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徒弟全都是反派?(38)

  「不算低了,夠湊個人頭的。」

  撐著藍圖的肩站起身,嬰淺晃晃蕩盪地走到了雲英身後。

  掌心搭上她的肩。

  嬰淺勾起唇,笑容甜膩又單純。

  她彎下腰。

  以一個無比親昵的姿勢說:

  「放心,若我走了,也定會帶你一起的。」

  雲英面色一變。

  掌心悄然蘊起一道靈力,她咬著牙關,強壓住出手的念頭。

  若非其他師兄弟都在。

  她定然要趁著嬰淺受傷的空檔,好生教訓她一番!

  嬰淺眯起眼。

  雖注意到了雲英的小動作。

  卻全然都不在意。

  依舊俯在雲英的肩頭,親親熱熱地道:

  「畢竟是好姐妹,黃泉路上,我們一起做個伴,不是挺好的嗎?」

  「嬰淺。」

  秦清琅嘆了口氣,指腹壓上額角,似頗有些無奈般,道:

  「都在說正事,不要鬧了。」

  「好的!」

  嬰淺站起身,又晃蕩回椅子裡,接過藍圖遞來的丹藥,糖豆子一樣送進了口中嚼著。

  雲英咬緊了牙關,瞪向嬰淺的眼裡,都仿是帶著無形的利刃。

  同樣都是被訓。

  她讓秦清琅的氣勢所壓,氣血都是不穩。

  然到了嬰淺這裡。

  只輕飄飄一句,秦清琅全然沒有半點,想要怪罪她的意思。

  當真是偏心至極!

  雲英閉上眼,藏下眼底的怨毒之意。

  「事情就是這樣了。」

  秦清琅先看向嬰淺,視線又掃過一周,見皆是眉頭緊皺,他緩緩嘆息了一聲,道:

  「若是沒有其他的法子,就都且先回去,等著明日一同過去裂縫看過,再做打算吧。」

  「是。」

  藍圖最先起了身。

  比起裂縫一事。

  他更擔憂嬰淺的身體。

  「我先回去拿一些丹藥,等下就去尋你,你且等著我。」

  交代了一聲,也不顧其他人,藍圖快步離去。

  其他人亦跟隨在後。

  納蘭月望了嬰淺一眼,並不想要離去,但云英走到他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他縱使不願。

  還是被雲英帶離。

  很快。

  內殿裡只剩下嬰淺和秦清琅。

  她神情一肅,將掉入裂縫當中,所發生的種種意外,都講了一遍。

  當然。

  抹除了成婚一事。

  那種丟乾淨面子的事情,嬰淺這輩子,都不願再想起來了。

  「交界?」

  秦清琅將這兩個字,細細念了一遍,卻仍摸不著頭緒,只詢道:

  「你從那道深淵裂縫出來後,可見什麼變故?」

  「沒有。」嬰淺立刻搖頭,很是乾脆地道:「從中出來之後,我探查了一番,沒有任何變化。」

  「真是奇怪了。」

  秦清琅眉皺的更緊。

  又是沉思了片刻。

  才緩緩道:

  「之前也不是無人去深淵裂縫闖蕩,但除了深一些外,也沒見到什麼特殊,底部不過一片荒蕪罷了,怎忽然冒出了這些異變?」

  這事生的突然。

  且無由來。

  實在找不見半分頭緒。

  那道深淵裂縫,距清衡山又太近了些,秦清琅身為掌門,自是憂心。

  若到了之後。

  也想不出解決深淵裂縫擴張的法子。

  那清衡山代代相傳的仙門福地。

  就只能被放棄了。

  離去仙門。

  斷了根基。

  清衡山將再不復從前。

  只如喪家之犬。

  而秦清琅這個掌門,更要淪為整個修仙界的笑柄。

  不至最後關頭。

  他自然不會選擇這般去做。

  嬰淺見秦清琅神情嚴肅,心頭也跟著重了幾分,她皺眉想了一會兒,問:

  「那裂縫的變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秦清琅側眸望她一眼:「弟子們回報你失蹤那日。」

  嬰淺一愣。

  她為救沈宴墜入深淵的那日。

  也有另一道裂縫,忽然起了變故。

  這當真...

  是樁巧合?

  「你無需多心,先去看看再說。」

  似是看出了嬰淺所想,秦清琅面色一凜,然再次開口時,嗓音卻輕下不少。

  「嬰淺,就是真到了山窮水盡,寧可放棄仙門,我也定不會讓你,去做那些兇險之事。」

  「師兄...」

  嬰淺垂著眼。

  無聲地嘆了口氣。

  「你還受著傷。」

  秦清琅走到嬰淺身邊,傳了一道靈力給她,又如哄孩子一般,輕拍了拍她的頭。

  「回去好生休息著,明日不需你去,等傷好再說。」

  「好。」

  嬰淺也未再問。

  只在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秦清琅一眼。

  他站在原地。

  向來挺拔的背影,此時卻有些微彎。

  這才幾日不見。

  秦清琅竟有了幾分滄桑之態。

  嬰淺遙望著他,心尖莫名泛起一絲悲。

  她的師兄。

  向來如一座擎天之樹。

  擋在她的身前,遮住所有迎向她的風雨。

  即使嬰淺已成了遊仙閣主,有了足夠高的修為。

  但在秦清琅眼裡。

  她永遠都是,需要他庇護的小姑娘。

  心中翻湧起無數念頭。

  嬰淺離開藏書閣,還未走出多遠,便被一道倩影擋住了路。

  她抬了眸,見清了擋路人的臉,也沒多少驚訝。

  只輕笑一聲,道:

  「等了好一會兒了吧?其他人都在忙著解決麻煩,只有你,還是這麼空閒。」

  「你也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

  雲英冷哼一聲。

  她上下掃了嬰淺一圈,視線游移,最後落到她蒼白的面頰,頓時笑了。

  「都這個樣子了,還能如此囂張,你憑什麼呢?」

  「沒辦法。」嬰淺一聳肩,道:「我這人打小就出色,所以驕傲慣了,比不得你,也沒怎麼得意過。」

  「你...」

  雲英咬緊下唇。

  說不過嬰淺,反惹出一肚子火。

  她徹底動了怒。

  雲英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嬰淺的袖口,寒聲道:

  「好!你有本事!我倒是要看看,你等下是怎麼向我跪地求饒的!」

  靈力鼓盪而起,

  化作絲帶纏在了嬰淺腰間。

  趁著她靈力稀薄,一時半會掙脫不開,雲英一路回了司音閣。

  到了自己的地盤上。

  雲英的底氣,頓時足了不少。

  她一把摔下嬰淺,背負了雙手,居高臨下地道:

  「師妹,今日我可要好生,向你討教一番!」

  「趁火打劫?」

  嬰淺揚起眉,唇角帶笑,眼底卻有冷茫一閃而過。

  「師姐好高的修養!」

  聽出她的譏諷。

  雲英面色越發沉下。

  她召出佩劍,不由分說地,刺向了嬰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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