮應一向如此,但完整地看一遍他行事的過程。
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言歸張張口,沒找到合適的話說出來,江淮應也不在意。
他用大掌握住言歸的手腕,幾乎不可能掙脫開的力道。
他偏了下腦袋,俊美的臉上是言歸熟悉的內斂無害的神色。
幽深的眸子表面平靜,內里卻翻湧著駭人的波瀾。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害怕,但我還是會告訴你。」
他湊近了言歸,俯下身來,唇就靠在她的耳邊,一陣陣的熱氣襲來。
「哪怕你覺得我是魔鬼,看到我就害怕的發抖,那也沒有用。」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絕對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滾燙的話語如同詛咒般烙印在她的心間。
是準備和他在一起的言歸,都不由得輕輕哆嗦了一下。
「江淮應。」她突兀地開口問道:「如果我以後不小心惹了你怎麼辦?」
「你該不會記仇,想著要怎麼弄死我吧?」
聽著言歸這句話,系統的算力本能地又卡了一下:
【宿主,你每次關注的重點真的好奇怪啊。】
很顯然,江淮應也被她的問題問的愣了一下。
片刻後,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來,在她的唇上啄了啄。
「如果你愛上別人。」
「我會和你一起死。」
「除此以外,我都會包容你,愛你,永遠不會傷害你。」
哪怕,你根本不愛我。
少年的承諾如此鄭重,言歸心中懸起的石頭終於落下。
畢竟還有百分之零點一的任務進度沒有完成。
她是不怕死,但死在功虧一簣的地方她確實接受不了。
……
知道了自己兒子和言歸的事情,蘇韻然不知道怎麼和李銘堂開口。
便先將結婚的事情拖了下來。
自己和李銘堂雖然身份懸殊,但是自由戀愛,還是對方追的自己。
蘇韻然心中沒覺得有什麼。
但自己兒子還多拐了別人的女兒,她就有些心虛了。
好在江淮應出現後,或許是愛情的力量,言歸囂張的性子收斂很多。
希望李銘堂能看在女兒一切向好的份上,不去計較那麼多。
李銘堂本身是個直男,對於言歸和江淮應暗中的小動作。
他此刻還沒有半點察覺。
就連言歸每天去江淮應的房間,他都美滋滋地覺得。
一定是在認真補課。
閒暇的時候,他甚至拉著蘇韻然的手,滿心感慨:
「之前言歸脾氣不好的時候,我就想著,她哪天能性格正常,我就不再有任何要求了。」
「現在她人變好了,還整天跟著小淮學習,我又忍不住希望她成績也提升點。」
「別像個什麼都不會的文盲。」
聽著這番話,蘇韻然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
她私下裡也曾問過江淮應,每天和言歸在一起,有沒有給言歸補課。
她到現在還記得,江淮應一臉淡淡的模樣,神色戲謔:
「你覺得呢?」
她立刻明白過來,那當然是沒有。
蘇韻然想了半天,勉強找了個還算合適的話題道:
「成績不代表一切,我看言歸其他方面都挺好的……」
李銘堂還沉浸在期待中:
「說起來,前段時間才期中考試,成績也快出來了。」
蘇韻然頓時就有些笑不出來,不知道還能怎麼接話打圓場。
在蘇韻然的忐忑不安中,每兩天迎來了考試成績。
言歸的分數果然有了提升。
數學、物理、化學這些成績,她幾乎全軍覆沒。
但是文科類的題目,言歸認認真真讀題,認認真真寫上漢字。
加上平時上課時間趴著睡覺時聽到耳朵里的知識點不經意地給記住了。
竟然還拿了不少分。
尤其讓人意外的是她的英語成績。
言歸看著面前的卷子,感慨了一聲:
「之前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美劇英劇看了不少,沒想到還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由於原主之前幾門總分只有一百,言歸如今的分數可謂是突飛猛進。
在看到言歸的成績後,李銘堂整個人都春風得意起來。
曾經女兒叛逆,自己孑然一生。
如今女兒乖巧懂事,心愛的人在身旁。
蘇韻然也鬆了一口氣。
李銘堂握住蘇韻然的手,滿心歡喜:
「這世上所有的事情,我都稱心如意了。」
「最多後面再看言歸嫁個靠譜的人,就沒什麼好煩的。」
蘇韻然人是笑著的,內心卻分外煎熬。
李銘堂並沒有注意到,他仍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說了下去:
「韻然,我覺得遇到你真的是幸運,你出現之後,一切都變好了,特別是我那不省心的女兒。」
事已至此,蘇韻然實在有些繃不住。
她心一橫,眼眶微紅道:「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你要和我分手?」李銘堂一驚。
蘇韻然好不容易醞釀的感情又被憋了回去,她抬手拍了拍李銘堂的肩膀:
「我瞧著那兩個孩子最近走的有些近。」
「雖說他們兩個名義上是兄妹,可畢竟沒有血緣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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