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珂叫老闆點了幾個菜,羊肉串,韭菜,花生米,土豆片……還叫了好幾瓶啤酒。
打算跟程居好好喝一喝。
大半小時過去,基本都是衛珂在說,程居就聽著。衛珂不過是說這幾年亂七八糟的瑣碎事,啤酒一瓶瓶的空,打眼一坎,衛珂這邊的空瓶都四五瓶了,程居那邊只喝了還沒有小半瓶。
程居是一貫不喝啤酒的。
他大多喝紅酒,啤酒品不來什麼滋味,還不如白開水。
衛珂喝的滿臉通紅,眼前的人都開始晃了,還是含糊不清的說話。
他一開始本來不想說姬饒的,畢竟當初程居出國這事兒跟姬饒也脫不了干係。但是他醉了以後腦袋就是漿糊了,無意束縛自己的思維,說出來的話自然就跟不設防地倒豆子一樣,他心裡總把姬饒放在第一位,說出來的話也是半句不離姬饒。
「你說你現在跟姬饒關係很好?」
「那當然很好!」衛珂大著舌頭道,嗓門都不由得高了些,臉上帶著傻笑,「姬饒這麼多年,身邊從來就沒有別的朋友,只有我。」
衛珂指了指自己,「只有我一個,懂嗎?哈哈哈哈。」
旁邊的人因為衛珂的笑聲紛紛投來或疑惑或嫌惡的目光。
「姬饒跟白鴆這些年感情很好?」
聽見白鴆這個名字,衛珂臉上的笑容淡了淡,仿佛覆上一層落寞似的,「很好,姬饒特別特別愛他,怎麼會特別特別愛他呢?連自己命都能不要了。」
程居聽見這話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懷疑的看著失魂落魄的衛珂,問道,「你喜歡姬饒?」
衛珂靠在椅子上,雙目呆滯的看著面前一片狼藉的盤子,然後猛地拿酒來咕嘟咕嘟猛灌了兩口。
程居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衛珂的想法。
他眼裡湧上一層陰翳,他看著對面的衛珂,臉色有些沉。
喜歡姬饒?
「但我不能……」
程居靜靜的看著衛珂,沒有說話。
衛珂把酒瓶放下,眼眶紅了,「我不能,喜歡他……」
程居淡淡的問,「為什麼?」
「為什麼?」衛珂苦笑了一下,「因為他不是人。」
程居以為他是在罵姬饒,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他是孔雀,他跟……白鴆都是孔雀,他們是妖精。」
妖精?
程居以為他是說胡話。
燒烤店的燈光落下來,程居的半邊臉都隱沒在黑暗裡,衛珂抬起眼來,看著程居淡淡的模樣,忍不住道,「你不信?你是不是不信?」
程居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但是那表情已經明顯說明他不信了。
衛珂有點急了,他紅著臉看對面的程居,「你為什麼不信我?我不會騙你的,他們真的是妖精。我親眼見過,我親眼見過白鴆變成一隻孔雀!」
「你喝多了。」
「我沒有!我真的看到了,你不信嗎?」
程居見從他嘴巴里再套不出半點話來,就去結了帳。
攙著衛珂出去,又打電話叫了代駕把他送回去了。
程居站在馬路口吹著冷風抽了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