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徒弟全都是反派?(45)

  隨著雲英的尖叫。

  眾人皆回過頭。

  然見到眼前這一幕時,卻都面露驚訝之色。

  藍圖更是忍不住後退了半步,結結巴巴地問:

  「他..他這是怎麼了?」

  冷氣席捲而過。

  帶著透骨的陰寒。

  在場無論修為高低者,都感到了一陣透骨鑽心的冷意。

  仿若從幽冥界刮來的風。

  引起無數生靈的戰慄。

  沈宴低著頭。

  呼吸聲越發急促。

  肉眼可見的朦朧白霧,在他身周縈繞。

  而腳下的裂縫,則好似在忽然間,有了生命一般。

  怦!

  震盪聲起。

  竟宛如心跳一般。

  強烈的不適感襲身。

  嬰淺皺起眉,抬手壓住心口,已感到了幾分窒息。

  她雖受傷。

  但根基尚在。

  不似藍圖雲英修為太低,腳底不穩,臉色也白了不少。

  然即使秦清琅,也被這心跳聲影響到。

  但受到沈宴影響的。

  並非只有他們。

  就連裂縫,都竟如感到了畏懼一般。

  縮減了半寸。

  一陣天塌地陷的轟鳴。

  裂縫退去的距離,瞬間被周邊碎石淹沒。

  這等變故。

  自逃不出眾人的眼睛。

  納蘭月面露疑色,和秦清琅對視一眼,低聲問:

  「難道,是因為他?」

  秦清琅並未回話,隻眼底的凝色,變得更重了幾分。

  身形一動。

  他已然出現在了沈宴身側。

  「隨我下去一觀。」

  秦清琅雖是跟沈宴說著話,目光卻遙遙望著嬰淺。

  嬰淺上前一步,道:

  「一起。」

  雖知情況不對。

  沈宴和深淵裂縫之間,可能真有些微妙的聯繫。

  但無論如何。

  他都是嬰淺的弟子。

  她自不會扔下他。

  深淵裂縫本就危險,此時忽生變故,更是莫測。

  嬰淺此時狀態又不佳。

  秦清琅自不願意讓她以身犯險。

  但四目相對。

  他清楚看了嬰淺眼裡的固執。

  只能嘆息一聲,既是無奈,又帶縱容地道:

  「此時並非你可以任性的時候,若真要下去,定不可貿然上前。」

  「是。」

  嬰淺應下一聲,又以一種極具保護欲的姿態,抓住了沈宴的手臂。

  微揚著下頜。

  她的餘光掃過他蒼白的俊臉。

  「不會有事的。」

  沈宴長睫一動。

  略帶幾分疲累的眼,微微抬起。

  他望著嬰淺精緻的側臉,嗓音暗啞低沉。

  「師尊,我...」

  「無需說那些!」

  嬰淺打斷了他的話。

  斂去了尋常的懶散輕慢,她銳利的眸光掃過一周,語氣當中,儘是不容置喙的堅決。

  「若連自己的徒弟都護不住,我還修什麼仙路,走什麼大道!」

  話音一落。

  她牽著沈宴。

  跟著秦清琅一起,落在了深淵之側。

  只留下其餘幾位閣主,彼此面面相覷。

  沈宴才一落地。

  裂縫竟再次縮減了一圈。

  竟真如畏懼一般。

  這一次,無需秦清琅開口。

  沈宴已經邁開步伐。

  隨著他的逼近。

  裂縫也在隨之後退。

  秦清琅眼裡不由泛起一抹喜色。

  難道他們清衡山...

  有救了?!

  但他還沒高興太久。

  裂縫縮減到之前一半大小時,就再也沒了動靜。

  沈宴嘗試了幾次。

  都是毫無變化。

  秦清琅才剛鬆緩的眉,再次皺了起來。

  這等變故究竟為何。

  他仍不通曉。

  深淵裂縫為何會畏懼沈宴,他亦是不明。

  唯有一個猜測。

  在腦中漸漸成型。

  但秦清琅看了嬰淺一眼,到底是將話咽了下去。

  其餘閣主都在高空見了這一幕。

  先是又驚又喜。

  又很快,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們一一落了地。

  又嘗試了數次,都是無功而返。

  氣氛再次陷入凝滯。

  無數道目光落在沈宴身上。

  縱使一言不發,那些涌動地暗潮,卻依然無法平息。

  雲英悄然走到沈宴後方。

  悄悄蘊起靈力。

  她眼神一冷,竟飛起一掌,拍向了沈宴!

  這一下。

  並非是想要沈宴的命。

  但卻足夠將他推進深淵裂縫當中。

  「雲英!」

  嬰淺大怒。

  赤紅靈力直衝天際,竟仿如劈開天際的利刃一般。

  雲英忽然偷襲。

  以閣主身份,對弟子出手。

  當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若非嬰淺一直都未鬆開沈宴。

  他這一次。

  可真要被雲英害死。

  落入這道詭譎的深淵裂縫,還哪裡能有活路可走?

  雲英未能將沈宴推進深淵裂縫,又被嬰淺的靈力鎖定,一時頗有些無措。

  她連忙跑到納蘭月身邊。

  振振有詞的嚷嚷道:

  「他一出現,深淵裂縫就縮小了,若是將他推下去,指不定這裂縫就直接消失了!」

  「你用何擔保?」

  嬰淺冷笑一聲,緩緩逼近一步。

  她身上的氣勢過於驚人。

  協攜著滔天之威。

  讓此時靈力遠勝過嬰淺的雲英,都忍不住心生畏懼。

  連抬頭都是不敢。

  雲英躲在納蘭月的身後,再不敢如方才一般理直氣壯。

  只壓低聲音,道:

  「只是一個弟子而已,為了師門,就是拿他一試又如何?嬰淺,你這般維護沈宴,就是棄整個清衡山於不顧!」

  「既然如此,就先用你來試吧。」

  嬰淺勾起唇角,黑眸生起一團幽火,她盯著雲英,喃喃道:

  「現在裂縫縮小了不少,指不定吞了你之後,也就能徹底消失了。」

  「你...」

  雲英打了個哆嗦。

  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反駁,只拽緊納蘭月的衣角,顫著嗓子道:

  「三師兄救我!」

  「安靜。」

  秦清琅已頗有些不耐。

  冷眼掃過雲英,他寒聲道:

  「事情未定,你就對弟子出手,還哪裡配得閣主之名?」

  「掌門?!」

  雲英大驚失色。

  聽出秦清琅語氣當中的怒意。

  她正要求饒。

  就聽秦清琅再次開口道:

  「等回去之後,你就回去閉關反思,等你何時清醒,再重掌司音閣。」

  他聲音一頓,又道:

  「若是清醒不過來的話,我清衡山少了個司音閣,也無甚影響!」

  秦清琅上任掌門之後,還是第一次,下這般重的責罰。

  偏偏他又向來說一不二。

  責罰一落後。

  便連看都懶得再看雲英一眼。

  雲英身體一顫,絕望即將占滿心頭,她又想起了納蘭月。

  是了!

  她同納蘭月一起長大。

  最為要好。

  他哪裡會捨得,她落到這般天地。

  「三師兄...」

  雲英滿懷祈求的視線,落到納蘭月的身上。

  卻只聽得。

  一道毫不留情的嗓音傳來。

  他道:

  「雲英,這是你活該。」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