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衛珂沒有想到，姬饒跟他約好的吃飯沒有到，程居先約了他。
對於程居給他打電話來，他是驚訝的。
因為這麼多年程居基本很少跟他打電話。
「喂，是我，程居。」
「程居？！」
「我要回國了。」
短暫的驚訝過後，衛珂逐漸平靜了下來，他輕笑了一聲，「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今晚就到了，不用來接我，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好，地址發我。」
衛珂沒想到一向注重禮節的程居定下來的地方竟然是一家燒烤店。
這地方是衛珂最喜歡的，他從前有段時間打架逃課什麼事都做過，最喜歡的就是來這種地方吃飯，但是程居家裡教養很好，像個小王子一樣，他家裡知道他有個朋友是這樣的性子，就不讓程居跟衛珂來往了，衛珂為了程居才漸漸改了點陋習，以後跟程居吃飯的時候，從來都是穿的乾淨清爽然後去一家西餐店。但是其實他到現在都依舊覺得穿著大褲衩白背心在燒烤店喝酒擼串更爽。
他透過玻璃看著裡面一個個對吹的男人們，有些疑惑的想著，難道程居在國外這幾年，性子都轉了？
程居正好洗完手出來，他聞著這裡面不通透空氣里飄散著的油煙味跟烤肉味，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種環境幾乎讓他全身都發緊，恨不得想就此離開。
但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那臉色都是陰沉的。
他與這裡完全格格不入。
衛珂推開門進來，一眼就看到角落裡正襟危坐的程居。
兩人有四年沒見面了，雖然程居的面容沒怎麼變化，但是他周身冷冽的氣勢完全與四年前的他不一樣了。
不過也是，誰該能跟四年前的自己一樣呢？
程居感受到一股視線投來，抬眼看去時正正對上衛珂的視線。
他嘴角瞬間彎起一抹笑容，「快過來。」
衛珂臉上也禁不住笑了起來，就剛剛那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幾年前。
他走過去坐下，語氣熟稔的像是他們這幾年一直都有在聯繫一樣，只是語氣里卻有著或多或少的責怪，「大忙人啊，終於捨得回來了？」
程居苦笑了一聲，「哪兒是我不想回來。」
衛珂沉默了一下，想起幾年前程居的父親站在他病床前勒令他出國的事，他知道這幾年程居很難。
「我出國以後，我爸每天都在監視我，監視我上學，工作，按照他給我路一步步走，只能結交與自己有用的人，我的手機都被竊聽過。」
衛珂有些驚訝的看著程居。
他知道程居的父親管他管得嚴，但不知道他父親竟然這麼過分。
「難怪你不跟我聯繫。」
程居彎著唇笑了笑，既然衛珂自己都已經給他找好理由了，那他也不必多說什麼。
「唉。」衛珂越想越覺得不是個事兒，「你這幾年很苦吧，一個人異國他鄉的，連個朋友都沒有。」
程居沒有說話，但可能是心理暗示，衛珂就是覺得他滿眼都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