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侍衛後退兩步出了房門。
姬饒一邊捂著自己的脖頸，一邊抬眼看著燕均。
他碧綠色的眼眸中什麼感情都沒有，但心裡卻很是奇怪。
燕均為什麼要拿箭來。
總不是殺了他吧？
就在他內心忐忑之時，侍衛捧著一根箭站在了燕均邊上。
燕均伸手拿了，然後擺了擺手，「退下吧。」
「是。」
侍衛就又出去了。
燕均手握箭柄，在姬饒略帶不解的目光下，瞬間箭尖對準了他自己，然後狠狠插了下去。
姬饒怔住了。
他眼睜睜看著燕均的拿著箭刺進了他自己的右胳膊。
燕均面色緊繃，像是痛得很了，但是他咬著牙，一聲沒吭。
鮮血從胳膊處緩緩地流下來，流過他的手滴在地上，形成一小片血窪。
瘋了。
姬饒心道。
這人怕不是個瘋子。
他竟然真的拿箭刺自己。
「我不欠你了。」燕均一個用力，把箭拔了出來，先是丟垃圾一樣，面無表情把箭丟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當時救我，但不管遇上什麼事，國師還是不要救我了。你是殺了沈雲安的兇手，便等同於殺了我。」
姬饒沉默著沒說話。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沈雲安，到底在哪。」
不能告訴他在巫山。
不然他很有可能直接把沈雲安給下葬了。
到時候沈雲安可真就死的渣都不剩了。
姬饒咬咬牙，「亂葬崗。」
燕均看了他半晌，最後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實在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了，明明眼睛裡沒有半分笑意，但是抬眼去看的時候卻又分明是笑著的。
姬饒表面沒什麼，其實後背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現在的燕均干出什麼都不奇怪。
「好，亂葬崗。那就勞煩國師親自去找一趟了。」燕均鋒利的眉眼冷的沒有任何感情，多看一眼都像是能被劃傷，「來人，給國師打扮一下，畢竟國師這麼愛乾淨的公子，想必也是不願意看到自己在眾百姓面前出醜的。」
兩個婢女走了進來，她們手裡拿了衣袍，是黑色的，有兜帽，能把姬饒的身子全都蓋住，她們把姬饒的銀髮綁起來用布帶裹住，然後給姬饒帶了帽子，那帽子很難帶，相應的，也很難摘。
姬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燕均握住了雙手。
燕均從手裡拿了一條繩子，把姬饒的手從身前綁在一起，然後拉著繩子的另一頭往外走。
姬饒怔了怔，直到燕均那頭拉直了，狠狠拽了他一個踉蹌，姬饒這才邁步子跟了上去。
燕均人高腿長，走步風似的快，姬饒平時從來沒走的這麼急過，一時也就跟不上，但是燕均可不管他能不能跟上，姬饒在身後小跑著才勉強跟上了。
燕均這是要帶他去亂葬崗嗎？
可是為什麼要綁著他？
他又不會跑。
姬饒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就在燕均只牽了一匹馬出來的時候。
姬饒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是燕均要跟他共乘一馬。
所以他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