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的脖頸太細了,一隻手都幾乎能握的過來,燕均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跟姬饒過於白皙,仿佛常年不見陽光的冷白就形成了鮮明比較。
姬饒感覺著燕均溫熱的手掌溫度,力道不重,但他還是幾乎屏住了呼吸。
「最後一次機會,國師。我今早沒去上朝,而陛下並未起疑,一向垂簾聽政的國師不在了,但是陛下好像並沒有什麼動作呢。」
姬饒的心本來就涼了一截,聽見燕均這麼說,整個都涼透了。
百里辰本來就不信任他,這次發現他失蹤了,動腦子一想就應該知道自己是被誰劫走了。
但是就燕均這麼說的,應該是百里辰知道他被燕均綁了,但是卻熟視無睹。
但其實……
不管是原文的姬饒,還是現在的姬饒,他們都只是想好好輔佐百里家的皇權而已。
燕均的聲音極冷,連帶著讓姬饒覺得從門縫裡露進來的陽光都是極冷的。
「國師,想好了回答。」
「沈雲安確實死了,但我能把他復活。」
燕均愣了一下,然後猛地掐緊了姬饒的脖子。
「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姬饒呼吸不能,幾乎能聽見自己骨骼要碎裂的聲音,他的肺被什麼給攥住了,像要爆炸一般。
「嗯?國師。」
他的嗓音像一把萃了毒的刀子,狠狠扎進姬饒心裡。
對於燕均來說,巫族人再怎麼樣占卜或是用蠱,都是些鬼力亂神之事,他不信這些。
他堅信齊國的安定是燕家以及諸位將士齊心協力精忠報國得來,內部朝政安穩是有沈雲安等盡忠盡責的文臣在。
姬饒占卜的通常都是出兵吉凶,一年旱災澇災等,這些大多只有皇帝知道,並未宣揚出去。
在燕均眼裡,姬饒更像是個是個坑蒙拐騙的術士。
因此在姬饒跟燕均提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時候,燕均只覺得荒謬。
姬饒伸手掰扯著燕均的手。
姬饒早知道他不信,但他還是抱著盡力試試的心態,只是他不過提了這麼一句,燕均就這麼氣急敗壞。
那力道狠的,姬饒毫不懷疑,燕均就是想殺了他。
「你不能……殺我,我救過你……」
姬饒說話都困難,每從嗓子裡擠一個字出去,他都能感覺到喉嚨里的血腥氣。這麼下去他可能不是因為窒息而死,而是因為燕均拗斷了他的脖子。
燕均眯起了眼,「你說什麼?」
「一線谷……」
燕均果真慢慢鬆開了手。
姬饒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咳嗽著,喉嚨里猛地進入空氣,每次咳嗽帶動的喉嚨都像是要疼的咳出血來。
他看燕均那模樣,知道他是想起來了。
「原來那天是你。」
姬饒心裡悄悄鬆了口氣。
燕均不是無情無義之人,想必看在他曾救過他的份上,也會對他手下留情吧。
只是姬饒太天真了,也太小看燕均了。
燕均靜靜地站在姬饒面前,忽而揚聲道,「來人。」
門口一個侍衛一步踏了進來,拱手行禮,「將軍。」
「拿戰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