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堂用幾天的時間,才隱約明白過來蘇韻然的暗示。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只覺得整個人如同腳踩在雲霧中,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稍微沉默幾天後,李銘堂迅速調整狀態。
「好事,這是好事。韻然你養出來的兒子定然不差。」
「言歸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我也會放心。」
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如此體貼自己,蘇韻然的眼眶不由得再度發紅。
「對不起。」她聲音低下去,帶著幾分歉意。
李銘堂緊緊握住她的手:
「你和我對不起什麼?是我該謝謝你。」
「我真的覺得小淮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反正他不求言歸日後能過上怎樣富貴的生活。
守著現在的財富安穩度過一生,同樣是一件幸事。
得到李銘堂的安慰,蘇韻然的心稍微放下來。
不過,他說的,小淮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她有些心虛。
她的孩子從小就懂事早熟,剛開始她只是心疼。
到現在,她其實已經有些看不懂江淮應了。
或許是內向,或許是藏的太深。
……
房間裡,言歸正在拆禮物。
蘇韻然送她的是香水,別致的造型,清雅的淡香,一看就是經過了精心挑選。
言歸將禮物拿在手上,有些新奇地翻來覆去看了看。
手中的禮物忽然就被人拿開了。
江淮應神色淡淡地看著放在桌上的東西,身子偏過來,遮擋住她全部的視線。
少年的唇輕輕勾了勾,神色看不出喜怒:
「就那麼喜歡?」
「挺好看的。」言歸摸不清他的想法,也沒準備去摸,如實地說了實話。
「我送你一個。」
言歸有些沒明白,他為什麼要再送自己一個。
直到臨走的時候,江淮應給香水拿走了。
她有些懵逼地抬頭看他:「為什麼?」
江淮應幽深的黑眸中泛著難言的神色:
「不許喜歡別人,也不許喜歡別人送的東西。」
面對他的這番話,言歸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不就是一瓶香水。」她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江淮應揉了揉她的腦袋:「我送你一百瓶。」
黑眸之中,危險的光芒閃爍著。
那個人是他的母親他都如此介意,如果是其他人,如果是個男人。
恐怕,他會瘋了吧。
一切都在按照江淮應預計的方向發展。
蘇韻然和李銘堂在國外登記結婚,舉辦了浪漫的海濱婚禮。
作為現場祝福的人,江淮應全程都站在言歸身邊。
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言歸,我迫不及待地想看你穿上婚紗的模樣。」
他的聲音微微沙啞:「成為我的新娘。」
言歸的注意力一部分恭喜李銘堂如願以償,另一部分全在精美的菜餚上。
「嗯。」她口中塞著一塊糕點,一邊吃著,一邊口中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比這個更好吃。」
聽著她想要攀比的內容,江淮應不由失笑。
時間轉瞬即逝,他們很快完成學業,江淮應的成績一如既往的好。
他可以挑選國內任何一家頂尖學府,也可以選擇出國留學。
江淮應沒有做任何選擇。哪裡可以讓他和言歸在一起,他就去哪裡。
國內頂尖學府出於惜才,為了招攬他前來,特意給言歸申請了旁聽的名額。
蘇韻然和李銘堂送兩人去學校報導。
他們幾人剛出現,就在校門口引起了不少矚目的視線。
「嘿,你看到那邊的女孩了嗎?我保證,今年學校的校花要換人。」
「也不知道誰能有幸找到這樣好看的女生做女朋友。」
「我看她旁邊還有個男生,長得也特別帥,應該是她男朋友吧。」
幾個人熱烈的討論被打斷了,一個男生滿臉欣喜地開口:
「我剛剛離他們比較近,隱約聽到談話,那兩人都喊中年人爸媽。」
「我看應該是兄妹。」
聽說兩人是兄妹關係,在場的幾個人齊刷刷地眼睛都亮了起來。
男的覬覦言歸,女的覬覦江淮應。
幾人正高興著,卻發現站在不遠處的江淮應和言歸的手牽在了一起。
那樣明晃晃的,那樣刺眼。
他們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不是說好的喊爸媽呢?」
剛剛過來傳消息的同學,被眾人一質問,立刻有些冷汗連連。
他摸了摸腦袋,很快找到了合適的說法,將這件事情勉強圓過去。
「可能他們已經結婚了?所以按照習俗,應該叫爸媽?」
眾人一陣無語。
今年新生入學長的最帥的和長的最好看的本身就是一對的事情,迅速在全校流傳開。
無數人在心中感慨著。
那些真正優質的男生和女生,果真是不在市場上流通的。
在頂尖學府內,大家都崇拜和喜歡智商高的人。
一般來說,會很鄙視找對象只看顏值,忽略智商的行為。
可在看到言歸之後,所有人紛紛表示理解江淮應的選擇。
那樣的美貌,足以消弭一切。
大學整整四年的時光,江淮應和言歸在學校里都是傳說般的存在。
無論上什麼課,江淮應一定要帶著言歸一起。
哪怕是深奧無比的物理理論課,哪怕是早上八點的第一節課,言歸都會出現在江淮應身邊。
容貌美麗的女孩總是一副睡不醒的睏倦模樣。
她趴在桌子上,不去打擾任何人。
江淮應認真聽課的同時,時不時地目光溫柔落在她身上,又在她發間落下一吻。
兩個人開學後連一天的宿舍都沒有住過,直接住到了學校外面。
江淮應為人孤僻,很少搭理別人。
他也不喜歡有人和言歸走的太近。
雖然江淮應沒有限制過言歸的交友,但他幾乎不能接受言歸離開自己的視線。
如果有女性朋友和言歸一起閒聊逛街,他會遠遠地等著。
不管多久都不會不耐煩,也不會上前打擾,但就是不要分開。
如果有男性朋友……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任何試圖接觸言歸的人,都會被江淮應視為居心不良。
毫不遮掩地表示出敵意。
久而久之,沒有任何異性敢接近言歸的身邊。
大家也隱約覺得,江淮應的愛來的太過沉重,甚至對言歸生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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