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徒弟全都是反派?(37)

  一陣寒氣襲來。

  隱隱夾帶著風雷之勢。

  眼前有一道月白殘影飛閃而過。

  等到嬰淺看清時,已被人攥住了手腕。

  納蘭月輸了一絲靈力,傳進嬰淺身體,待探得她此時的狀況,他面色頓時更冷了幾分。

  「怎會如此?」

  他還是第一次,見嬰淺受這麼重的傷。

  不僅靈力萬不存一。

  就連經脈,都受到了損耗。

  似因靈力不足,又強行牽動而成。

  被納蘭月緊緊盯視,她的腕也被他抓的有些疼,

  嬰淺掙了下,沒能掙開,反被握的更緊了。

  她先將丹藥盡數咽下,緩了口氣,才道:

  「一點小意外而已,晚些我會和掌門師兄交代,還是先說正事。」

  藍圖又翻找出一堆的丹藥,撞見納蘭月淬滿冰霜的面孔,他頓時皺了臉,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地道:

  「三師兄,嬰淺都傷的這麼重的,你就先別折騰她了!」

  他難得重了語氣。

  看納蘭月還不鬆手,連忙伸長了脖子,喊道:

  「掌門師兄,嬰淺受傷了!」

  藍圖這嗓子。

  將藏書閣里的所有人,都喊了出來。

  秦清琅最先現出了身影,一見嬰淺這般模樣,頓時驚怒交加。

  在他開口前,嬰淺率先道了句:

  「別問!我晚點跟你說!」

  同秦清琅之間,她向來沒什麼恭敬。

  也知他絕不會惱她。

  「藍圖,她需要什麼,都盡數告知我。」

  秦清琅先沒好氣的瞪了嬰淺一眼,又望向納蘭月,再次開口時,嗓音已凝下不少:

  「三師弟,放開嬰淺,此時並未任由你們胡鬧的時候。」

  納蘭月眉皺的更緊。

  那張向來面無表情的俊臉上,也多出了一抹清晰的怒色。

  他可以同嬰淺打架。

  但旁人想欺負她...

  做夢!

  「不管是誰,我定殺了他。」

  納蘭月只留下這一句,便後退了兩步。

  陰沉著一張俊臉。

  再不開口。

  嬰淺咧了咧嘴,心裡湧起幾分感動。

  她向著納蘭月挑了挑眉,丟過去一個囂張的眼神,道:

  「一個魔修而已,已經死了,我難道會吃虧嗎?」

  雲英本欲開口。

  難得見嬰淺狼狽。

  她自然開懷,想要趁機踩上兩句。

  但秦清琅卻忽然開了口。

  「既然嬰淺來了,我們就回去繼續商議,此事事關重大,關乎我們清衡山的生死存亡,定不可小覷。」

  眾人齊聲應下。

  嬰淺將藍圖又遞來的丹藥,都盡數吞了下去,跟著他們一同進了內殿。

  一方長桌。

  七名修士。

  清衡山的閣主,盡數聚集在此。

  除了嬰淺外,都是各個面有凝重之色。

  「到底發生了什麼?」

  嬰淺望向秦清琅,詢問道:

  「我才離開這幾日,怎好像變了天似的?」

  「就是變了天。」

  藍圖嘆了口氣,掃了眼秦清琅,見他未要阻止,才為嬰淺解釋道:

  「距我們清衡山三百里外,忽然出現了一道深淵裂縫。」

  「深淵裂縫?」

  「不是尋常的深淵裂縫。」

  斟酌了下語言,藍圖才又道:

  「那裂縫好似有生命一般,在不斷逐漸擴張生長,且進去探尋的修士,無一能從中出來。百目宗的戶門長老無意路過,竟被裂縫吞了進去,至今還未能歸來,應該是...」

  他的聲音一頓。

  面上顯出不忍之色。

  並未繼續說下去。

  「百目宗那戶門長老,修為頗高,應是不比我們弱下多少。」

  秦清琅終於開了口。

  他嗓音沉凝。

  雖那深淵裂縫距清衡山最近,但從他的身上,卻找不見一絲的慌色。

  嬰淺摸著下巴,再次問:

  「裂縫除了擴張,可還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有幽芒自秦清琅眼底閃過。

  內殿裡的氣氛陡然一肅。

  好似連喘息聲,都在瞬間停滯。

  沉默良久。

  還是納蘭月開了口。

  「裂縫吞吃了戶門長老後,未能繼續生長,反而縮小了些。」

  「之前其他仙門來訪時,談起此事,都是認為戶門長老雖隕落,卻也損了那道裂縫,若是再多吃幾個修士,可能這古怪的裂縫,也就消失了。」

  雲英接了話茬,從袖口摸出一條柚黃錦帕,虛掩在唇前,音含笑意地道:

  「嬰淺師妹連番詢問,難道是想要獻出自身,來保我清衡山安穩?」

  「雲英!」秦清琅掃去一眼,斥道:「莫要胡言。」

  滿含警告之意的氣勢驀然降身,使得雲英當即面色一白。

  她連忙低了頭。

  抿緊紅唇。

  雲英正想要同秦清琅認錯。

  餘光一掃,卻是正撞見了嬰淺。

  她仍然那副散漫的模樣。

  叫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生惱火。

  想來也是篤定。

  秦清琅一手帶她長大,對她素來偏愛,就是真到了絕境,也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的危險。

  雲英越想越是惱怒。

  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轉了個彎,道:

  「掌門師兄,那裂縫出現的突然,距離我清衡山又是最近,就是真有危險,也是我們最先遇見,其他仙門的人,都想拿我們當探路的石頭子。」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

  深淵裂縫距清衡山最近。

  其他仙門,雖也察覺到了危機,卻也並未真的想要出力幫忙。

  都想要先看著。

  清衡山該如何應對。

  雲英曲起指節,輕輕叩打著桌面。

  見眾人都面露思索之色,她唇角一揚,起身向著秦清琅鄭重行了一禮,道:

  「我們雖一直在想辦法,但若真的最後,只能需要靠人命,來得以保全師門的話...」

  她聲音一頓。

  抬眼掃過嬰淺,語氣已然陰冷了不少。

  「還是掌門師兄,萬萬莫要偏頗啊。」

  雲英自是不擔心,會選到自己身上。

  能者為先。

  嬰淺的修為比她高深。

  又向來倨傲自大。

  就是要送死,也該是嬰淺先去。

  這樣...

  很公平!

  雲英的話音一落。

  在場眾人面色各異。

  「還不到那個時候。」

  秦清琅深吸了口氣,強壓住怒火,道:

  「雲英師妹這話,說的可是早了些。」

  「你看著我是什麼意思?」嬰淺托著下頜,視線飄過雲英,她似笑非笑地道:「就是想要我去死,你這也著急了些吧?」

  雲英面露訝色。

  眼底卻儘是詭譎的笑意。

  她輕聲道:

  「師妹誤會了,我不過是做個假設而已。若不是我修為太低,讓我為了師門獻身,我也是願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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