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徒弟全都是反派?(43)

  「師兄,嬰淺忽然跑過來,不僅羞辱我,還將司音閣毀成這個樣子!」

  在雲英的尖叫聲中。

  納蘭月緩緩上前一步。

  他緊盯著嬰淺。

  眼神銳利。

  似蘊著刀鋒一般的冷茫。

  嬰淺的唇角,卻仍噙著一抹懶散的笑。

  好似感覺不到身周縈起的肅然。

  她摸出酒壺。

  聳拉著眼。

  狠狠喝了一大口。

  烈酒入了喉嚨。

  燒開了一路的痛快。

  嬰淺吐出一口帶著酒香的氣息,揚眉對著納蘭月一笑。

  赤紅涌動。

  她未束起的墨發隨風飛舞。

  和艷麗的緋色交織。

  成了一道最為出眾的...

  無邊盛景。

  沈宴站在雲端。

  遙遙望著嬰淺的身影。

  只覺心裡眼裡,都仿被她填滿了一般,再容不下其他人。

  「師兄,你快幫我教訓一下她!」

  雲英抹著眼淚。

  尖叫聲仍不休止。

  「她就是嫉妒師兄你照顧我,所以才故意欺負我的,師兄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她頂著一顆光頭,還有張淤紫紅腫,已看不出人樣的臉。

  哭的悲痛萬分。

  卻又在見到納蘭月同嬰淺之間的距離。

  越發近了時。

  在眼底悄悄閃過一絲喜色。

  任憑嬰淺囂張得意。

  又如何?

  雲英撇了撇嘴,神情怨毒,又帶了一絲絲扭曲的欣喜。

  只要納蘭月還站在她的一邊。

  嬰淺這輩子。

  都只能被她壓住一頭。

  永遠都不能翻身!

  眼看納蘭月距離嬰淺越來越近。

  沈宴皺起眉。

  他正欲動身去往嬰淺身邊。

  卻被她先一步,發現了意圖。

  一個眼神阻下了沈宴。

  嬰淺劍鋒一甩。

  劍鳴清脆。

  仿已迫不及待。

  要同納蘭月一戰!

  「為何?」

  納蘭月在距嬰淺三步時,停下了腳步。

  他面沉如水。

  眸底更仿是生起了一場雷暴。

  那副模樣。

  讓雲英都不敢再開口。

  嬰淺卻不怕他。

  眼眸微眯。

  懶洋洋地吐出了四字真言。

  「老子願意,干你屁事,要打就打,少他娘的廢話!」

  她向來不客氣。

  嗓音大。

  語氣凶。

  全然不把納蘭月放在眼裡。

  但若換成平時。

  聽了嬰淺這般粗魯言辭。

  又見雲英被打成如此慘兮兮的淒涼模樣。

  納蘭月怕不是早拔出了劍。

  但今日不知為何。

  嬰淺都防備了半天。

  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沉默半晌後。

  納蘭月啞聲道;

  「你強行動用靈力,經脈有損,此時還未恢復,為何寧可服用禁藥,也要如此?」

  他垂著眼。

  遮下眼底複雜的神情。

  然握著劍柄的掌上。

  已有青筋繃起。

  嬰淺一愣,不明納蘭月的意思,只道:

  「你說這些做什麼?又不是我想的,你到底打不打了?」

  她納悶的很。

  雲英都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了。

  納蘭月卻不急動手。

  反而在這裡和嬰淺講起了大道理?

  他怕不是腦子出了什麼毛病吧?

  不只是嬰淺。

  雲英也瞪大了眼,喃喃著問:

  「三師兄,你在說什麼呢?是嬰淺傷的我,你同她說這些做什麼?為何不教訓她?」

  她聲淚俱下。

  若不看臉。

  也要聽的人心都軟了。

  然納蘭月卻道:

  「安靜。」

  他這一次。

  不僅未護著雲英。

  反而連她的話,都不願繼續去聽了。

  「我從未想與你敵對。」

  納蘭月低嘆一聲,似有幾分疲乏一般,低聲道:

  「嬰淺,回去休息。」

  他還是第一次。

  講出這般輕柔的語氣。

  雲英瞪大了眼。

  仿是不識得,眼前這個納蘭月一般。

  最為護著她三師兄。

  為何會站到了嬰淺的身邊去?

  但嬰淺也不解。

  只還不等她詢問,納蘭月已經再次上前了一步。

  「事情我都已經知曉了,等你傷好之後,我會讓雲英,登門道歉,日後定再不惹你遊仙閣一人。」

  「你...」

  嬰淺眨了眨眼。

  她同納蘭月,素來都不算和睦。

  彼此之間的距離,還是第一次跨過了界限。

  有輕風捲起嬰淺的黑髮。

  她隨手壓下。

  心裡卻依舊不解。

  「明日之事,你傷勢尚未恢復,自無需...」

  納蘭月壓低嗓音。

  似還想要繼續上前。

  餘光卻有黑影,一閃而過。

  定睛去看時。

  只見嬰淺的身邊,已多了一溫潤俊美的玄衣青年。

  他薄唇噙笑。

  眼底卻一片森寒。

  雖站在嬰淺的身側,卻同她極為靠近,彼此的衣袖蹭在一起,說不出的親昵。

  不知為何。

  納蘭月察見一陣不適。

  卻找不出源頭來。

  「師尊,該回去了。」

  沈宴滿面柔和,似極為乖巧般。

  嬰淺一見他。

  心裡不由生出幾分驕傲。

  看!

  這就是她教出來的徒弟!

  修為高深。

  懂事明理。

  還最為恭敬。

  找不出半處的缺點。

  也就只有她。

  才能教導出沈宴這般完美的徒弟。

  如納蘭月雲英之流。

  這輩子,也就只能望著她的徒弟眼饞了。

  嬰淺揚起下頜,傲然道:

  「走!」

  既然不打架。

  她也懶得留在這裡。

  免得一看見雲英的臉,就忍不住想笑。

  沈宴唇角的笑意更深。

  跟在嬰淺身邊,軟著嗓子,如撒嬌一般道:

  「師尊,靈力不足了,不知可否和師尊一起御劍?」

  「行。」

  嬰淺心情正好。

  很是乾脆的應下沈宴。

  正想去拽他的領口,就被牽住了手。

  掌心相貼。

  體溫在一瞬間交融纏綿。

  沈宴眼神更柔,愛意如同綿綿春水,險些就要遏制不住。

  他深吸口氣。

  盡力收斂了神情。

  只露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

  「師尊,我站不穩。」

  「那你小心點,等藍圖下次過來,讓他給你看看。」

  嬰淺任沈宴握住了手。

  又向著雲英丟過去一個囂張無比的眼神。

  這才御劍離去。

  她的身影,如同一道赤霞。

  更似燎原的烈火一般。

  一至天際。

  竟比遠處的朝陽。

  更要明媚三分。

  納蘭月看過去一眼,目光卻如同被灼到了一般。

  然再瞧見嬰淺和沈宴牽著的手。

  不適感卻再一次冒了出來。

  還不等納蘭月多想。

  耳畔傳來了雲英帶著哭腔的嗓音。

  「師兄,我被打成這個樣子,司音閣也被毀了,你為何不幫我,反而護起嬰淺來了?」

  納蘭月垂眸看過一眼。

  扔下一瓶傷藥。

  他道:

  「嬰淺受傷了,不易動用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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