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是清冷影帝嗎?你ooc啦(22)

  這一下像是捅了馬蜂窩,大家同仇敵愾紛紛舉手表示同意。

  星沉伸手指指眾人:「唉唉唉,我可沒惹你們啊!」

  寧喻都替他害臊,哪來的臉說這個話,你還要怎麼惹?

  「是你也不敢吧?」林侍言又說。

  「誰說我不敢了,打個樣就打個樣,哥哥我今晚就睡這了!」

  從眾人的反應來看,大家並不相信星沉說的話。

  虞烙在一旁默默聽著,直到這時才淡淡開口。

  「回去吧。」

  大家如獲重釋,再顧不上跟星沉計較,一溜煙的都跑上了工作車,紛紛催促司機趕緊開車回去。

  星沉看著車子消失在山道,輕輕「嘖」了一聲,似乎還有點可惜。

  「俠之大者,怎麼能膽子小呢,多好的練膽機會啊。」

  虞烙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行了,在他們面前吹吹牛就行了,你還裝上癮了,趕緊上車去,馬上太陽落山了。」

  寧喻一邊催促星沉,一邊把包往他們的車上拎。

  星沉走到車邊,倚著旁邊一棵樹,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寧喻。

  「寧小喻,敢不敢玩?」

  寧喻放包的手一頓,警惕問:「什麼意思?」

  「跟我露營啊。」

  這話聽在寧喻耳朵里跟「要你命啊」沒有任何區別。

  亡靈跳舞什麼的也就算了,大不了嚇暈過去,醒來太陽就出來了。

  但是跟你的那種露營,烙哥會讓我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果然,大半天安安靜靜不吵不鬧,原來晚上在這裡等著他呢!

  這兩天虞烙的表現,讓寧喻徹底看清了。

  他老闆大概不僅是戀愛腦,還是一個隱藏款九匹馬都拉不回的犟種戀愛腦!

  懸著的心是徹底死了!

  他向來頭腦靈活轉彎快,總歸還是拿老闆的錢干老闆交代的事,聽話照做就行了。

  只是以後他的工作重點,估計要從跟著虞烙處理他身後一切的事情,變成讓顧星沉不許出去亂搞,還要想方設法的安撫老闆如今容易激盪的心情。

  長路漫漫啊長夜漫漫!

  這種情況下,顧星沉竟然還要跟我露營?

  你可真是好樣的哥!

  寧喻:「哥,今天給你扎小辮子是我不對,我跟你說對不起,你想打想罵都行,有什麼我們回去說。」

  星沉笑眯眯搖頭:「遲了,不要。」

  寧喻快被他氣的七竅冒煙了,「上車!」

  「露營!」

  「上車!」

  「露營!」

  「好。」

  虞烙低沉清冷的嗓音突然加入兩人的爭吵聲里。

  寧喻:「......」

  毀滅吧,這個世界一天毀滅一次吧!

  星沉轉過頭看向虞烙,心想我邀請的不是你啊大哥。

  他訕訕地說:「我逗小孩玩呢,不是說真的。」

  虞烙問他:「你害怕?」

  「怎麼可能?」

  「那就露營。」

  星沉差點朝自己嘴巴扇。

  這個時候哪來的勝負心,怕一下會怎樣?

  寧喻臉都白了,目光朝前頭兼任司機的保鏢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生無可戀。

  談戀愛可恥。

  愛情就是恐怖的臭雞蛋,真的!

  因為拍攝是在山裡,怕隨時會下雨,所以車上露營的裝備很齊全。

  「那就露唄,想露就露,多大的事兒,兩位爺稍等,我去支帳篷去。」

  寧喻從牙縫裡擠出一段話,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

  怕什麼啊,就現在,亡魂的怨念都沒他這麼大。

  到底誰怕誰啊?

  星沉看這孩子著實有點可憐,想提議說你回去吧我自己玩,但是一想到最後山上可能就剩他和虞烙兩人,立馬閉上了嘴巴。

  他今天安靜了一下午,心裡一直在念清心咒呢,上午的畫面一想起就讓他臉紅心跳。

  更要命的是,他想到了大逆不道以下犯上這兩個詞。

  「啪!」

  腦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星沉就朝自己狠狠抽了一巴掌!

  太過響亮的耳光聲在寂靜的林子邊響起,瞬間另外三個人或疑惑或不解或看神經病的眼神就看向了他。

  寧喻:弄半天還特麼要加上個自虐的毛病?

  你這是buff疊滿了啊哥,就衝著要我命來的是吧?

  星沉抽完自己,也沒看他們仨什麼表情,獨自一個人去了林子另一邊,默默坐崖邊吹風去了。

  渾濁。

  星沉從他成年的那一天,就堅定的認為,千域萬界所有的一切都是渾濁髒污的。

  連同他自己。

  這世間唯一神聖高潔的存在,只有止天境的主人玹落,他的師尊。

  星沉願意千萬年的跪在他腳下,用生命維護那無上的聖潔。

  他不允許任何糟污的存在,沾到他潔白的衣角。

  他會讓一切污濁都離他遠遠的。

  讓千域萬界的所有塵埃都滾開。

  紅塵欲望,這些東西,即使是在腦海里和玹落放在一起,他都覺得是對師尊的玷污。

  虞烙算什麼,他連師尊腳下踩過的琉璃冰雪都比不上。

  你怎麼敢拿他類比?

  星沉閉上眼睛,感受海風鋪面的潮意,忽地把頭埋在了膝蓋上。

  崖邊的風很大,他用這個姿勢久久地坐在那裡,像是一個無助的孩童。

  從太陽快要落山,紅霞映透半邊天,到暮色沉沉籠罩住山林,再到寂寂黑夜爬滿山間每個角落。

  最後精靈跳起了舞,月光把大地澆的一片銀白。

  虞烙一直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靜靜地陪著他。

  虞烙不知道那聲響亮的巴掌因何而來,只是看著面前一直沒心沒肺的人,身上突然溢出了濃稠的悲傷。

  那悲傷莫名的,讓他也難過起來。

  虞烙想走過去,把崖邊無助的人整個抱進懷裡。

  可又覺得,這個時候他在想的不是自己。

  最終他只是站在那裡,在大風裡靜靜看著那個似乎在無聲哭泣的背影。

  星沉終於調整好心情抬起頭時,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很久,身後寂靜無聲,他一回頭,對上了虞烙的眼眸。

  兩人看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星沉沒有解釋突然而來的情緒,虞烙也沒有問他因為什麼。

  「腿麻了沒?」最後,虞烙輕聲問。

  星沉腿一動,才感覺到刺骨的痛,皺著眉頭悶哼了一聲。

  虞烙上前,腳步在他身旁停下,無聲地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