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手背在身後,一副老成的模樣。
傾月乖巧地點頭:「我都記住了。」
言歸臉上稍微流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清清嗓子開口:
「那你複述一遍。」
傾月伸出一隻手,說一條掰一次手指頭:
「不要在意別人,不要理會別人,他們都是蘿蔔白菜。」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有人欺負,打的過的就打,打不過的就喊言歸姐姐。」
說完之後,傾月忽然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
她仰起一張小臉,疑惑問道:
「言歸姐姐,我想不明白。你的實力還沒有我強,我為什麼要找你?」
言歸看著面前過於實誠的女孩,瞪了一眼:
「你喊我,我可以搖人啊。」
「我爹是凌霄宗主峰的峰主,實力也在金丹巔峰,我喊他來撐腰。」
傾月聽完後,似懂非懂地點頭。
言歸見她一副還沒完全明白的樣子,輕輕地嘆了口氣。
但又轉念一想。
明天在凌霄宗,自己肯定時時刻刻留在傾月身邊。
像原劇情中那樣,有人想欺負傾月,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第二天,言歸又勒令傾月將那幾句話又背了一遍。
這才拿出好看的衣服,昂貴的法器,全部給傾月穿上戴上。
如今兩人修行已有半年時間,在天地精華的溫養下。
原本清瘦的女孩早已脫胎換骨。
言歸給她穿了一件粉藍相間的裙子,正適合她的年紀,又並不惹眼。
她又用紅繩將傾月的頭髮綁在兩遍,兩根辮子的末梢,垂著金燦燦的法器小鈴鐺。
女孩行走之間,鈴鐺隨著步伐作響。
而傾月的腰間,也被言歸系了塊有吸收靈氣功效的玉佩。
如今的傾月走出來,身上看不出半點最初倔強的模樣。
也和那些小富的女孩沒什麼兩樣。
打扮的如此鄭重,傾月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浮現出微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是去學習的。」
「穿成這個樣子,會不會有點不合適?」
言歸上上下下打量著傾月,神色明顯是在看自己的傑作。
她滿意的不得了:
「合適!非常合適!哪裡有什麼不合適的?」
傾月說不過言歸,最後乾脆只瞪她一眼,就什麼也不說了。
兩人都收拾安頓好後,兩人來到出發之地。
君憐早已等著。
他的衣服永遠都是萬年不變的素白,就連神色也是一貫的清冷。
許是至今沒能解決言歸身上的疑點,他多看了言歸幾眼。
神色下藏著深深的隱憂。
「引氣入體階段,能吸收天地靈氣進入筋脈。」
「到了練氣期,就能將體內的靈氣加以轉化和運用。」
「用靈氣催動法器是最簡單的應用方式。」君憐淡淡看著兩人:
「今日你們回凌霄宗的主峰,自行前往。」
他話說著,頓了一下:
「如果中途法器催動有誤,就給這個戴上。」
不知何時,君憐手上突然多了兩個系了紅繩的葉子。
他將紅繩分別系在兩人的手腕上,叮囑道:
「一旦墜落下去,葉子就會將你們包裹起來送到目的地。」
傾月驚訝地晃動著手:「好神奇哎。」
言歸則抬頭看向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山崖:
「那豈不是我往山下一跳,這個葉子就能自動送我過去。」
「幹嘛還要自己催動法器過去?」
言歸說完後回過頭來,正好看到君憐清冷的面色微變。
她連忙眨巴著無辜的眼睛:
「師父,我說了玩的。」
君憐仿若沒聽見剛才的話,只淡淡道:
「你們此行聽從凌霄宗的安排,注意安全。」
……
周峰主給言歸帶的法器實在事太多了。
言歸從裡面直接拿了個長的像新燦燦的元寶的小仙船。
穩穩噹噹的,四周防風,比來時君憐隨手摘的一片葉子要好很多。
傾月站的離言歸很近,小手握著言歸的手。
又想往外看,又有些不敢。
"傾月,你恐高怎麼還這麼嚴重。"言歸有些無奈地開口。
女孩的手心都是汗涔涔的,聲音卻很激動:
「沒關係,只要抓著言歸姐姐,就不會害怕。」
言歸更無奈了:
「後面我們都要御劍飛行的,總不能你也抓著我吧?」
她的這句話給傾月問住了。
傾月認真地思考一下,迅速給出答案:
「那就抓著。」
說完之後,她甜甜一笑:
「言歸姐姐不是經常說,這有什麼不可能,這有什麼不可以?」
這確實說她說過的話。
言歸一下子沉默了。
不知道為什麼。
她總覺得,自己和傾月說過很多亂七八糟的話。
說不定哪天就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金元寶悠悠蕩蕩地在空中飄浮許久,穩穩落在地上。
凌霄宗的廣場上,已經站了不少年歲不大的孩子。
傾月出現時,不少人的視線都往這裡看了過來。
一個天資平平的五靈根女孩,竟然一躍成為君憐的弟子。
這足以引起任何人的羨慕和嫉妒。
無數道目光投過來,周圍儘是竊竊私語之聲。
「她就是傾月,命可真好啊。」
「可不是,君憐從來沒收過任何弟子,憑什麼收她。」
所有的矛盾都指向傾月,卻沒人議論言歸。
看人下菜罷了。
言歸有父親罩著,他們還要在凌霄宗上繼續修煉。
就不可能針對言歸。
議論之聲陣陣。
哪怕言歸提前做過心裡建設,傾月依舊有些不適應。
小臉發白。
言歸擰起眉頭,大步流星地走到正在閒話的幾人面前。
站定腳步。
傾月詫異地看她。
卻見從來都在她面前懶散無所謂的言歸姐姐,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言歸穿的並不複雜,打扮的也很隨意。
此刻矜驕地抬著下巴,連一根頭髮絲都在向外散發出傲慢。
「說什麼呢?說的這麼有趣?」
她假裝掏耳朵,神色輕蔑,動作浮誇:
「說大聲點,讓我們所有發都聽一聽呢?」
暗地裡的閒話哪裡上的了台面,故意讓傾月聽到,是為了噁心她。
現在被言歸跳出來這麼一攪和。
幾人面上掛不住,紛紛轉過頭來迴避話題:
「我們沒說什麼。」
「閒散聊幾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