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是清冷影帝嗎?你ooc啦(23)

  星沉看向他,只猶豫了一瞬,便抬手握了上去。

  只要能夠徹底分清楚,那些負罪感,也就消失不見了。

  虞烙把人拽起來,星沉走路一瘸一拐的,最初的疼痛過後是腿腳酸軟的麻痹,像是無數螞蟻在敲髓飲血,星沉倒吸一口涼氣。

  虞烙一手扶著他,另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扶上了他的腰,星沉順勢半邊身子的重量倚在了虞烙身上。

  原地站一會終於好了點,星沉從虞烙身上起來,站直了身體,用好哥們的語氣說:「謝了啊烙哥!」

  虞烙緩緩鬆開了手。

  星沉朝不遠處的林子看去,果然看到林子裡遍地的藍色螢光在隨風舞蹈,那情景,看著美麗又詭異。

  星沉腳步下意識就朝林子裡走去。

  虞烙一把拽住他手腕。

  「先吃晚飯。」

  星沉轉過身,歪頭盯著虞烙的眼睛,模樣有些調皮。

  「虞總對我的一日三餐好上心。」

  虞烙想伸手捏捏他臉頰,他賣乖的時候實在太討人喜歡了。

  但這動作虞烙明顯生疏,怕自己顯得刻意,半晌作罷,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星沉猛地湊到他面前,兩人鼻尖都快湊到一塊了。

  「虞烙,你是在笑嗎?」

  虞烙猛地壓下自己嘴角,轉身拉著他往另一面的營地去。

  星沉看他這個彆扭勁,突然覺得這傢伙看著冷冰冰的,但還挺可愛。

  於是他來勁了。

  「虞總,虞烙,烙哥,你聽我說話呀,我告訴你啊,長那麼好看呢,就要多笑笑,不然你知道叫什麼嗎?叫暴殄天物!」

  「囉嗦。」

  「哎哎哎,你看你這人,都沒有人告訴你你說話的聲音有多好聽嗎?你說你手底下那麼多人都幹什麼吃的,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都瞞著你!」

  「聒噪。」

  「虞烙,我是頂頂誠實的一個人,說的都是真的。你這個人啊,要學會發揮自己的特長,利用自己的優點。

  你說你,年紀不小了吧,頂配的家世頂配的臉,但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吧?」

  虞烙回頭涼涼地瞥了他一眼。

  星沉老神在在地拍拍他手臂。

  「你也不要生氣,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說就你這樣的,往那姑娘家面前一站,人家就能酥了半邊身子,再一說話,另半邊身子也酥了。就這樣的硬體卻找不到對象,你就沒好好反思一下嗎?」

  虞烙忍無可忍,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塊糖,撕開包裝往星沉嘴裡一塞。

  「絮叨,閉嘴。」

  星沉含著嘴裡的糖,實在沒忍住,仰天大笑。

  「哈哈哈,虞烙,你詞怎麼那麼多!」

  虞烙:「......」

  虞烙把他拽回今晚的露營地時,寧喻一手掐腰一手舉著一串剛烤好的肉,看到星沉,把肉串當話筒,舉到星沉面前。

  「emo期結束啦?來來來,採訪一下,究竟是什麼神奇的力量,能讓我們一向不知道臉為何物的星沉哥哥,突然有了那麼高的覺悟扇起了自己的巴掌?」

  星沉:「......」

  「你的手掌幹了我一直想乾沒敢幹的事,我在這裡先表示一下對它的崇拜。」

  星沉嘴裡的糖剛好嚼完咽下去,側頭一口叼住肉串,伸手搶了過來。

  「囉嗦!」

  寧喻聽到這兩字震驚的張大嘴巴,伸手指著星沉。

  「這不像你啊,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簡潔了?」

  虞烙要笑不笑地跟在星沉後面,坐他身旁椅子上了。

  虞烙身邊的這些工作人員,個個都是全能型選手,那位保鏢張哥竟然烤肉也是一絕。

  星沉吃的讚不絕口,站到爐子邊等肉。

  他嘴巴甜,從來不吝嗇誇人,把烤肉的張哥誇得喜笑顏開,越干越有勁。

  星沉一直覺得寧喻是個煩人的兔子精,但是喝了寧喻煲的湯後,他決定把稱呼改一下,叫會煲湯的煩人兔子精。

  連喝了兩大碗湯後,星沉撐得實在吃不下了,摸著肚子起身,說要去林子裡散散步。

  寧喻服了他老人家了,他把露營地故意挑在離林子遠遠的角落,就是想離夜晚的藍花遠一點,不打擾它們。

  這二貨還偏偏要去招惹人家!

  「不行!」

  寧喻起身攔住的他的去路,「你這人怎麼就不知好歹呢,大晚上亂跑出事怎麼辦?哎我說這位顧先生你是不是一到夜裡你就精力過剩啊?好好待著,不許胡亂跑!」

  星沉拎小雞似的把他拎到了一旁。

  「聒噪!」

  「顧星沉你......」

  「沒關係,」虞烙起身跟在星沉身後,側頭對寧喻說:「我陪他。」

  「......」

  一對顛公!

  寧喻看著兩人漸漸走遠的身影,氣的半天說不出來話。

  「張哥,你也跟著過去吧!」

  寧喻吩咐,到底擔心林子裡會出什麼事,只是話說完了張哥都起身了,他卻又猛地在地上跺了跺腳。

  「啊啊啊煩死了!別去了張哥,咱們就在林子外面守著。」

  星沉跟虞烙一前一後走進了藍瑩瑩的樹林。

  這裡和白天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白天看起來美的像個仙境,而夜晚卻像忘川里浸滿魂靈的河水。

  星沉一步步朝林子深處走去。

  虞烙亦步亦趨的跟著。

  林子裡很安靜,只有海風吹過樹梢的聲響,花朵們的舞蹈,寂靜的像一部默片。

  星沉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跟來的虞烙。

  「你不怕嗎?」

  虞烙輕輕搖了搖頭。

  星沉蹲到了地上,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那些藍瑩瑩的花瓣。

  「你說靈魂寂滅後,對於靈魂本身而言,世間會變成什麼樣子?」

  虞烙靜靜地垂頭看他,這種問題似乎不應該是他會問出的話。

  虞烙平靜地出聲:「寂滅了,哪還有世間?」

  星沉撥弄著花瓣的手指一顫,蹲在地上久久沒有出聲。

  螢光照亮了他手部細小的動作,落在虞烙眼裡。

  「你是在想念誰嗎?」

  「嗯。」星沉低著頭輕輕應了一聲,「想一個很久很久之前離開我的......親人。」

  虞烙盯著他後腦勺看了看,突然在他腳邊的石塊上坐下。

  「其實不用難過。」

  星沉轉頭去看他。

  「因為總會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