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仙尊請勿為蒼生(15)

  「沒說什麼就好。」言歸微笑開口,還不忘瞪她們一眼。

  她親切地挽著傾月的手,高傲地抬著下巴:

  「我認傾月做妹妹了。」

  「以後你們誰和傾月過不去,那就是和我過不去!」

  還沒反應過來的傾月,有些茫然地眨巴著眼睛。

  言歸姐姐今天看起來一臉跋扈的樣子。

  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她覺得眼睛發酸。

  有了言歸的操作在前,凌霄宗再沒人敢明里暗裡欺負傾月。

  傾月修為不錯,可畢竟是個五靈根,未來前途渺茫。

  言歸修為不行,可她背後還有周峰主。

  只要看周峰主對女兒疼愛的架勢,眾人便知。

  千萬不要得罪言歸。

  言歸在凌霄宗的幾天,周峰主幾乎隔三差五就過來一趟。

  什麼天材地寶和罕見的法器都往言歸乾坤袋裡塞。

  言歸對此內心毫無波瀾。

  她用不著。

  不能吃美食後,她的人生已經少了一項重要的樂趣了。

  哪怕她現在引氣入體成功,不需要再辟穀。

  可君憐防她防的厲害。

  還是每個月給她餵辟穀丹。

  簡直就懂她懂的,讓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在凌霄宗的幾門課,可以選擇煉器、煉丹、畫符。

  傾月對每個都很有興趣。

  言歸則興趣缺缺,隨便找了個畫符的課聽著。

  傾月幾番糾結之後,選擇了煉器的課程。

  「言歸姐姐,等我學會之後,你想要什麼樣的法器。」

  「我都可以直接做給你。」

  言歸聽完之後,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絲想笑。

  她拍了拍傾月的肩膀。

  「要是凌霄宗能開設一門做菜的課程就好了。」

  最後一句聲音很小,傾月沒聽清,她疑惑道:

  「剛才說了什麼?」

  這種話言歸當然說不出口,她拍了拍傾月的肩膀:

  「好好學習。」

  傾月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畫符課這邊,言歸單手托著下巴,眼睛都睜不開,整個人昏昏欲睡。

  就連休息的課間,她都眯著個眼睛,動也不想動。

  反正,傾月小可愛那麼粘人,肯定會主動來找她的。

  結果言歸等了幾分鐘的時間都沒等到人。

  反而聽不遠處傳來一轉喧譁聲。

  其中一個女孩盛氣凌人道:

  「你也好意思過來煉器?要成為煉器師,不知道消耗多少上等的玄鐵。」

  「她有這樣的積累?」

  旁邊有人聽著像是在勸架,實則火上澆油:

  「那煉丹她也去不了,珍惜的草木也不是她能消耗的起的。」

  「如此說來只有畫符適合,就不知道五靈根的資質,能不能精準地將靈氣附著在符紙上了。」

  言歸聽著,心中忽然有了莫名的預感。

  她衝出去,正看到傾月被幾個人堵在角落裡。

  女孩臉上倒沒半點被欺負的瑟縮,只是抿著唇。

  專心低頭看自己面前的東西,根本不理會那幾人。

  將人晾著,神色譏誚,仿佛面前圍著的是蒼蠅。

  傾月可以忍。

  但言歸忍不了。

  她也不想養出一個凡事只會忍讓的傾月。

  言歸慢慢地走了上去。

  她腳步很輕,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眼眸微垂著。

  神態無所謂的就像是從旁邊偶然經過一樣。

  等到那幾個女孩身邊時,她忽然揚起手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刷刷刷地向她們臉上招呼了幾個巴掌。

  幾個女孩完全被打懵在那裡。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有了如此奇恥大辱。

  她們顧不上言歸的身份,就要反擊。

  言歸早有準備,她晃了晃手上的傳音鈴鐺開始搖人。

  不過數息功夫。

  周峰主已經出現在面前。

  對著幾個被言歸打了,正準備還手的女孩,面色鐵青。

  言歸還一臉笑嘻嘻地繞到傾月身後,捏了一把她的臉。

  似嗔道:「都說了有事叫我。」

  剛才被幾個人欺負的時候就當周圍是空氣。

  反而這會,她嘆了口氣:「師父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師父面癱的原因。

  總之他看起來就是很嚇人。

  哪怕周峰主愛女心切。

  凌霄宗也有自己的規矩。

  是那幾個女孩挑釁在先,可言歸的行動也太過激烈。

  大家各自被罰了一番。

  凌霄宗的學習結束後,言歸和傾月要重新回辭醉山了。

  一路上,傾月都皺著眉頭,顯得心事重重。

  「師父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師父他肯定會生氣的。」

  言歸攤了攤手,滿臉都是無所謂:「能怎麼辦。」

  「他還能殺了我不成?」

  言歸語氣輕鬆,心情愉悅。

  有一說一,她對這個位面的任務對象還是很滿意的。

  至少精神正常。

  金燦燦的元寶船飛的又快又穩,在雲層里穿梭著,來去自如。

  沒多久,她們就能隱隱地看到辭醉山。

  霧氣之中,一道白衣身影隱約可見。

  言歸挑了挑眉:「師父在等我們。」

  傾月弱弱地拉了一下言歸的衣袖:「你小心一點。」

  元寶船穩穩噹噹地在辭醉山停落了,言歸人還沒走下。

  就看到了神祗般的男人面若冰霜,狹長的眼眸看向人的時候。

  讓人不由心中發冷。

  君憐一步步走到言歸面前,言歸像完全察覺不出危險般。

  和傾月叫了一聲:「師父。」

  君澤冰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為什麼打人?」

  他本想等她安頓下來,再仔細問她。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時,就連一刻都忍不了。

  傾月在後面拼命地扯言歸的衣袖,希望言歸能態度放緩些。

  奈何言歸好像完全看不懂暗示。

  「她們背後說傾月的壞話。」

  言歸仰頭,直視君憐的目光,無懼冰冷嚴厲的斥責。

  「凌霄宗有其他尊者在,你告知事情的原委,自然會有人出面解決。」君澤冷聲道。

  言歸笑了一下:「那又怎麼樣呢?」

  「她們譏諷和欺負傾月的時候,沒有為我考慮過。」

  「那我為什麼要為她們考慮?」

  「這樣的心,於今後的修行無益。」君澤定定看了她一眼。

  迴避開她的話題,轉而又勸。

  言歸依舊沒有低頭:

  「如果修行連在意的人都保護不了,那為什麼要修行?」

  君澤的眸色僵了下,旋即道:「為了天下,為了蒼生,保護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