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就好。」言歸微笑開口,還不忘瞪她們一眼。
她親切地挽著傾月的手,高傲地抬著下巴:
「我認傾月做妹妹了。」
「以後你們誰和傾月過不去,那就是和我過不去!」
還沒反應過來的傾月,有些茫然地眨巴著眼睛。
言歸姐姐今天看起來一臉跋扈的樣子。
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她覺得眼睛發酸。
有了言歸的操作在前,凌霄宗再沒人敢明里暗裡欺負傾月。
傾月修為不錯,可畢竟是個五靈根,未來前途渺茫。
言歸修為不行,可她背後還有周峰主。
只要看周峰主對女兒疼愛的架勢,眾人便知。
千萬不要得罪言歸。
言歸在凌霄宗的幾天,周峰主幾乎隔三差五就過來一趟。
什麼天材地寶和罕見的法器都往言歸乾坤袋裡塞。
言歸對此內心毫無波瀾。
她用不著。
不能吃美食後,她的人生已經少了一項重要的樂趣了。
哪怕她現在引氣入體成功,不需要再辟穀。
可君憐防她防的厲害。
還是每個月給她餵辟穀丹。
簡直就懂她懂的,讓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在凌霄宗的幾門課,可以選擇煉器、煉丹、畫符。
傾月對每個都很有興趣。
言歸則興趣缺缺,隨便找了個畫符的課聽著。
傾月幾番糾結之後,選擇了煉器的課程。
「言歸姐姐,等我學會之後,你想要什麼樣的法器。」
「我都可以直接做給你。」
言歸聽完之後,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絲想笑。
她拍了拍傾月的肩膀。
「要是凌霄宗能開設一門做菜的課程就好了。」
最後一句聲音很小,傾月沒聽清,她疑惑道:
「剛才說了什麼?」
這種話言歸當然說不出口,她拍了拍傾月的肩膀:
「好好學習。」
傾月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畫符課這邊,言歸單手托著下巴,眼睛都睜不開,整個人昏昏欲睡。
就連休息的課間,她都眯著個眼睛,動也不想動。
反正,傾月小可愛那麼粘人,肯定會主動來找她的。
結果言歸等了幾分鐘的時間都沒等到人。
反而聽不遠處傳來一轉喧譁聲。
其中一個女孩盛氣凌人道:
「你也好意思過來煉器?要成為煉器師,不知道消耗多少上等的玄鐵。」
「她有這樣的積累?」
旁邊有人聽著像是在勸架,實則火上澆油:
「那煉丹她也去不了,珍惜的草木也不是她能消耗的起的。」
「如此說來只有畫符適合,就不知道五靈根的資質,能不能精準地將靈氣附著在符紙上了。」
言歸聽著,心中忽然有了莫名的預感。
她衝出去,正看到傾月被幾個人堵在角落裡。
女孩臉上倒沒半點被欺負的瑟縮,只是抿著唇。
專心低頭看自己面前的東西,根本不理會那幾人。
將人晾著,神色譏誚,仿佛面前圍著的是蒼蠅。
傾月可以忍。
但言歸忍不了。
她也不想養出一個凡事只會忍讓的傾月。
言歸慢慢地走了上去。
她腳步很輕,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眼眸微垂著。
神態無所謂的就像是從旁邊偶然經過一樣。
等到那幾個女孩身邊時,她忽然揚起手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刷刷刷地向她們臉上招呼了幾個巴掌。
幾個女孩完全被打懵在那裡。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有了如此奇恥大辱。
她們顧不上言歸的身份,就要反擊。
言歸早有準備,她晃了晃手上的傳音鈴鐺開始搖人。
不過數息功夫。
周峰主已經出現在面前。
對著幾個被言歸打了,正準備還手的女孩,面色鐵青。
言歸還一臉笑嘻嘻地繞到傾月身後,捏了一把她的臉。
似嗔道:「都說了有事叫我。」
剛才被幾個人欺負的時候就當周圍是空氣。
反而這會,她嘆了口氣:「師父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師父面癱的原因。
總之他看起來就是很嚇人。
哪怕周峰主愛女心切。
凌霄宗也有自己的規矩。
是那幾個女孩挑釁在先,可言歸的行動也太過激烈。
大家各自被罰了一番。
凌霄宗的學習結束後,言歸和傾月要重新回辭醉山了。
一路上,傾月都皺著眉頭,顯得心事重重。
「師父要是知道了怎麼辦?」
「師父他肯定會生氣的。」
言歸攤了攤手,滿臉都是無所謂:「能怎麼辦。」
「他還能殺了我不成?」
言歸語氣輕鬆,心情愉悅。
有一說一,她對這個位面的任務對象還是很滿意的。
至少精神正常。
金燦燦的元寶船飛的又快又穩,在雲層里穿梭著,來去自如。
沒多久,她們就能隱隱地看到辭醉山。
霧氣之中,一道白衣身影隱約可見。
言歸挑了挑眉:「師父在等我們。」
傾月弱弱地拉了一下言歸的衣袖:「你小心一點。」
元寶船穩穩噹噹地在辭醉山停落了,言歸人還沒走下。
就看到了神祗般的男人面若冰霜,狹長的眼眸看向人的時候。
讓人不由心中發冷。
君憐一步步走到言歸面前,言歸像完全察覺不出危險般。
和傾月叫了一聲:「師父。」
君澤冰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為什麼打人?」
他本想等她安頓下來,再仔細問她。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時,就連一刻都忍不了。
傾月在後面拼命地扯言歸的衣袖,希望言歸能態度放緩些。
奈何言歸好像完全看不懂暗示。
「她們背後說傾月的壞話。」
言歸仰頭,直視君憐的目光,無懼冰冷嚴厲的斥責。
「凌霄宗有其他尊者在,你告知事情的原委,自然會有人出面解決。」君澤冷聲道。
言歸笑了一下:「那又怎麼樣呢?」
「她們譏諷和欺負傾月的時候,沒有為我考慮過。」
「那我為什麼要為她們考慮?」
「這樣的心,於今後的修行無益。」君澤定定看了她一眼。
迴避開她的話題,轉而又勸。
言歸依舊沒有低頭:
「如果修行連在意的人都保護不了,那為什麼要修行?」
君澤的眸色僵了下,旋即道:「為了天下,為了蒼生,保護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