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師弟他又在用腰換法寶(72)

  寶們,這章明天看,需要修改

  星沉悠悠道:「男人基本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受到嚴厲的圍獵,這種事甚至還能成為他們炫耀的資本,因為只有女人是獵物。」

  「季師兄,我先打破這一切。如果之前沒有,那麼可以從我開始嗎?」

  星沉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叮囑道:「以後遇到事情,多用他們的角度和方法思考怎麼破局。」

  「好。」

  「還有最後一點,不要成為他們的同謀。」星沉目光直視她,「不然你會比之前求死的樣子,更讓我更看不起。」

  這一場只有兩個人的談話,成了後來靈天宗巨大改變的開始。

  多年後,靈天宗的第一任女長老,殺伐果斷,上位之路曲折離奇,身上有很多被世人詬病的地方。

  人們說她不守私德,周轉在男人之間。氣病母親,甚至逼宮生父,要求以能力考核定下一任蒼梧峰的掌門人。

  然而她全然不在乎,迅速以雷霆之力拿到了掌門人資格。

  之後開始一力推動靈天宗的改革,在東域大力遴選天賦優異的女弟子,給予和男弟子平等的待遇。

  自此之後,蒼梧峰優秀女弟子頻出,竟然成了靈天宗後輩中最出類拔萃的存在。

  而靈天宗作為東域第一大的修仙門派,這種改變很快波及到了其他的宗門。

  從此之後,天賦和能力成為遴選弟子時的首要條件,而男女的差異漸漸被模糊。

  最後是整個東域的尋常百姓家,漸漸也開始女子識字讀書,民智越來越開化。

  青雲峰上,一個又一個四季流轉。

  從滿眼蒼翠到大雪封山,星沉在這裡過了一年又一年。

  曾經陪他的小道童老了,想要落葉歸根,他和玄珞送他們回家。

  家已經早早已不是原來的家了,父母兄弟都成了山上的幾個墳塋,孩童路過時都是好奇的看著他們,問他們從哪裡來。

  他們把人安頓好,道別的時候,站在路頭眼含熱淚目送他們離開的老人,就像是在目送著遠行的孫輩一樣。

  這一離開,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星沉就這樣陪著玄珞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離別。

  他忽然就明白了,玄珞為什麼總是那麼冷淡。

  因為是離別是註定的。

  玄珞和一切人和事的相聚,註定短暫,情感太過豐富只會讓自己受傷。

  而對星沉來說,他有玄珞的懷抱可以躲,他有玄珞可以療傷。

  他知道玄珞永遠都不會離開他,不會丟下他一個人,所以他可以永遠熱烈而勇敢。

  但玄珞不是從一開始就擁有他的。

  在擁有他之前的漫長時間裡,玄珞一直是一個人在經歷這些生離死別。

  情感的淡漠,就成了他最基本的保護色。

  那一年的冬天,大雪封了山,天地間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

  寒冷的天氣,總是會帶走很多老人。

  這一次離開的是月慈長老。

  他真的已經很老了,鬚髮皆白,臉上的皺紋叢生,靜靜躺在那裡,就像是平常人家在冬季離開的老爺爺。

  星沉和月慈長老一開始並不熟,但是因為玄洛經常要去丹房幫忙,所以他偶爾也會跟著去玩,漸漸的大家就都熟悉了。

  月慈長老真的是個性格很好的老頭,樂觀開朗,還十分有趣。

  跟他熟悉了過後,幾乎就沒有什麼長老和弟子的區分,大家灰頭土臉的坐一塊,兩杯酒一喝甚至能稱兄道弟。

  玄珞在虛邏境裡哄星沉說自己是丹房的小弟子,跟滄溟長老結緣是因為一種糖丸。

  月慈長老後來很努力的煉出一種彩色的糖丸,星沉吃了覺得很好吃,兩人一合計,把這東西拿出去賣,說是滄溟長老的定情糖,用這噱頭賺了不少錢。

  月慈長老煉丹不行,做生意還是有一套的。

  「玉渺峰才剛剛紅火幾年,丹房的地位也起來了,你怎麼這麼早就撐不住了呢,真沒福氣。」

  星沉站在睡著的老人面前,輕聲埋怨。

  司鯉跪在床邊,再也支撐不住,嗚嗚的哭出了聲。

  他可能是覺得自己回來過後,拼了命的努力,還是沒能來得及讓月慈長老重新看到丹房恢復曾經輝煌的景象。

  星沉看到司鯉鬢邊白了第一縷頭髮。

  對修仙者來說,這幾乎就預示著衰老的不可逆轉。

  愛妻離去後,打著罵著逼著他活下來的人,現在也離他而去了。

  司鯉哭了許久,壓抑的哭聲並沒有顯得那麼撕心裂肺,但是卻讓看見的人潸然淚下。

  玄珞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司鯉抹了把眼淚,「我沒事,我得把玉渺峰的下一輩帶出來才能走。不然到了地下,他都得追著我砍。」

  寒風凜冽,星沉看著白幡在白茫茫的天地間獵獵作響。

  一場離散,人來人往的玉渺峰徹底寂靜下來。

  這寂靜大概要持續很久了。

  ·

  又過了很多年,星沉在某個夏日暖洋洋的午後,躺在樹下的大石頭上納涼。

  從一場夢境裡醒來後,看到玄珞坐在旁邊垂頭看著他。

  星沉睡眼惺忪間幾乎有點分不清夢裡夢外。

  「師尊。」

  玄珞溫柔地摸著他的臉,「夢見什麼了?怎麼哭了?」

  星沉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是濕潤的。

  他在玄珞掌心蹭了蹭,「夢見你不要我了,我只能到處找你。」

  玄珞心疼地吻去了他眼角淚滴,「傻瓜,怎麼會?」

  不知道為什麼,他越哄星沉就越委屈,淚水又開始不住地往外涌。

  「你還把我們的家都鎖起來了,不讓我回去。」

  「寶寶,對不起,」玄珞手忙腳亂的吻他,「怪師尊不好,寶寶不哭。」

  「帶我回家,師尊,我們回家好不好?」

  那原本是一個尋常午後,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罅隙,微風一吹,落下來的光斑就搖搖晃晃。

  星沉最後卻在玄珞懷裡哭的撕心裂肺。

  他一直覺得這麼多個小世界過來,他心中的委屈早已被驅散了。

  但僅僅是午睡時的一個淺夢,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他再次拉回那些尋而不得的歲月。

  他陷在深深的恐懼里時,會懼怕現實才是一個美夢,而他醒來後,還要在漫漫無期的尋找里一次次失望。

  那天后,玄珞把自己手裡的事情慢慢安排出去了,靈天宗的一切他都鬆開了手。

  把一切都安頓好後,他在青雲峰留下一封告別的書信,就帶著星沉離開了。

  他們把之前兩人走過的路又重新走了一遍。

  在虛邏境的劍冢,星沉把無雙還了回去,將來的靈天宗,會出現它真正的主人。

  他們走過迷霧森林,經過大海,又去了海市,那裡的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化,時間到這裡像是停滯了一樣。

  最後去了一趟水市,卻頗有山中一日,人間十年的感覺。

  來往商船如織,大片的魚蝦蟹也已經規模化養殖起來了。

  只是遇到的人,還有著當初的淳樸。

  在水上的那一夜,兩人身體交纏如痴如醉,晃動的湖水碎了一地的星光。

  「寶寶,我聽你的,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