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訣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房子的臥室里,此刻正躺在床上。
她動了動腦袋,感覺自己的頸椎和後腦勺劇痛,她一邊叫苦不迭,一邊罵宋忱譯下這麼大勁幹什麼。
妘訣躺在床上唉聲嘆氣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回家了?那她出差怎麼辦?
她趕緊一骨碌坐起來,這麼一動,才發現自己的右腳腳踝上多了個銀色的手銬。
不僅如此,她身上什麼衣服都沒有。
妘訣瞪大了眼,這手銬頂端連著一根鐵鏈,非常堅固也非常長,妘訣猜測,應該是可以在房屋內自由行動,但卻出不了門。
「宋忱譯——!」妘訣大喊,她等待了會兒,卻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進來。
難道不在?
妘訣把被子披在身上,好在現在天氣不冷,用的是薄被子,蓋著還算輕鬆。她把被子往身上一裹,赤著腳把門打開。
房屋裡面靜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樣子,妘訣一邊找人一邊喊:「宋忱譯?」
所有的房間都看了一遍,果然沒人。
她又回臥室準備拿手機,到處翻了一遍,連手機都沒有了。
混蛋宋忱譯,是打算把她軟禁嗎?
她都可以想到她領導把她手機打爆的畫面了。
妘訣深深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神情有些呆滯。
把她關這兒就走了?什麼時候回來?她得吃飯呀。
妘訣在沙發上蜷縮了會兒,就去洗手間刷牙洗臉了,把被子也換成了睡袍,又拿了條內褲準備穿上,結果發現根本穿不了。
妘訣:「淦!」
一氣之下摔了內褲。
妘訣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宋忱譯回來了。
他臉上像籠罩了一層黑氣,整個人陰沉沉的,帶了個黑色的鴨舌帽,身上卻穿了件白大褂,看起來有點像剛從醫院回來,手上還拎著一隻大約30公分長的金屬箱。
妘訣踢了下腳上的鏈子,弄出鐵鏈碰撞的響聲來。
「這是什麼意思?」
宋忱譯看了她一眼,將腦袋上的帽子摘下掛在玄關的鉤子上,然後換上拖鞋,輕聲道:「讓你安分一點,哪都別想去。」
妘訣:「……」
妘訣:「我說我要走了嗎?問都不問咔一下就給我銬上。趕緊鬆開。」
她得給領導回個電話解釋一下,別一氣之下炒了她。
聽到這句話,宋忱譯忽然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
他走進客廳將金屬箱放在桌子上,然後進了廚房,像個沒事人一樣問:「吃過了嗎?」
妘訣蹦起來去找他:「你別轉移話題,快給我解開,我內褲都沒法穿了。」
宋忱譯不理她,自顧自地從冰箱拿出菜開始做起飯來。
妘訣一個箭步擋在他面前,怒視著他:「宋忱譯!你要把我囚禁在這裡永遠出不了門嗎?」
宋忱譯終於正視她,反問道:「為什麼不可以?」
「當然不可以!」妘訣推了他一把,這個人也不知道怎麼長的,被這麼大力的一推竟然只是晃了兩下,一步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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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譯心碎地看著她,終於自嘲一笑,喃喃:「這是你逼我的。」
說著他一把將妘訣橫抱起來走進臥室仍在床上,然後出去將金屬箱拿進來,道:「是該讓你聽話一點。」
妘訣看著那個金屬箱,一股不好的預感漸漸升了起來。
她往後縮了縮,喉嚨發緊:「你要幹什麼?」
宋忱譯當著她的面將金屬箱打開,露出了裡面的針管和四支玻璃小藥瓶,其中兩支裝了液體,兩支裝了白色粉末。
妘訣看著頭皮都要炸了,失聲叫了起來:「你!你要幹什麼!」
宋忱譯將針管拿出來用酒精棉消毒,一邊擦拭著一邊說:「放心,這只是讓你失去點力氣,我會控制好劑量,不會傷害你的身體。」
妘訣完全聽不進去他在說什麼,幾乎是竄起來要逃,可宋忱譯比她快多了,一個跨步將她攔腰抱起壓在床上,一隻腿頂住她的背,將她克制地動彈不得。
妘訣只剩兩隻手能動,她拼命扭動著,哭叫著:「不要這樣!我不要,宋忱譯!我不會跑的,我真的不會跑的!」
妘訣聽見身後玻璃瓶被掰斷的聲音,簡直像一把刀插進她的耳膜。宋忱譯不會讓她死,卻會讓她生不如死。
妘訣淚如雨下,身體因為過分的激動而有些失力,她感覺到宋忱譯在緩而重地摩挲她的後頸,似乎在找哪裡扎針最合適,瞬間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宋忱譯……」妘訣氣若遊絲,雙眼通紅,企圖用示弱的方式挽回一點他的憐憫之心:
「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我們這麼久沒見了,一見面卻要兵戈相向。我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每天都想你在幹什麼,是不是上大學了,是不是拿獎學金了,你會學什麼專業呢?你說你喜歡小動物,我以為你會做個動物飼養員,為什麼突然學醫了呢?」
妘訣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希望能用一些回憶來制止他,果然宋忱譯那隻摩挲的手慢慢停了下來,頓了會兒。
而就在妘訣以為事情將出現轉機時,冰涼的酒精棉貼上了她皮膚。
宋忱譯捏著酒精棉給她消毒,悶悶地笑了兩聲:「沒關係,這些話待會再說也不遲。」
妘訣絕望地閉上了眼。
「還有……」宋忱譯穩穩地將針孔扎進了妘訣的皮膚,俯身在妘訣的耳邊道:「我從來都不喜歡小動物,我是喜歡……喜歡小動物的你。」
那聲音又輕又緩,軟綿綿的,是濃情的告白,但聽在妘訣的耳朵里卻像咒語一樣,鬼魅而悚然地撕扯著她的靈魂。
一道冰涼的液體注射進妘訣的靜脈里,她仿佛能感受到這股液體是怎麼遊走於全身最後達到心臟的。宋忱譯說這藥只會失去點力氣,真的只是這樣嗎?
宋忱譯放開妘訣,將針管扔進箱子裡,轉身將妘訣緊緊抱住,他痴迷地埋在身下人的脖頸中,探嗅著什麼,像是在確認自己的禮物。
而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阿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