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不顧她的意願,強硬把她帶來後,小兔妖就一直用一種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對待他,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出乎意料地,今天,她居然一改往日的冷淡,破天荒地主動來找他,這著實讓宴凌塵驚訝不已。
「說吧,你找本君有什麼事?」
舒舒沒有拐彎抹角,她開門見山的問道:「仙君,當今戰力排行榜前五名都是誰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宴凌塵很意外,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我就是很好奇啊!」
舒舒見宴凌塵一直盯著她看,怕他多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故意說道:「你不告訴我算了,我去問別人!」
說著,舒舒轉過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宴凌塵叫住了她,說道:「本君何時說不告訴你了。」
「那仙君你快說啊!」舒舒催促的問道。
雲舒舒的性格雖然有些懦弱,但她卻有著一顆急躁的心,心中難以藏匿任何事情,如果不把這些事情說出來,恐怕會讓她急死。
此時此刻,宴凌塵只是輕輕地瞥了她一眼,然後慢慢地開口說道:「那麼,你不妨猜測一下,如今這世上戰鬥力排名第一的人究竟是誰呢?」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讓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舒舒受不了宴凌塵賣關子,開口說道:「是你?然後呢!」
「當世第一人當然是本君,其次是魔尊,然後是妖王,再之後便是……」宴凌塵停住了口中的話,意味不明的看向舒舒。
少女一臉急切的表情,宴凌塵早已經猜到古怪!
雲舒舒實在無法忍受宴凌塵這樣子了!他究竟何時變成如此婆婆媽媽、拖泥帶水之人?
每次說話總是只說半句便戛然而止,留下另一半讓人費盡心思去猜測,真是令人厭惡至極!
雲舒舒不禁開始懷疑,難道宴凌塵故意這樣做來折磨她嗎?
「仙君,你倒是說啊!」
「哼,是赤炎!」宴凌塵的眼神變得凌厲,緊緊盯著舒舒說道。
「什麼?赤炎?」
舒舒很意外,赤炎曾經對她說過這世界上比他法力高的人不出5人,她沒想到其實只有三人。
宴凌塵的眼神斜睨著舒舒。
「玉帝呢?不是說玉帝也很厲害嗎?」舒舒問道。
「玉帝當年在仙魔大戰中受了重傷,如今已經不復以往的戰力。」
舒舒點頭嘀咕道:「偶偶,原來是這樣。」
她轉過身走了幾步,背對著宴凌塵在心裡嘀咕道:妖王不會殺自己的孩子,那這樣一來,這個世界上會威脅到赤炎的人只有宴凌塵和魔尊了。
宴凌塵多次放走赤炎,可見他並不想殺赤炎,那就只有一個人了。
舒舒的眼神變得憤怒起來,如果她猜的沒錯,原書里赤炎就是被魔尊奪了妖丹,殘殺而死。
「雲舒舒,你在想什麼?」宴凌塵低沉的聲音,打斷了舒舒的思緒。
「沒沒什麼!」
宴凌塵根本就不信,她那對秀氣的眉毛都要揪在一起了,分明是一臉寫滿心事的樣子。
「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宴凌塵拉過舒舒,面色認真的說道。
宴凌塵深知妖族這些年來一直被仙界與魔界壓制著難以翻身,如果讓他出手相助來提升妖界的地位倒也並非難事。
舒舒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她身法力低微根本無力守護赤炎周全,更別提去對抗那實力深不可測的魔尊了。
舒舒心知肚明這一點,無奈地轉過身去,目光落在宴凌塵身上。
她本來沒打算求助宴凌塵幫她,可他偏偏開口問了,她要不要試一試也許他會答應呢!
舒舒看著面前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白衣仙君,怯懦懦的舔了舔嘴說道:「仙君,你能幫我殺了魔尊嗎?」
宴凌塵向來聰慧過人,心思縝密,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空氣仿佛在這一剎那凝固,時間也似乎停止了流淌,宴凌塵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噴涌而出,在胸膛中燃燒肆虐。
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少女,眼中閃爍著無法遏制的怒焰。
此刻,他又怎能看不透舒舒請求他殺死魔尊背後的真正意圖呢?
她所做的一切,無非都是為了赤炎!
只為了讓赤炎能夠安然無恙地活在這個世上,在不受任何威脅!
想到這裡,宴凌塵的心頭湧起一陣無盡的酸楚和痛苦。
他感到自己的努力、付出都變得如此可笑,甚至連一絲回應都得不到。
而赤炎卻能輕易贏得舒舒的關心和愛護,這種不公平的待遇讓宴凌塵既憤怒又無奈,更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難道無論自己怎樣努力,都永遠無法超越赤炎在舒舒心中的地位嗎?
宴凌塵猛地用力甩開舒舒的手,怒吼道:「雲舒舒,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他的聲音帶著絕望與哀傷,迴蕩在寂靜的空間裡,久久不散。
他的面色陰沉的可怕,眼眸有錯綜複雜的情緒翻湧著。
舒舒自知她的要求的確有些過分, 可是這也不能全賴她啊!
「不是你問我的嗎?你說你可以幫我的啊?說完你又生那麼大的氣!不願意幫就算了,幹嘛凶我。」舒舒哼哼唧唧不滿的說道。
宴凌塵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眼中含著的浮冰已經迅速凝聚,渾身透著肅殺之氣,似是蓋上寒冰,比冰窖還要冷上幾分。
宴凌塵抬步向舒舒走去,舒舒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他,他的眼神太嚇人了。
「雲舒舒!」宴凌塵帶著冷霜的聲音喚了舒舒一聲。
舒舒一個哆嗦,只聽男人繼續說道:「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以至於你如今恃寵而驕。」
宴凌塵說話的聲音輕輕的,可是說出的話卻帶著警告,舒舒再一次感到了危險。
上次她被丟進弱水的折磨,就像一把刀時刻的刮著她,舒舒一身冷汗,身體一個虛晃差點沒站穩。
宴凌塵知道她又害怕了,她這么小的膽子,卻為了赤炎提出這麼大膽無理的要求,他氣的腦袋嗡嗡直響。
宴凌塵的心更是在滴血,是不是無論他對她多好,她也永遠都看不到他。
他如今已經不捨得懲罰她了,更不可能下得了手殺她,最後宴凌塵憋著一肚子氣,甩袖離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