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徒弟全都是反派?(44)

  雲英人都傻了。

  望著納蘭月漸漸遠去的背影,她又轉過頭,看了一圈周圍的斷壁殘垣。

  嬰淺是受了傷沒錯。

  那她呢?

  她的臉和頭髮。

  以及整個司音閣。

  可是都毀了。

  這些,納蘭月分明看見,卻並不在意。

  甚至連一句安慰,都沒有給雲英。

  他打從出現。

  所在意的。

  就只有嬰淺一個人。

  雲英眼都紅了。

  她咬緊牙關,口中發出一聲悽厲的咆哮。

  「嬰淺,我一定和你勢不兩立!」

  鳥獸俱驚。

  然而司音閣的動靜,卻鬧不到嬰淺耳中。

  她休息了一日。

  還是打算同秦清琅等人一起。去深淵裂縫處瞧上一瞧。

  只沈宴見她要離去,無論如何,都要陪同在她身邊。

  林慕白和富貴等,見狀也要跟隨。

  都被嬰淺用下次春遊一定帶他們去的藉口。

  全都打發掉了。

  她的身邊,最後只剩下了一個沈宴。

  他固執的很。

  又看嬰淺看的頗嚴。

  再加上她現在狀況不佳,想要甩掉沈宴都做不到。

  最後。

  也就只能由著他跟在身邊。

  「這不是師妹收的好徒弟嗎?怎還跟著過來了?」

  雲英一見沈宴,頓時發出一聲嗤笑,拖長了嗓音,陰陽怪氣地道:

  「嫌你自己是個麻煩不夠,還要再為我們增一個累贅,師妹可真是了不得。」

  嬰淺懶得理她。

  全當又到了野狗亂吠的季節。

  畢竟是不通人性的東西。

  吵點。

  也是正常。

  沈宴望過去一眼,眸底閃過一絲冷茫。

  藍圖皺起眉,反唇相譏道:

  「哪裡是累贅了?倒是雲英師姐,青天白日的,將整個腦袋都蒙上,你不熱嗎?」

  雲英一身淡黃衣衫,姿態依是出塵的很。

  只在頭上,戴了個斗笠。

  面紗厚重無比。

  遮的嚴嚴實實。

  連一絲風都透不過去。

  藍圖光看著,就有些喘不過來氣。

  雲英沉默半晌,竟是怒了,冷聲呵道:

  「我願意!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來管我?!」

  她忽然動了火。

  將藍圖都嚇了一跳。

  看雲英加快了御劍的速度,他輕哼一聲,湊到嬰淺身邊,嘀咕道:

  「我只是問了一句,她凶我做什麼?」

  嬰淺似有些困頓一般。

  慢慢眨了眨眼。

  才隨意道:

  「心情不好吧?」

  「為何?」

  藍圖對雲英並無多少關心。

  問了一句後。

  也不等得到答案,就自顧自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之前跟我說的事情,我...」

  他話還未說完。

  便被嬰淺一個威脅的眼神阻斷。

  藍圖一愣。

  回過頭,就見了沈宴。

  他一直都跟在嬰淺身後。

  如影子一般。

  藍圖不知他方才所說的話,有沒有被沈宴聽到,他清了清嗓子,道:

  「徹底恢復之前,我是絕對不允你喝酒的,雖是修仙者,但每日被酒泡著,還哪裡能恢復得了?」

  嬰淺嘆了口氣。

  將敢拿出的酒壺,又重新塞回到了儲物戒指里。

  有藍圖這麼一個師兄。

  她真是上輩子作大孽了。

  一路前行的速度,並不算快。

  秦清琅一直等著嬰淺,又讓藍圖陪在她身邊,時不時,還會留意一番嬰淺的狀況。

  靠著各種丹藥。

  嬰淺的靈力,勉強跟上了消耗的速度。

  速度雖仍慢了些。

  但好歹。

  也能跟著一同前路。

  有冷氣忽襲而來。

  嬰淺眯起眼,向著遠處望去,遙遙便見了一條黑線。

  距離越發近了。

  她也看清了,那並非什麼黑線,而是一道裂縫。

  仿是憑空出現在大地之上般。

  宛如一張漆黑的大嘴。

  將兩端徹底分割。

  卻扔不知足。

  似想要將萬物,都吞噬在其中。

  這番場面。

  著實有些震撼。

  怕是之前人世間存有的深淵裂縫,全加在一起,都不如眼前裂縫一半大小。

  就連嬰淺。

  都頗為震驚。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裂縫上。

  卻正因此,忽略了沈宴微變的面色。

  他先是感到一陣詭異的躁動。

  又聞得充滿節奏的跳動聲。

  漸漸和他胸膛內的動響,融在了一起。

  而這一切的不對。

  都是從深淵裂縫當中傳來。

  然除沈宴之外,

  修為高深如秦清琅。

  都未察覺出端倪。

  「比之前看時,又擴張了幾分。」

  秦清琅遙遙望向那道裂縫。

  眉頭皺的更緊。

  眼底也閃過一絲憂慮。

  其他閣主也是面面相覷。

  沉寂片刻後。

  頓有交談聲響起。

  「可能再坐以待斃了,不如我們親自下去,看看底下究竟有什麼古怪?」

  「萬萬不可,若我們都回不來的話,清衡山該當如何?」

  「但若是等下去,更沒有法子。」

  「我贊同下去看看,其他仙門都等著拿我們當探路石,就算求助,也得不著多少幫助,不如我們自己解決!」

  各種言辭接連不斷。

  就連納蘭月,也贊同應去裂縫當中,走上一遭。

  不管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總比等死要強。

  雲英反對的最為激烈。

  她的修為,在清衡山閣主中排最低微。

  若真有什麼危險。

  最沒有防護手段的,就是她了。

  雲英自不願捨身赴險。

  藍圖左右張望一圈,又將目光落到嬰淺身上,他重重嘆了口氣,閉緊了眼,露出一副即將慷慨就義的神情。

  「下去的話,算我一個吧。」

  他主修醫。

  自沒什麼戰力。

  但即使如此。

  當清衡山遇見危機,即使知道裂縫裡危機重重。

  一不小心。

  就是九死無生。

  但藍圖還是選擇了要一同前往。

  他可不想。

  當個縮頭烏龜!

  見藍圖都表了態,雲英面上頓時閃過一抹怒色。

  她掌司音閣。

  雖修為沒多高,但至少要比藍圖這個采草閣的,要強上一些。

  但現在藍圖都選擇了要去。

  她獨自留下,算成了什麼了?

  但重要的。

  若是秦清琅嬰淺及納蘭月,都死在裂縫當中。

  雲英獨自一人。

  根本守不住清衡山。

  怕不是半天。

  清衡山就要被分食了個乾淨。

  雲英暗暗心急。

  正絞盡腦汁想著法子,要勸說眾人改變心意。

  然她餘光無意一掃。

  卻見了一幕極為古怪的景象。

  雲英頓時愣在了原地。

  但很快。

  她瞪大了眼,口裡發出一聲驚呼: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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